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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面手指一根，顾盼兮坚决的把话打断：“你去那边等着，我要擀面了。”
这么撵他，霍世晗并不觉得有什么，听话的出去到厨房外面，隔着那一排橱柜台看着，看她面块在案板上揉的结实，擀杖落下，擀的又圆又薄又大又宽的——
“这么大一张面片，我怎么吃？”
外行看热闹，霍世晗这么问，顾盼兮都没理他——没见过猪跑，也没吃过猪肉吗？手擀面有直接吃面片的？
刀一出来，面片一叠，咵咵咵……
声音听着就过瘾，就是美食的开始——水沸在锅里，清汤上飘着油花，那是提前点进去的，此时面下去，沉了沉，就又继续沸腾了，腌好的葱花下去，味道就出来了。
“好香，就是这个味道。”
他有点惊喜，声音透着兴奋，让顾盼兮听的直皱眉。
“这味道怎么了？和谁做的像？”
顾盼兮直接沉了脸去小火，面擀的薄，稍微煮一会儿就熟了——不过，本来不准备逗她的霍世晗，听了这话，心里忽然想要逗她：“你觉得和谁的像，你心里没数么。”
她当然没数，有数不正常。顾盼兮这么觉得，面色更不好，手下一用力，直接把汤搅出来了，滚烫的汤溅到锅外面，差点烫到她。
“你小心！”霍世晗急忙出声，这才不逗她，接过勺子：“我来。”
顾盼兮翻着白眼，早点干嘛不动？摆明了秀恩爱现殷勤：“早点怎么不来？洗洗菜——”
话没说完，勺子已被大手握住，把她拉了开去，远离沸水锅灶。
“你慢点。”顾盼兮交代了一句，原本他可是连盘子都端不好的，现在不仅早餐做的不错了，也会做饭了，果然是潜移默化。
看他搅了几下，顾盼兮提示关火，她已经拌了一个菜心，细细的丝，少盐许油，那芝麻油的香味透出来，就是引得食欲大开的根源。
但，顾盼兮不给他吃：“你还没说，我做这面，和谁的像，你一开始那话，是说的谁？”
看她端着盘子大有一副“等价交换”的样子，霍世晗好一通笑，端了面去厨房外的餐桌上，到底是没说。
不说？
顾盼兮心里不舒服了，刚才做饭时还想着自己的家厨手艺，被他这句话说的跟个故人一样，直接把盘子重重的往案板上一放，出厨房就上楼去。
“这就要生气？”
霍世晗就知道，越不说，越别扭，这次顾盼兮在他那儿，住了三四个月，虽然并不是夜夜笙歌，但同处一室总是会更了解的，况且，他之前就在知道她身份时，把她研究透了。
伸手拉住她，这次是真不逗她了：“还记得我第一次吃做的饭吗？”
顾盼兮果断摇头，她只记得，他第一次去帮厨，摔了一地碎盘子碎碗。
他失笑，按她坐下，自己端出了菜：“那时候你还是住在那潮湿阴暗狭小的单间房子里——”
“这么多形容词，看来你是真印象深刻。”顾盼兮不小心打断他的话，那时候她是刚做了顾盼兮，月薪三千要衣食住行，她当时没条件换房子，自然比不得现在这样，如果是自己提，倒不觉得什么，怎么他这么说，就感觉，很见不得人？
“没有，那天你并不让我去，我在门外等了很久，饿的不行，你就做的面，然而并没管我。”就算现在说起来，霍世晗还是一副幽怨口气，他自己在厨房吃饭，还是直接用锅……
顾盼兮回想了一下当时，实在想不起来，那时候霍总范儿正势足，她是有一躲二的，根本不会往近处凑，没管他，那肯定是他自己不请自来还反客为主的。
“想不起来了？”
顾盼兮这个反应，让他有些失落，难道自己的举动在她心里，什么都没留下吗？
她确实没想起来——但看到他的眼神，嘴角一瞥：“你还好意思说，当时就属于偷吃，况且，阳春面能和手擀面相比？你的味觉嗅觉真是……唉。”
霍世晗没说话，低头吃面。
其实，他想说的，就算是最普通的面，在顾盼兮做好盛出，都是美味。美味当前，不吃就属于暴殄。
“早说你要吃阳春面，我给你还原一下就好了，那样就不止的像了。”
顾盼兮刚才就是懵的，不过，住在那边的时候，她是没钱，才做面吃，省事省钱，现在她宁可炒个菜煮粥喝，都不想吃面，其实她一点都不爱面食，只不过，不挑食的胃，让她好过很多。
虽然没想起当初具体是个什么情形，但霍世晗的反应说明她说对了。
一碗面下肚，霍世晗满足的擦过嘴角，这和那种满足几乎一样，都是一副——顾盼兮果断起身，又给他盛了一碗。
“你看到了，我只做了一张面片，吃完。”
原本不多，但做好后就多了，霍世晗以为是两人份。
“你不吃？”
做好饭的顾盼兮就没吃一口，也没有动筷的意思，现在准备洗刷厨具了。
“不吃。”顾盼兮莞尔：“吃面于我来说，就是饿极了的食物，我虽然不挑食，但我也有喜欢吃的。”
这话的收尾就是，一盘烤土豆。
虽然同是土豆，但顾盼兮的做法，也是和镜头里的美食一样——金黄色的，带着青翠香葱屑，摆盘还只占了个盘心，很有法式料理的外观。
“我也想吃。”
霍总今天是没有半点形象了，这话都说出来了，今天的收获除了那一花房的花卉之后，就是他这句话了。
虽然看着是盘心，餐具也只是叉子，但土豆也是主食，这一碟下去，霍总更没形象的，吃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