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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贺阳活了二十四年,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是不科学的。
“你是说,我前天碰到的那外国人还真就是个吸血鬼?”
贺阳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华胥冲他点点头,给了个肯定的回答。
“按照你对吸血鬼的定义,他还真就是个吸血鬼。”
“什么叫‘按照我的定义’?你能把话说清楚吗?”贺阳抓住了关键词,“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定义吗?”
“有啊。”华胥笑笑,“按照我们的定义,他是脊索动物门哺乳纲翼手目蝙蝠科劣化种类人魔族。”
“………………”
华胥的话落在贺阳耳中,自“按照我们的定义”几个字之后全是“%¥&*#¥%”乱码。他强行把已经涌到嘴边的“说人话”咽了下去,抽搐着嘴角换了个不那么难听的说法。
“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这是专业术语了,你搞不懂也没什么。”华胥拍了拍他的肩,“你就当那家伙是吸血鬼好了。”
贺阳无力的点头,不过很快抓住了一个关键词。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们’……也就是你和那天那俩男的到底是干什么的?吸血鬼猎人吗?”
“你美剧和电影看太多了。吸血鬼那玩意儿不是国产货,没有入境许可进不来。前天你看到的那家伙是非法入境,这种情况平时很少发生,也就你倒霉碰上了。”华胥领着贺阳走上电梯,摁下12这个楼层,“我们不是吸血鬼猎人,我们是……”
“美少女战士?”贺阳一时嘴贱。
华胥的动作顿了顿,决定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我们是异人。”他平淡的说,“我们效力于异常事件及异人管理机关,这里是机关的一个分部。”
“翼人?鸟人?天使?”贺阳上下打量着华胥,“别告诉我你还有翅膀……嗷!”
华胥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呼上他的后脑勺。
“是异常的‘异’。异于常人的人被称为异人,用你能理解的话来说就是异能者、超能力者。”
“嘶……直接说异能者不就得了吗!说什么异人……感觉挺装的。”
贺阳揉着脑袋抗议。华胥垂下眼帘,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称呼是很重要的。”
“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国外呆太久了,好像已经没法用母语和你沟通了。”贺阳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明明说的是中文,我怎么就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
华胥决定继续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作为贺阳的死党,华胥太了解他了,知道如果反驳他的吐槽,接下去只会没完没了。于是他无比淡定的转移了话题。
“到了12楼,会有人带你去做笔录,可能还会顺便给你做个体检什么的。”他看了看跳到11的数字,“对了,一会不管看到什么,都别大惊小怪。会丢我的人。”
谈话间电梯已经到了12楼,贺阳受不了似的耸了耸肩,用力拍了一把华胥的肩。言语间全是对他小瞧自己的不满。
“你也太夸张了吧。安心,你兄弟我是什么人啊,正所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说的就是我!我跟你讲,就算现在有个长着六个翅膀的大天使站在我面前,我也……卧槽这啥玩意儿啊啊啊啊啊啊?!!!!!”
贺阳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生物,它看起来像是蟒蛇和蜥蜴的聚合体,三个蛇/头上均生着尖锐的角,约有三四米高,似乎是被他的惊呼所惊扰了吧,六只金色的眼睛冷冰冰注视着他,贺阳膝盖一软差点当场给这大块头跪下。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呵。”
华胥嘲讽的表情没能维持多久,他一把拦住贺阳扯他衣服的手,脸色隐隐发青。
“喂喂,你干吗?”
贺阳十分坚持:“我得确认一下你身上没蜥蜴尾巴或者野/鸡翅膀!我现在对你的物种产生了深刻的怀疑!”
华胥看起来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然而他最终只是一把呼在贺阳脸上,把他推离自己一臂远。他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贺阳半天,千言万语最后都化作了一个字——
“滚。”
旁边传来一声轻笑。三头蛇的身后走出一个人来,是一名五六十岁的老妇人,贺阳只见她摸了摸这头巨大的怪物,它就像是温顺的宠物一样趴下来,合上了眼睛。来人一边抚摸着三头蛇,一边用紧闭的双眼“看”向了他们的方向。
“羲部长?”华胥的表情严肃起来,“你今天不是该在总部吗?”
“突然觉得应该过来看看,所以就来了。”女人微笑着,眼角泛起细密的纹路,“没想到刚好赶上一场好戏。他就是那天的目击者吗,华胥?”
“就是他。”华胥对这位老妇人的态度很尊敬,“我带他来做个笔录。”
老妇人颔首,她始终闭着眼睛,拄着一根黑木手杖,贺阳猜那是代替盲人杖用的。她已经称不上年轻了,花白的头发在脑后绾成一个整齐的髻,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一道道印记,然而她依然是美的,那种美是沉静而端庄的,有如静水中的黑石。不知道为什么,贺阳觉得她周身有种很微妙的气氛,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是吗,那就去吧。记得做完笔录后去检验科做体检。”老妇人抚摸着身边的三头蛇,示意它给他们让出一条通道,“小伙子,你是叫贺阳吧?那天你也被吸血鬼袭击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好好检查一下。机关有最先进的全套器械,费用方面也不必你/操心,全部由我们承担。”
“那多不好意思!我那天没被咬,所以肯定没……嗷!”
华胥不动声色的踹了贺阳膝盖一下,好悬没把他踹一个马趴。他看着眼前的老太太,颔首以示明了。
“我会带他去的。”
“我说华胥你干嘛踹我?”
贺阳艰难的站起来,立马被华胥架走了,远远的还传来他恨铁不成钢的一句“你话怎么就那么多?”
两人走远后,一直微笑着的老妇人慢慢睁开眼睛,她的双眼蒙着一层白翳,一看便知道她已经失明多年。她用瘦削的手抚了抚三头蛇的角,低低的叹了口气。
“真不该将他的监察任务交给处刑部的……好些年没有这么糟糕的预感了。”她的语气有几分无奈,“祸事很快就将发生吧,偏偏我已经‘看不见’了……我们都老了啊,成德。”
冰凉的蛇信安抚似的舔了舔老妇人的手腕,她转而用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看”向两人离开的方向,缓缓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