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癫狂的女人(加万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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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下想多了。”叶尧对着陌杉微微一笑说。陌杉说得对,他并没有资格对陌杉说教,因为陌杉并不需要。陌杉自己足以处理好所有的事情,真正做到无愧于心。

此时他们所在的地方隔着竹林就是苏相府的湖,陌杉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还伴随着下人的惊呼,似乎有人落水了。

想到不谙世事的姚瑶,陌杉神色微凝,直接快步走了过去。还没靠近就看到柳儿神色惊惶地站在岸边,而姚瑶正在湖里挣扎。

“还不快下去救人!”苏锦秋神色严厉地看着湖边的下人说。

“谁敢去?!”苏府的下人不是不去,而是有人拦着他们。拦着他们的不是别人,正在前几日跟姚瑶在一品斋起过冲突的何将军府三小姐何明湘,手中还拿着一根长长的鞭子。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一个墨色身影飞身而来,直接跳进湖里把姚瑶给抱了上来。

“陌驸马!”岸边的人越聚越多,有人惊呼了一声,就看到陌杉已经抱着姚瑶飞到了岸边。陌杉看到的时候,姚瑶才刚刚落水,所以并没有大碍,只是喝了几口水,陌杉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就吐了出去。

“哼!光天化日之下抱在一起,什么驸马?我看他眼中根本就没有皇上和长公主!”何明湘高声说。

陌杉眼神一冷,直接伸手一挥,众人根本没有看到陌杉靠近何明湘,何明湘就直接朝着湖里栽了过去。

“湘儿!”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惊呼声,不过陌杉根本没再关注,直接抱着全身上下**的姚瑶飞身而起,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柳儿也脚步匆匆地很快离开了。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得很快,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陌杉已经带着姚瑶不见了,而狼狈的何明湘也被人从湖里拉了上来。

“怎么回事?”苏老丞相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他的儿子和孙子。本来他们都在前院招待几位好友赏花,没想到后院竟然出了事。

“还有没有王法啊?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的女儿给推进了水里!”何明湘的母亲抱着何明湘高声说。

“何夫人!”苏锦秋神色严肃地说,“是何小姐先将姚小姐推进水里的,还拦着不准苏府的下人去救,何小姐这分明就是想害了姚小姐!”苏锦秋就一眨眼的功夫,转身就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何明湘直接把姚瑶给推到了水里去,她答应了陌杉会照顾好姚瑶的,结果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任由何夫人颠倒黑白?

“什么姚小姐?锦云城就没有姓姚的人家?哪里来的破落户,肯定是她先对我的湘儿做了什么!”何夫人看何明湘睫毛颤动,知道她并没有大事,于是吼得更加起劲儿了。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也都不知道那位姚小姐是从哪里来的。看到苏老丞相询问的眼神,苏锦秋开口说道:“姚小姐是陌驸马好友的妹妹,是今日随陌驸马一同前来做客的。”

“什么好友的妹妹,说不定是什么关系呢?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何夫人显然没打算息事宁人。

听到何夫人诋毁陌杉,苏老丞相神色也冷了下来,朝着四周看了一圈:“何家老三呢?”

本来想偷偷溜走的何府三爷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苏相。”

“带着你家的夫人和姑娘赶紧滚!”苏老丞相也顾不得什么文人的风范了,直接爆了粗口。他好好的一个宴会,就被这些乌七八糟的人给毁了。本来他给何将军府送的帖子是邀请何家大夫人的,可是因为何家老大这会儿并不在锦云城,帖子没送到大夫人手中,反而被三夫人给截下来了。

何将军府说来也是锦云城的一个高门大户,何老将军当年是陌老将军麾下的第一大将。何老将军有三个儿子,可是只有老大继承了他的衣钵,如今带兵镇守着夜国和月国的边境,其他两个儿子文不成武不就的,还死皮赖脸到现在都不肯分家。何家老大常年不在锦云城,何大夫人也是最近才回到何将军府,所以苏老丞相才给何府下了帖子。何家老二虽然没什么出息,但好在人老实,从不惹是生非,儿女也都很老实,而何家老三则是吃喝嫖赌啥都干,娶了个媳妇还是个拎不清的泼妇性子,女儿更是锦云城中有名的刁蛮小姐。

“是是是,我们马上滚。”何家三爷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上前就踹了何夫人一脚,“败家娘们儿,还不快起来走!”

苏老丞相冷眼看着何家三爷带着夫人和女儿离开,开口吩咐身后的儿子和孙子:“以后不要让他们再上门。”陌杉可是他亲自邀请来的,带过来的人竟然被人欺负,让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别说陌杉跟那位姚小姐没什么,就是真有什么,那又怎么样?

“皓轩,你改日亲自去陌将军府跟陌驸马赔罪。”苏老丞相吩咐身后的大孙子,在苏皓轩应了之后又看着苏锦秋说,“锦秋现在去隔壁姚府看看,如果姚小姐身体不适的话拿着我的帖子去请太医。”真是,原本好好的宴会就这么被搞得乌烟瘴气的。

叶尧站在人群外面,唇角的笑容非常淡。他是认识姚谦的,也见过姚瑶,没想到陌杉竟然待姚瑶这么好,还亲自带着她过来参加宴会。只是最终的结果并不怎么美好。何家老三是么……

姚瑶身体很好,不过是落水受了凉,陌杉让柳儿去熬了一碗姜汤给她喝下去之后,就让她直接睡觉去了。姚瑶倒也没有不开心,就是说了一句那个小姐太讨厌了,还说她改日要再去找锦秋姐姐玩儿,然后就睡觉了。

陌杉出门,就看到苏锦秋上门了。

“陌驸马,小瑶妹妹怎么样了?”苏锦秋一脸关切地问,“祖父说需要的话立刻派人去请太医。”

“不用了,小瑶没什么事。”陌杉说。

“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都是我没有照顾好小瑶妹妹。”苏锦秋十分抱歉地说。

“你无须自责,疯狗乱咬人而已,与你无关。”陌杉并不觉得这是苏锦秋的责任。看来上次她对那个何三小姐太客气了,竟然如此张狂……

“多谢陌驸马宽宏大量。”苏锦秋看陌杉真的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才终于放下心来,等听到陌杉说希望她今后有空的时候跟姚瑶多走动一下,就欣然应允了。

何将军府。

何三爷骂骂咧咧地进了门,也没管后面的女儿还有气无力地被何夫人扶着。迎面碰上了何家大夫人,何三爷脸上立刻堆上了笑容:“大嫂这是要出门吗?”

“三弟没事的话请让开。”何家大夫人是个面容严肃的女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衣服也有些老气,从不见有个笑模样。

“大嫂,你带回来的那些箱子如果没有地方放的话,小弟院子里还有个空屋子。”何三爷眼睛转了转,笑得那叫一个谄媚。

“不劳三弟费心。”何大夫人面无表情地说。

“娘,那个陌驸马不是第一次欺负女儿了,你一定要为女儿讨个公道啊!”何明湘的衣服还湿漉漉地粘在身上,被何三夫人扶着往里面走的时候还在嘟囔着。

原本正准备绕开何家三房出门的何大夫人,听到何明湘的话,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开口问道:“谁欺负湘儿了?”

“就是陌家那个小白脸儿!”何三爷没好气地说,“哼!想当年爹在世的时候跟陌家老爷子好得跟亲兄弟似的,如今陌家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都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何大夫人眼眸微闪:“三弟,我刚刚想起来,这次你大哥让我带回来的有几箱东西是说要给你和二弟的,你们今晚有空的话,就到大嫂这里来先挑一下吧。”

“真的?”何三爷眼睛一亮,何三夫人也瞬间来了精神:“大嫂,我们收拾一下这就过去啊!”要知道他们垂涎何大夫人带回来的那几口箱子已经好几天了,没想到何大夫人竟然主动松口让他们去挑。

傍晚时分,何将军府的主院里。

“大嫂,老二家的也不出门,老二家那俩丫头都不会打扮,这些个好东西就没有必要分给他们了吧?”何二夫人怀里抱着一堆珠宝玉石爱不释手地说。

“这些都是给你们的东西,你们怎么分,跟二房去商量吧。”何大夫人坐在主位上,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芒。

“好好!我们都先带回去,再跟二哥二嫂分。”何三爷双眼放光地说。何明湘扑在一个装着珠宝的箱子跟前儿头都抬不起来了。

“大嫂,我们不打扰你休息了,这就回去。”何二夫人吃力地抱着一个沉重的箱子说。

“回去吧。”何大夫人话落,看到何家三房的三个人转身,眼中一道冷光闪过,手中已经多了两把圆月形的弯刀,不细看的话跟陌杉的凤鸣刀很相似。

就在何家三房的三个人正在兴高采烈地想着发财了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寒意,何老三转身就看到何大夫人的刀直接砍上了何三夫人,何三夫人很快倒在了地上,而何明湘还没来得及尖叫,已经死在了何大夫人的刀下,何三爷扔了手中的箱子,还没来得逃跑,也落得了同样的下场。

何大夫人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看着双刀上面的血迹,自言自语到:“这武器确实还不错。”

陌杉第二日依旧骑马去了军营,快到中午的时候,吕江却神色焦急地过来找她:“将军,出事了。”

“谁出事了?”陌杉神色微正问道。

“何将军府三房的人在一夜之间都被人暗杀了,主子和下人没有一个幸免。”吕江说。

“哦?”陌杉在想这是谁要帮她出气么?做得也真够绝的,虽然她并不同情那奇葩的一家三口。

“何大夫人报了官,仵作查验过后说,凶手用的凶器是一对圆月弯刀。”吕江看着陌杉说。这才是吕侯爷让吕江立刻过来找陌杉的原因,因为如今几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陌杉的武器是一对圆月弯刀,而这样的武器并不常见。尤其是昨日以及前几日陌杉两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何明湘起了冲突,昨日还直接动了手,她的嫌疑实在是太大了。而且陌杉也没有什么不在场证明,因为她晚上并不在军营,而是在陌将军府,众所周知陌杉武功高强,轻功更是十分了得。

陌杉神色微凝。她昨天的确想过要教训一下何明湘来着,不过也没想过要杀人,而且还没采取任何行动。刚刚还在想是不是谁帮她出气来着,如今看来完全相反,是有人在暗中作祟,想要陷害她……

“你急什么?”陌杉微微一笑看着满头大汗的吕江说。

“爹说现在城里都传开了,说是将军你因为一点小事就灭了何府三房一家人,实在是太过暴虐残忍。”吕江看着陌杉焦急地说,“我们都知道肯定不是将军你做的,但是别人不知道啊!何府大夫人和何二爷已经进宫面圣去了,这事肯定不能善了了。”

“是啊,当然不能善了。”陌杉说着已经站了起来,她倒是想看看谁在背后捣鬼。

此时,求见皇上的何大夫人和何二爷已经见到了夜白宇,两人在御书房跪了下来,何大夫人声泪俱下地说:“求皇上为何家做主!”

“做什么主?”夜白宇面无表情地问。

“昨夜三弟一家被残忍地杀害,如今真凶已经很明显了,求皇上还何家一个公道!”何大夫人哭诉着说。

“真凶是谁?”夜白宇依旧面无表情。

“就是陌驸马!”何大夫人大声说,“三弟一家昨日得罪了陌驸马,当晚就遇害,凶手用的还是跟陌驸马一样的武器,不是陌驸马还能是谁?夫君还在边关保家卫国,皇上一定要为何家做主啊!”

“不是她。”夜白宇冷声说。

何大夫人和何二爷没想到皇上竟然来了这么一句,他们说是陌杉,皇上直接斩钉截铁地说不是陌杉,难道他们能开口说皇上是错的吗?皇上不可能有错……

“退下,何家的事情官府自会查明。”夜白宇冷冷地说。

何大夫人和何二爷虽然心有不甘,不过还是很快离开了皇宫。

陌杉回到锦云城之后,感觉百姓看她的眼神都变了。这也无可厚非,灭门之事十分惨烈,陌杉又是当前最主要的嫌疑人。

陌杉和吕江直接去了何将军府,到的时候何大夫人和何二爷都还在宫里没有回来。一路上碰到的下人都低着头不敢看陌杉,陌杉觉得自己如今俨然已经成了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了……

何家三房上上下下近三十个人,没有一个幸免。如今尸体都被仵作查验过了,何三爷夫妇和何明湘的尸体都在棺材里,而下人的尸体都整整齐齐地摆在院子里,每具尸体上面盖着一块布,看起来触目惊心。

“陌驸马,吕世子。”负责此案的刑部官员姓宋,面容坚毅冷肃,看到陌杉和吕江过来,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虽然陌杉如今是最大嫌疑人,不过此案还有诸多疑点,而且陌杉的身份摆在那里,想要动陌杉必须请示夜白宇,否则就是在找死。所以何大夫人和何二爷才急匆匆地进了宫,虽然并没有什么用。

“宋大人怎么看?”陌杉掀起一块白布,看了一下尸体身上的伤口,很快又盖上了。

“陌驸马昨夜在哪里?”宋平看着陌杉问道。虽然不能动陌杉,不过既然碰上了,问些问题总归是可以的。

“在陌府,我自己的院子里。”陌杉神色淡淡地回答。下手的人并没有任何迟疑,力道也不小,应该是个练家子。

“谁能作证?”宋平问。

“没有人能作证。”陌杉表示昨天有人跟她一起在房间里待了一夜,不过那个是夜国皇帝夜白宇,这个不可说,其他人还真没人能作证,因为她的院子里本就没有下人,而在这些人眼中,她又是个轻功了得的高手,下人就算作证也没有什么说服力。

“何大夫人和何二爷已经进宫了,如果皇上下令陌驸马配合调查的话,还希望陌驸马不要反抗。”宋平看着陌杉说。何家是功勋之家,虽然功勋是何老将军用命换来的,不过也可以荫及儿孙,尤其何家大爷如今还在边关守城。在宋平看来,皇上总归是要给何家一个交代的,而不管凶手是不是陌杉,她都应该配合调查。

“不用皇上下令,本驸马现在就在配合调查。”陌杉神色淡淡地说,“宋大人有什么疑问可以尽管问。”

“陌驸马昨日是否跟何家三小姐起了冲突?”既然陌杉这么说了,宋平也就接着问道。

“没错,她挑衅在先,我把她打进了水里,很多人都看到了。”陌杉神色坦然地说。

“陌驸马有没有对何家三房怀恨在心?”宋平接着问,很公式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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