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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眼泪旋开了胭脂,夏云才意识到,妹妹不认识她啊!又怎会注意她脸上的是胭脂还是病容?
其实昨夜爹爹和弟弟妹妹们把酒欢聚的时候,她就在院门外,竖着耳朵听着,因院子里的喜而喜,因院子里的怒而怒,要不是担心站的太久惹人话柄,她真的好像多听听,再靠近了听听。
夏云多想堂堂正正的对妹妹说:“我是慕清夏,是你的姐姐。”可是她不能,不能啊!要是让人知道,闺女嫁给了爹,他们家又会面临灭顶之灾。
自从进了将军府,见过爹爹,夏云经常打听爹爹的事,知道爹爹十多年前去了边关,从一个兵卒一点点成为如今的福远将军。
她知道,那过程一定十分艰辛,没有背景,对敌疆场时,每一步都是拿命扛过来的。
这么多年,爹爹一定受过很多伤。
爹爹好不容易用命换来如今的地位,她怎么忍心将其摧毁?
妹妹是善堂的东家,还记得几年前,那时候还没进威远侯府,听到善堂之名时,姐妹们聚在一起,言语间多少都流露出几分生不逢时的羡慕,她心里也羡慕来着,多希望他们幼年无助时能遇到善堂,得到善堂的帮助。
原来,善堂是妹妹开的。
妹妹必定是吃尽了苦头,才会设身处地的为仍在苦难中徘徊的人着想,才用辛苦钱开办善堂。
夏云恍然想起,似乎曾经隐约听说过善堂在打听一个姑娘,难道、难道,善堂一直在找的人,是她?是妹妹在找她……
想到此,夏云泣不成声,眼泪顺着脸颊流进耳朵,冰凉带着些许刺痛,她用手背压着唇,努力的将哭声压进喉喽。
那年,她以为替下妹妹跟人牙子走就能保全妹妹,后来才渐渐明白,留下年幼的妹妹带着更加年幼的弟弟在那个被称为家的地方生活,甚至比她的路更加艰难。
曾几何,午夜梦回,年幼弟弟在荒野中哭泣着找不到回家的路……
数度惊梦,妹妹浑身染血,死于非命……
那些可怕的镜头像魔障,吓的她胆战心惊,她担心的要命,想要回家看看,可逃过又怎样,她就像如来佛祖掌心的猴子,根本无路可逃,几乎被打死,落了一身病根,才在绝望中醒悟,她是怀着再见亲人的信念才活到现在的。
她如愿了,见到了亲人,可她竟然是以爹爹妾室的身份再见亲人。
这让她如何自处?如何敢认?
她就像这个家里的蛀虫,一旦被发现,整个家,爹爹、妹妹、弟弟,都将跟着她万劫不复。
不,绝对不可以,不可以毁掉爹爹和弟弟妹妹的生活。
泪停了,眼中却是比哭更加悲凉决绝的神色,带着些许若有似无的飘渺感,好像一股轻风,就能将她整个吹散。
夏云的手缓缓的落在脸颊上,想起妹妹的脸,她的嘴角弯出一抹弧度。
妹妹长的很像娘亲,实际上比起妹妹,她更像娘亲,只是这些年练就了低头屈从的姿态,再加上前两年损了身子,浑身带着股子病态,让她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变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