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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个子男人吐槽着,抬手把□□架了起来,贺阳隐约看到细微的电光在枪身上一闪而没,他摇摇头,果断将其归为自己的幻觉。他低下头,尽量不吸引任何人的注意,单手撑地悄悄站了起来。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刚稳住身形的贺阳扭头就跑!
——开什么玩笑!像他这种每天健健身就满足了的普通人,这种级别的战斗是他能参与的吗?!
在三十秒内冲出粤菜馆跑出这条危险的街道,将枪声和轰鸣都远远甩在身后,贺阳几乎是泪流满面的感激起自己每天晨跑三公里的好习惯。重要的话要说三遍——生命在于运动!生命在于运动!生命在于运动!——起码在这种生死关头!跑得快的人才有活路啊!
一直到狂奔回家门口,贺阳才终于松了口气,他几乎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脑门重重磕在大门上。直到这时他才感觉出后怕,汗水把整件衬衫都打的湿透,他全身都在颤抖,急促喘息着,肺部和气管一阵火烧火燎的痛楚,大脑里血管跳的都有些疼了。贺阳哆嗦着摸上自己的喉咙,那里还留着几道血痕。
死党开门的时候被他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你这是被谁给抢了?”
“要是被抢还好了。”贺阳苦笑着放下手,指尖犹在神经质地颤抖,“比那糟多了……我都觉得我是不是好莱坞电影看多了脑子坏了。”
“都说了让你少看点电影。”死党眼尖的看到他脖子上的伤口,声音陡然低了几度,“……那是什么?”
“就像你看到的一样,一部吸血鬼大战怪物猎人的大烂片,我是里面死里逃生的龙套a。”
贺阳伤口低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涌了上来。他抬手捂住自己的脸,肩背深深的弓起来,温热的液体打湿了指缝。他的肩膀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死党坐在他身边,轻轻扶着他的肩头,什么话也没有说。良久良久,贺阳终于平静下来,只有声音里还带着几分颤抖。
“……华胥。”他低声唤着死党的名字,“陈姐死了……他们都死了。”
扶着贺阳肩膀的那只手僵住了。
贺阳把脸深深埋进双手里。
“凶手差点把我也杀了……突然来了人和那家伙打起来,我就跑了。”
片刻之后,华胥终于开口了。
“你能打过那个凶手吗?”
贺阳摇了摇头。
“那你留下又能干什么?”
“……你说的对。”贺阳苦笑,“我能干什么呢?”
华胥拍了拍贺阳的肩,硬是把他搀了起来,架着他朝屋里走去。
“行了,你去洗把脸,拿酒精处理完伤口之后好好睡一觉……我去帮你报警。”
“谢了,华胥。”
贺阳疲惫地拍拍华胥的肩,独自走进洗手间。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有警察来找贺阳做笔录。贺阳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夜,一闭上眼睛就看到陈姐充血的眼睛,一地的鲜血和尸体,以及吸血鬼猩红的笑眼……血腥味好像缠在他身上一样,就算他在睡前已经洗了一个小时的澡,还是在他的鼻端萦绕不去。铁锈味浓烈得令人几欲作呕。
贺阳一夜未眠。到了早晨才迷迷糊糊眯了一个小时。
等他起来的时候,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贺阳打开门口的邮箱,拿出今天的报纸,关上门一边倒水一边看着新闻版块。
“纵火犯火烧粤菜馆!35人无人生还!”
啪嚓一声,玻璃杯摔碎在地,滚烫的开水溅到贺阳的脚背上,然而他却毫无所觉,只是难以置信的看着手里的这份报纸。
……这是……什么?
尸体和鲜血仿佛还在眼前,喉咙仿佛还残留着差点被掐断的痛楚。然而这份报纸却像是嘲笑着他一样,如果不是隐隐作痛的头颅和脖颈上的伤口淤青还提醒着他,贺阳几乎以为昨天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
门铃忽然响了起来,不长不短的三声。贺阳全身猛然紧绷起来,一阵恶寒沿着脊椎窜上。他下意识的握住茶几上的水果刀。
门铃锲而不舍的又响了三声,贺阳犹豫着走到对讲机前,刚摁下按钮,一道熟悉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是我,快开门。”
——是华胥。
贺阳长长的松了口气,这才发觉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他把水果刀搁在果盘上,走过去开门。
“你这么早出去干什……么……”
华胥单手撑着门,用下巴指了指他身后的女性。
“昨儿你不是说看到凶手长什么样了吗?那他大概也看到你了。万一他来报复你怎么办?我可不想哪天被人一个电话叫过来替你收尸。所以我托朋友帮你找了个保镖,就是这位。在逮到那个凶手前,她都会住在这儿,24小时保护你的安全。”
贺阳整个人都僵住了。
——华胥你给我等等,虽然我知道你一向交游广阔,很有人脉门路,但是这位……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也是你这次的保护对象,贺阳。”向女性介绍完贺阳之后,华胥又转而对贺阳介绍起来,“贺阳,这位小姐叫南风,非常擅长搏击和泰拳,打二十个你都没问题。”
“他这样的家伙,两百个都不算问题。”
南风摘下墨镜,冷冷的纠正了华胥的话。华胥笑笑,不置可否。
“总之,有南风小姐保卫你的安全,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不!你很有必要担心一下!
贺阳在脑海里呐喊着。眼前的女性例行公事一般对他伸出手,他僵硬的握住了那只手。
“你、你好……南风小姐。”
“你好。”
听着这冷冰冰的问好。再看着眼前这位女性和昨天警告他的女子一模一样的脸,贺阳觉得自己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别再往前走了。’
那句带笑的话音仿佛仍在耳畔一般……
——不,不对。
贺阳忽然反应过来。
——她们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