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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吗?喝点粥吧。”雅熙端着粥,坐到他面前,准备接着喂他吃饭。
彦勋转头来看她,雅熙见他还是呆呆的样子,便冲他笑一笑,接着开始了自己的喂养大计。还在忙碌的她,也就此错过了彦勋眼中的风起云涌。
饿吗?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吃饱过了,也有很多次差点就被饿死了。以前衣食无忧时,好像也吃饱过。会有人按顿送饭过来,但是从来没有人真的关心,自己是不是真的吃饱了。
听到雅熙自然地询问,他忽然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他乖巧地张嘴,咽下雅熙用勺子喂的粥。不同于中午的警惕恐慌,如今似乎每一勺粥都慢慢温暖了他的胃。
“真乖。”雅熙摸摸他的头发,端着碗准备站起来,“你准备一下,一会我帮你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
彦勋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接过雅熙手上的碗,动作极快地放到客厅的桌子上。又把放在地上的被子掸掸灰,叠好放到软榻的一角。
一套动作一气呵成,把雅熙都看愣了。不久,他回到自己面前,垂着头站着,但是眼睛时不时地偷偷瞄自己。那副求表扬又不敢说的小样子,看得雅熙不由弯了嘴角。
“做得真好。”雅熙还是伸手摸摸他的发顶,以示鼓励。
被顺毛的彦勋,眉眼中都带出了欣喜,即使是半垂着头,雅熙都能感受到他的高兴。到底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啊。雅熙想着,哪怕不是任务,只要有条件,她也会想要好好照顾他的。
这种心情,在雅熙把他带到浴室清理伤口时,更加强烈了。彦勋被送到雅熙院子前,是做了清理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顾忌雅熙曾提出的要求,伤口却是没有做任何的处理。
雅熙知道他的害羞,所以优先处理的是背部。当彦勋有些别扭地脱了上衣,爬到椅子上时,雅熙几乎被他背上的伤口惊住了。她从没见过一个人的身上有那么多伤口,那些印记重重叠叠地布满他的整个后背。
有的伤口已经好了很久了,只留下一道长长的丑陋的疤痕。而有的还没有完全愈合,还在往外面渗血。甚至有一些伤口在愈合时粘到衣服上,脱的时候,再一次被撕裂。
彦勋是极为瘦弱的,完全没有一个少年应有的圆润。背上虽然没有瘦到皮包骨头,但是也是可以轻易地摸到骨头的形状。所以再加上近乎惨烈的伤痕,让人几乎要落下泪来。
雅熙站在一边,鼻子有些发酸,半天没有了动作。
彦勋趴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了很久,他也没有开口。自己是不是要被遗弃了,不是因为眼睛,而是因为这一身的伤疤吗?如果知道会遇到她,自己一定会尽力少留下一些伤口的。以前因为知道没有人会在乎,所以他自己也从来在意过自己身上又多了多少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