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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纸面结论
毫无疑问，即使航空发动机是工业桂冠——工业表示，我脑袋有点沉，桂冠实在是多了点。∈↗
然则即使是机械美的极致航空发动机，在外形尺寸上两款发动机能够相差这么小，也可以说是一种“冥冥中自有天注定”了。
只能说，幻影系列战机和斯贝发动机就好像牛郎和织女，唯一不能在一起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谁让英法是世仇呢？
法国达索公司敢买英国斯贝发动机试试，分分钟让达索变法奸吊路灯。
不过这活国内倒是能做，现在世界上有生产斯贝发动机技术的除了英国以外，就只有中国了。
同时，胡文海还有一个念想，那就是tf41这个斯贝的升级版，能不能替换m53上幻影2000？法国人在前面冲锋陷阵，胡总要求不高，搞点改装机业务，喝点“残羹剩饭”也不错。
美帝一等人的停机场里封存了起码上千的二手tf41，从艾利逊公司引进个大修线然后装上加力段，翻个两三番卖出去就已经是很有良心的“军火商”了。
不过这件事情究竟能不能搞，还要听听专家的意见。
胡文海前世只是一个比较有深度的军迷，对这种需要技术验证的事情还真是不敢打包票。
他有点紧张的等着严成忠做出最后的结论，究竟能不能行，这可是关系到斯贝项目。甚至是熊猫国产化项目能否顺利进行的大事。
严成忠想了半天。然后又回到办公桌上拿起笔不断的写写画画。他这一埋头可不得了。胡文海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眼看着太阳落了山，眼看着月亮升起来，眼看着路灯亮起来，眼看着天上群星闪烁……
直到办公室里响起一阵咕噜噜的叫声，严成忠这才抬起了头来。
他揉了揉手腕，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密密麻麻的演算草纸。胡文海偷眼看了两下，那上面各种公式、数据和示意图。光看着就觉得眼晕。
大家都能算的上是学霸，胡文海在他自己的专业领域也不差。然而双方一个是普通学霸，一个是神级学霸，相差真是不可以道里计也。
在学霸的世界里，胡文海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严叔叔，怎么样？”胡文海有些紧张、有些期待的问道。
“从纸面数据上看——”严成忠抖了抖手上的草稿，笑了起来：“阿塔9和斯贝的数据相差不大，但是斯贝的性能比阿塔9要好太多了。如果算上军推开加力的状态，提供的推重可以达到阿塔9的两倍水平，这是质的变化啊！至于说用斯贝发动机改装幻影3和幻影f1。斯贝发动机的重量是1850千克，比阿塔9重了将近400千克。如果要改装。飞机重心需要重新调整。具体能不能实现，我不能下结论。但是我觉得，有试一试的机会。”
胡文海兴奋的点了点头，只要没有被严成忠一口否定，这个事情他就会尽力做下去。
毕竟从目前来看，这是斯贝项目能够推进下去的最好办法。拿下国际市场上幻影系列战斗机的改装市场，是足够救活整个中国航空发动机产业的关键一步。
胡文海嘿嘿笑了起来，摸着肚子说道：“严叔叔，时间不早了，今天太麻烦您了，我请您吃饭吧！”
看他馋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严成忠要请他吃饭呢。可怜的胡总，早上从绣城出门的时候，他就已经没吃过早饭了，这一天也就是中午在车上对付了一个面包，此时早就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哦，已经这个时间了——”
严成忠看了看表，摇头道：“不好意思，一工作起来就经常忘了时间。不过所里的食堂现在可下班了，没什么好吃的啊！”
胡文海大手一挥，笑道：“没事，咱们去盛京城里找地方吃！”
“城里也一样饭店都关门了啊！”严成忠笑笑，摆手道：“这样吧，去我家，我让你阿姨给你做点好吃的！”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
胡文海喜笑颜开，总算是能吃上一顿热乎饭了。
严成忠家里离606所也不远，坐上胡文海的桑塔纳没有几分钟的路程就到了。
严成忠连拉带拽的把王烨和秦凯也领回了家，胡文海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
“老严你也是，早说有客人来，可以提前去买点菜。”严成忠的爱人将饭菜端上了桌，埋怨道：“都这个时间了，就是想买菜都买不到。来人就吃这个，你也好意思啊！”
“嗨，阿姨快别这么说，这已经很丰盛了！”胡文海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几盘菜，糖醋白菜片、蒜薹炒肉、韭菜炒鸡蛋，还有一个干豆腐芹菜花生米的凉菜，看起来应该是晚上给严成忠留的晚餐。然而堂堂昆仑总师，晚饭竟然连一盘肉菜都没有，这也让胡文海有点惊讶。
“严叔叔，我想问个事情，不知道是不是方便。”胡文海端起饭碗来，小心的问道。
“哦，什么事情？”严成忠扒拉着饭，吃的倒是很香。
“咱们606和601所的待遇怎么样？”胡文海吃了几口菜，不觉眼前一亮。虽然都是极普通的家常菜，但在平凡中见真谛，严成忠爱人的手艺让他胃口大开。
“哦，这个。”
严成忠想了想，说道：“和其他企业差不多吧，年轻人两三百块钱一个月。”
“那您呢？”
“我？我一个月的工资是四百三十五块钱。”严成忠的话里丝毫感觉不到有什么问题。
然而谁能想到，这是一个刚从英国做了四年访问学者回来的飞机发动机总师呢？在英国，他的导师和他的同学。恐怕收入能比他多出几百上千倍来。
“这个。我有一个想法。”
胡文海说到这里。将手上的碗筷放下，犹豫着说道：“不知道严叔叔对我有多少了解，我和熊猫国产化项目组的林千军主任比较熟悉，现在正在向国家申请一个项目。这个项目您应该听说过，就是已经停止的斯贝发动机国产化计划。”
“哦，这个我知道。”严成忠吃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恍若无事的说道：“吴老搞的斯贝项目很可惜的，如果能发展下去。应该会对国内的航空发动机技术有很大的推动作用。”
严成忠口中的吴老不是别人，正是被誉为“中国航空发动机之父”的吴大观。对中国航空发动机稍微有些了解的人，就不可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甚至有一部电影专门介绍了他的事迹，名字就叫《吴大观》。
然而就是这么一位科学家，在国家把斯贝项目下马之后，却只能“著书济贫”。作为航空部科技委任常委之一，他的日子却仍然过的相当俭朴。
严成忠的位置有些敏感，总不好直接质疑组织上搁置斯贝国产化的决定，只能用这种不咸不淡的话语来表达自己的态度了。
胡文海叹了口气，点头道：“正是如此。我认为航空发动机未必是飞机的附属，斯贝项目就此搁置无疑是一种浪费。严叔叔大概知道。我没别的能力，赚钱的本事还算有些。把斯贝项目重新推动下去，不要管它是不是有可以使用的飞机。就算国内暂时没有飞机用的上，作为技术储备也好。我们可以去做国外的项目，可以在航空发动机的基础上搞燃气轮机，可以搞涡轮发电机，这些都可以用到斯贝的技术。”
“即使国家暂时没有能力上斯贝项目，但是我有这个能力，我希望能为斯贝项目的延续再贡献一份力量。”
胡文海真挚的说道：“但我个人的力量是极其有限的，我今天和严叔叔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我有一件事情想拜托您。”
严成忠停下了筷子，满满放下饭碗，有些凝重的看着胡文海。
他从胡文海的话里听到了深切的痛心和一片热诚，作为一个熟知中国未来三十年航空发动机发展史的军迷，哪个中国人没有一个发动机的“心病”。
也许是为胡文海话里的情绪感染，严成忠点了点头：“你说。”
“新科公司正在筹备一个动力研究院，然而咱们国家的发动机研究行业您也清楚，人才几乎都被军工单位和科研院所给承包了。我现在是手里穷的只剩下钱了，但是真正有用的人才却是一个也没有。我的要求很低，能不能请606所支援一批相关人才。我们新科公司可以拿出一笔钱来，作为606所劳务派遣的报酬。钱多钱少的，至少能给所里的同志们改善一点生活。”
严成忠被胡文海那句“穷的只剩钱了”的话逗的一笑，然而也对他的财大气粗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
他想了想，说道：“这个事情我说了不算，说到底，我只是个搞研究的。究竟行不行，这个要所领导研究决定。小胡你有这个想法，我可以帮你和所里提一提。”
胡文海展颜，重重的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严叔叔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为国增光
胡文海从严成忠这里得到了一个初步答案，然而接下来的麻烦事情却是刚刚开始。
要想确定斯贝发动机能否装上幻影系列战斗机，甚至是具体到幻影3或者幻影f1，这两款战斗机要怎么改装。
正如严成忠所说，纸面数据始终只是纸面数据，摆在胡文海面前的最大难题，就是能否搞到幻影3或者幻影f1的改装平台。
目标是现成的，说服巴基斯坦提供这两种飞机，用当年从英国进口的斯贝发动机做个试验就行了。
但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说服巴基斯坦提供飞机，胡文海自己没有这个面子，非要国家出手不可。
而斯贝换阿塔9。同样需要他把已经搁置的斯贝项目拿到手里。
胡文海需要一个在政府层面推动此事的强大动力。
空军？
暂时不行。斯贝如果只有改装业务是不行的。就如历史上一样。没有配套飞机它就上不了项目，这是中国现行研究体制决定的。
斯贝对空军来说略显鸡肋，八爷和小七的搭配再加上陆续抵达的熊猫，空军已经没有其他精力上新项目了。
单上一个斯贝发动机生产任务，靠改装机满足出口市场，这喂不饱空军军工口的胃口。整机出口利润才是最大的，单搞发动机，改装市场搞完了。一款新发动机生产体系就这么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