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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智走进客厅,谭雨熙听到脚步声,回头时与宁智的目光相撞,霎时女人的表情僵住了,苏亦琛甚至能感受到揪住自己的胸口衬衫的手颤抖了下。
谭雨熙掩住脸继续哭,带着哽咽的腔调喊了声,“阿智!”
宁智冷冷的看了她眼,谭雨熙双眼通红,楚楚可怜,他放下药箱,冷漠的口气问:“患者眼睛有没有感到不适?”
谭雨熙抽泣了下,说:“暂时……没有。”
“患者看这里。”宁智表情不冷不淡的,站在谭雨熙面前,从衣兜里拿出瞳孔笔,照了下她的眼睛,确认没事,对苏亦琛说,“眼睛没事。”
“看看她的脸。”苏亦琛抬眸看宁智。
“……嗯。”又检查了谭雨熙脸上的皮肤,很淡的粉红色,没有水泡,也没有烫伤,用冰袋敷一敷就好,宁智心里有些闷气,这点伤至于让他大老远开车来?
态度不是很好的说:“就为了这,让我来?”
苏亦琛刚从苏静若那里被气得够呛,现在宁智又来给他不痛快,结果后者撞枪口了。
“宁智,你想去非洲?!”
宁智噤声,规矩的从药箱里拿出特质的烫伤膏,又拿了两盒消炎药,还有一罐芦荟胶。
“烫伤膏一天擦三遍,消炎药一天两次,皮肤不红了,就用芦荟胶涂抹患处,不会留下印记。”
苏亦琛冷冷的点头,算是记下了。
谭雨熙还在哭哭啼啼的,宁智被哭的心烦,借故说:“亦琛,烫伤不严重,你不用担心,医院那边来了个急诊,我先赶回去了。”
苏亦琛冷着脸说:“回去吧。”
看在苏亦琛的面子,宁智不得不跟谭雨熙告别,“小熙,好好养伤,有事让亦琛找我,再见。”
谭雨熙哭得跟泪人似得,可怜兮兮的说:“阿智,再见!”
宁智走人,慕管家出来送,走到门口宁智有些好奇,随口问慕管家,“怎么烫的?”
慕管家回头,小声的在宁智耳边说:“被苏小姐泼的。”
“……”有意思了!
黑色轿车驶离清苑,寂寞的公路上它形单影只,路灯之间的距离,车厢内光影斑驳,反光镜里男人的嘴角幸灾乐祸的扬着,似笑非笑。
宁智忽然觉得苏静若越来越有意思了,操作台上的时间:8:13
边按下车内电话,边自言自语:“应该没睡呢。”
响了几声,听到话筒内传来苏静若冷淡的声音,“宁医生。”
“小表妹,听说你闯祸了。”调侃着。
苏静若半躺着,靠着床头,宁智的语气让她听出了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味道。
“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不会是为了说服我去道歉吧?”
“怎么会呢!”宁智反驳,“我可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现在不是多管闲事?”苏静若扯了扯嘴角。
额……宁智被堵得语塞。
“没事我挂了。”苏静若没心情,想休息。
“唉?别啊!”宁智急道。
苏静若沉默不语,等着对方说。
须臾的沉默,他说了这么一段意味深长的话。
“小表妹,你斗不过谭雨熙。”
苏静若蹙眉,“多管闲事!”说完,挂断了电话,放在床头柜上。
吃了助眠药,正好半小时了,她眼皮沉的厉害,倒在枕头上就睡了。
宁智听着话筒中的忙音,脸上的表情严肃,非寻常那个玩世不恭的他。
……
总理府
温伯寒一脸疲惫的走出办公大厦,身后跟着周秘书,两人边走边闲聊着,一起下班。
月色下的长廊,两人的影子被月光裁剪成一道细长的线,延伸至尽头,拐了个弯走向停车位,负责站岗的警卫看到温伯寒,肃然敬礼,温伯寒頜首,回以谦和的笑。
“明天见,温特助。”
“再见,周秘书。”
两人进了车,轿车一前一后离开总理府大门,左右分开。
春天的夜带着万物复苏的骚动,也让沉闷一整个冬天的大地孕育了盎然生机,温伯寒松了松领带,降低车窗,徐徐的风从缝隙吹进来,男人额前的短发揭起,带着英气的剑眉露出来,器宇轩昂。
他不是个喜欢对月惆怅的诗人,睹物思人这种戏码也不曾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即使过去的那个人,也不曾让他如此,去也只是追个答案而已。
可今晚他看到夜空中那弯月时,想起了她。
第一次打包小龙虾回公寓吃,搞得现在车里和家里还有那晚的味道,这是在以前不会发生的事情。
他没洗车,却也不觉得这种味道讨厌,闻到时眼前会出现女人剥小龙虾壳时的样子。
她吃相很好,小小的嘴巴抿着吃,不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