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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呆在这么大的房子里,安好不可能老实的呆在屋里。
此时她站在走廊尽头的那间房子门口,手指放在门把上。
想进去看看,里面到底锁住了什么秘密。
心跳的有点快,她毕竟不是什么专业特工,做这种事肯定还是害怕。
手在把手上转了转,门并没有锁。
推开,上好的樱桃木门没发出一点声音,迎面而来一股暖热污浊的气流,是那种长期不通风的缘故。
大白天的,房间里也拉着窗帘,屋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安好摸索到开关,把灯打开。
明亮的灯光刺到她的眼睛,她下意识的闭上。
等再睁开眼,她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对面的墙壁上。
她捂住嘴,怕自己哭出声音。
原来,那次匆匆拍下的婚纱照一直还留着,她以为景子墨那个BT会都烧了,连她丁点的痕迹都不留下,好把自己的影像从景薄晏脑子里连根拔起。
其实,景子墨当初也想这么做,但是他缜密的思维让他不得不再通算全局,景薄晏不会生活在真空里,就算把郑浩南左然郴这些人从他生活中消除掉,作为昔日的名人,随便谁都能说出他的一两点事迹,而且只要上电脑一查,顾云初什么样子一搜就看到了,他如果全盘否定顾云初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考虑再三,他决定给景薄晏编造一段人生,6分真4分假,而且在他刚清醒的时候就把这些全灌输在他脑子里,根据人大脑思维的特性,肯定就接受了这些作为他的记忆,后面不管别人说什么,他也很难相信。
景子墨这个BT他以为自己缔造的是一个全新的二哥。
这些照片他都留下,他要给景薄晏一个他很尊重他的假象,而且他也知道对着这些照片景薄晏也很难发生什么感情变化,只是照片而已。
但是他没想到,有一天顾云初会回来,会亲眼看到这些照片。
白色婚纱,深情的相拥凝视,顾云初那个时候肯定以为自己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都是景子墨这个恶魔,他毁了她,也毁了很多人平静的生活。
手机在响,起初她吓了一跳,愣了一会儿才发现是自己的,她看了一眼号码,忙接起来。
电话那边的人压低声音:“三小姐,景子墨进了别墅,你要小心。”
安好挂了电话,立刻关上灯退出来,手还没等从门把上撤下来身后就有一道黑影压过来,接着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你在干什么?”
安好肩膀一僵,整个人就像浸在冰水里,寒意从脚底板升起。
捏着门把手的手指涩冷出汗,她下意识的蜷曲用力,舌尖顶住牙龈,平复自己的呼吸。
像景子墨这样的心理专家,是可以通过人的呼吸频率判断出情绪起伏的,她面对他,就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能放松。
慢慢转身,琥珀色的眼瞳对上了景子墨的眼睛。
走廊里透不进光,就如四年前的那个雨夜,景子墨站在黑暗里,除了眼镜片闪过的白光,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
什么温润明朗,大概所有的人都被他华丽的演技给骗了,其实阴郁狠毒才是他的真实面目。
脸上的笑明艳华丽,就像一朵完全绽开的罂粟花,安好用徐缓轻慢的语气道:“开门呀,这么明显的动作需要解释吗?”
景子墨剑眉紧蹙,镜片后的眼睛森冷如刀,“我知道你在开门,我问你开门你想看到什么?”
安好纤细的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微微咬着下唇说:“随便看看,李嫂告诉我这间屋子不能进,我好奇,想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着一屋子的金子。”
她咬唇的样子妩媚又天真,看着好像那种胸大无脑还任性的女孩。
对付景子墨这样的人,你有多少招都没用,和他玩心眼儿不如直接承认,你越坦诚,他反而没了招数。
景子墨瞳孔缩了缩,抬手把她推到一边,刚要用钥匙锁门,他忽然扫了她一眼,改变了主意。
唇形姣好的薄唇抽动,他长长的睫毛垂下触到镜片上,“你想看?听说过好奇心杀死猫吗?”
“你看到这世界上的猫都被好奇心杀死了吗?”安好歪着头,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表情,或者,在景子墨眼睛里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冷哼一声,景子墨推开房间的门,“随便看,满足你的好奇心。”
安好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显然她算是过了一关,后面的只能见招拆招。
灯光大亮之际,她伸手遮住眼睛,再见到墙上巨型的照片她流露出一丝不屑,“那就是菲儿的妈妈,长得一般嘛。”
灯光很亮,景子墨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丁点变化,镜片后的桃花眼流丽无比,却藏着比魔鬼更嗜血的光芒。
“你没觉得她和你长得很像吗?”
安好微微眯起眼睛,满不在乎的审视着,最后骄傲的说:“她有我漂亮?得了,别把我和那朵小白莲比,这种傻姑娘,电视剧里都活不过两集。”
“可是我二哥很喜欢她。”
轻轻咬着红唇,安好似乎陷入了思考,“他喜欢这种小白莲?或许我也可以把头发去拉直,然后再穿的乖一点……”
一阵剧痛,景子墨已经捏住了她的下巴。
“这就是你处心积虑接近他的目的?想上他的床?”
安好忍着眼泪掰开他的手,然后双手环绕在他颈子上,“景副总,其实你的牀我也有兴趣。”
景子墨定定的看着她,桃花眼的深处打着漩儿,似乎要冲到她的眼窝里。
安好的瞳孔是琥珀色,现在被泪水浸着,汪汪流动,更像流质的晶体。
“跟我来。”他率先出去,清瘦的背影就像一把出鞘的刀。
安好看了照片一眼,跟着他下楼。
客厅里,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左腿搭上右腿坐在沙发上,他转动手中的酒杯,眸子染了红酒的颜色,诡丽的不敢逼视。
安好在他对面坐下,也学着他的样子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卷着长发饶有兴味的看着他。
“你有什么话尽快说,我们孤男寡女呆在一起影响不好。”
景子墨打开他的公事包,拿出一张支票唰唰签上自己的名,“数额你自己填,填完了立刻离开这里。”
拿起扔过来的支票用手指弹了弹,安好笑,自然平静又温淡傲慢,“收买我?好大的手笔。”
“容安好,你在飞机上先接近景子砚,然后接近我二哥,为的是什么?钱几天你从我二哥这里拿了一万块钱,支付了酒店的账单后所剩无几,难道现在钱不是你最需要的吗?”薄唇勾起,他优雅的放开双臂搁在沙发扶手上,静静的等着安好的回答。
“说的很对,不过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不走,偏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
也许对方太弱小了,以至于景子墨都不屑掩藏自己真实的面目,面对女人的挑衅,他冷笑一声,目光冰冷幽暗,似有暴风雪在里面酝酿。
他倾身,一把抓住了安好的脖子,靠近,冰冷的唇几乎抵在她的耳垂上,冰冷的声音像带着尖儿的冰棱往她耳朵里扎,“信不信我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嗯?”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生气,安好一阵颤栗的轻喘,她咬着牙说:“幸好不不是女人,要不我还以为你是景薄晏的老婆呢。”
捏着她脖子的手紧了紧,景子墨眸子里满是沉砺的杀气,“容安好,你在挑战我的忍耐吗?”
“不,是在挑战你这个人。”说完,安好忽然拿起他桌子上的杯子摔在墨石晶的茶几面儿上。
酒杯应声而碎,猩红的酒汁溅到他的白衬衣和安好浅灰色的家居服上,安好冷笑,直接拿手按在了碎玻璃碴子上。
这回红的可不止葡萄酒了!
安好眼睛看着景子墨,眼潭却缩小了一圈儿,她继续碾压着,一直到手掌血肉模糊。
景子墨都觉得疼,眼前的这个女人对她自己这么狠。
她疼得眼泪汪汪,偏偏还是笑着像朵花儿,“对他来说我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但是我还想赌一把,赌他会不会接受你过多的干涉他的生活。”
长臂一伸景子墨箍住了她的手腕,阴暗的目光直直瞪着她,好像要把她给吞下去吃掉,“你到底是谁?”
安好疼得闭上了眼睛,咬着牙不说话。
门对砰的关上,景薄晏看到眼前的景象大吃一惊,他推开景子墨,扯了桌上的纸巾给安好按住伤口。
回头,他怒视着景子墨,“子墨,这是怎么回事?”
景子墨哂笑,“二哥,这女人留不得,她来历不明,为了能留在你身边不惜自残,肯定有阴谋。”
安好疼得嘴唇发白,她颤巍巍的说:“景副总,你何苦颠倒是非黑白?我不过说了句你不是景总的老婆管不着我和他的事你就下此狠手,对付一个女人都这样,你算什么男人。
景子墨差点给她气笑了,这女人,以为自己在演甄嬛传呢,这些伎俩跟他一个大男人玩什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