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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的次数多了,又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她放下手中的笔,懒洋洋的伸展了一下腰肢,起身慢悠悠的从过道走过。
路过班长身边的时候,垂首飞快的瞥了眼他手机上的消息。
感觉到有人从身边走过,班长反应很迅速的把手机挡了一下,抬头看过去,就见季枝枝舒展着手臂径直出去上洗手间去了。
他这才松了口气,低头继续发消息。
……
一整天上课都心不在焉的。
倒不是因为南莫商,而是南莫商的妈,对她的确很好,从小到大,各种帮她买衣服买零食送包包的,真的是当亲女儿疼的。
要是自己儿子出事了,估计得很心疼吧?
司机早早的等在了校门口,她上了车,郁闷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拿出手机来,翻找通话记录。
她没保存南莫商的手机号,但因为朋友不多,通话记录也就不多,陌生号码就那么几个,随便一番,就找到了。
响了没两声,那边便接了起来,传来男人慵懒的低沉嗓音:“怎么忽然想起来给我电话了?想我了?”
季枝枝闭了闭眼,分分钟有种想挂断电话,任他自生自灭的冲动。
深吸一口气压下满心的不悦,她冷着嗓音问:“今晚还要去盛世?”
“怎么?想陪我一起?”
“……”
季枝枝抿唇,实在跟他说不下去了,索性直接挂了电话。
爱死死爱活活,跟她有一毛钱关系么?
……
‘砰——’的一声巨响骤然响起,接之而来的,是一片彻底的寂静。
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身子轻飘飘的像是躺在云端,时而急速上升,时而急速下坠。
迷迷糊糊中,能感觉到有人打开了车门,将她向外拖拽。
新鲜的空气吸入肺里,混乱又模糊的画面一闪而过,扭曲的车身,斑驳的血迹……
“到手了到手了,赶紧!”
有谁在耳畔狂躁的咆哮:“赶紧走!后面有车过来了!”
身子被强行塞进了另外一辆车里。
一个耳光重重的甩了过来,异常清晰的声音,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楚。
熟悉又模糊的脸从眼前一晃而过,狰狞而恐怖的模样:“贱人!他睡了我的女人,看我怎么玩儿死他的女人!!”
嗯,好吧,得醒醒了,再不醒,要被玩死了。
她抬了抬沉重如千斤之鼎的手臂碰了碰疼痛不止的额头,指间殷红的血迹清晰的映入眼底,片刻后,忍不住笑了下。
还真是狼狈啊,季枝枝。
“班长大人,天涯何处无芳草,你非得在陶佳佳这棵树上吊死没人管,但他南莫商抢了你喜欢的女人,你去找南莫商啊,跑来欺负我一个无辜躺枪的人,不大好吧?”
“你他妈给我闭嘴!!”
平日里各种明事理、懂礼仪的班长,这会儿却像是完全换了个人似的,暴躁的像只狮子,不停的爆着粗口:“老子他妈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仗着家里有权有事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是吧?我今天就找几十个人轮了你!看你他妈以后还怎么嚣张!看他南莫商以后还怎么娶你!”
意识一点点变得清晰,身子也没那么沉重了。
她歪了歪头,视线漫不经心的扫过这辆面包车,六个年轻的男人,看上去却并不像学生,流里流气的像是一群小流氓。
这是为了对付她特意找的人呢,还是他原本就跟这种地痞流氓混在一起?
唔,不过听说,他爸那边的确是有黑社会背景的。
原本瞥到他发消息还以为他要对付南莫商,谁想到特么居然挑她这个软柿子捏!亏她还在那里干担心了一通南莫商,怎么就没空出点脑子来担心担心她自己。
她稍稍坐直了身子,右手拇指擦拭了一下染血的唇角,眉梢挑高,笑的纯真烂漫:“刚刚,你甩了我一耳光是不是?”
曾安止冷笑一声:“老子不止要打你,还要睡你!贱货!你能拿老子怎么样?!”
话落,抬手一个耳光又重重的落了下来。
却没能如愿以偿的落在她的脸上。
“打女人的男人可算不上什么好男人,至于睡我……”
她低笑,捏着他腕骨的手指倏然用力,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的声响倏然响起:“你也配?!”
近在咫尺的瞳孔倏然放大,曾安止一张还算秀气的脸顷刻间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起来,撕心裂肺的痛叫声随即响起。
后座的几个男生一开始还在嘻嘻笑着谈论着一起睡过几个女人,用过几个姿势,听到他痛苦的嘶吼声,这才猛然察觉过来。
季枝枝已经翻身越过了曾安止的身子到了另一边,一手将推拉式的门踹开,却没有跳下去,反而直接拽住了他的衣领,一拖一推,顺势直接将他推了出去!
轮胎摩擦过地面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季枝枝在车身还没停稳的时候就跳了下去,却没急着逃跑,只是远远瞥了眼被甩下车后在地上滚了好几米,还在挣扎着要爬起来的班长大人。
他们把她拉上车后,以防万一,专门挑没什么人的小道走,车子停下来,路边却几乎没什么人路过,原本有一两个来着,见到这情况,吓的一个个转头就跑开了。
几个男人很快都冲了出来,团团将她围住。
一辆银灰色跑车从旁边驶过,又忽然停下,后退了几米,车窗降下,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白皙的肌肤,高挺的鼻梁跟薄削的唇瓣便显得分外惹眼:“需要帮忙么?”
季枝枝的视线还是有些模糊的,但处于危险中让她本能的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如果在车祸之前,要对付这六个小流氓对她而言真的是绰绰有余的,可这会儿,还真的有些困难。
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最正确的决定,杀一儆百。
她看都没看自己,跑车里的男人居然真的就没下来,单手撑额饶有兴致的观赏着,好像这个危机四伏的场面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免费闹剧。
几个男人齐齐涌过来,季枝枝闭了闭眼,站在原地没动,直到最后一刻,才猛然一个侧身避过了他们,靠到了左手边看起来最强壮的那个男人身边。
全身的力气都加注在了右手掌心,重重叩击上脆弱的颈项,同时右腿膝盖重重一顶,男人吃痛俯下身来,脆弱的颈项便自动送上了她的虎口。
季枝枝从来没杀过人,这么多年来,她的训练对手却并不单一,季子川有时间的时候会陪她练习一下,平时多是别墅里的保镖陪她训练。
相对于那些雇佣兵出身的保镖而言,这几个小喽啰,真的弱到不堪一击。
视线扫过扑空后还要作势扑过来的几个男人,秀眉一拧,咬咬牙,指腹倏然用力!
咔嚓一声脆响。
那么大块头的一个男人,脑袋以一种奇异的姿态垂下,忽然毫无生气的软软倒了下去。
兰博基尼内的年轻男人大概没料到她会下这么狠的手,眉梢挑高,慵懒的姿态不知不觉收敛了起来。
明明,他就离她只有5米远,只要她说一句软话,就可以求他过来帮她。
就算她不说话,也该很清楚,哪怕他们一路从小打到大,彼此互看不顺眼,但两家交情在那里,最后关头,他也不可能由着她被欺负了去。
可显然她并不打算向他求救,甚至并不打算要他帮忙。
徒手扭断一个男人的喉骨……
呵,以前看来的确是他小瞧她了,这可不是几下简单的花拳绣腿就能做到的,显然,她的那个子川哥哥为了防止她将来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能尽可能的自保,这么多年的确是下了一番功夫。
死亡,对一群欺负欺负商贩,打打群架的小混混来说,是一种从未真正考虑过的滋味。
尤其是习惯了被上面的头儿约束着,相对于生活的自由平等的普通人,反而更容易屈服于气场强大的人脚下。
眼前的女孩儿一眼看上去明明只是个被娇惯坏了的大小姐,骨子里却流着常人所没有的残暴狠戾的血。
就那么眼睛眨都不眨的,捏断了一个人的脖子,没有丝毫的犹豫跟惊慌,仿佛杀一个人对她而言,不过跟撕掉一张纸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