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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调是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义愤填膺，顾颜摸了摸被她吼得有些发麻的耳朵，淡淡地“哦”了一声：“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用否认了，我都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
她记得她和黎远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啊，顾颜把这几天都没用过的脑子转了好几遍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谢婷婷却一个箭步冲过来，俯身就把放在桌子上的IPAD给拿了过来，后退几步指了指屏幕：“这就是证据。”
屏幕还亮着，顾颜轻而易举地就看到了屏幕上的“黎远”两个大字，以及字旁硕大的照片。
她只是发呆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三番两次帮他的黎远，那么高深莫测的一个人，虽然她知道在网上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打出那两个字。
照片上的黎远穿着规规矩矩的西装，半长的头发堪堪遮了一半光洁的额头，脸上是不苟言笑的表情，眼神嘴角都瞧不见一丝一毫的笑意。
顾颜突然觉得不真实起来，抬手拿过谢婷婷手里的ipad，兴致缺缺地说了句：“以后别乱说了。”
谢婷婷关门出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顾颜都没办法集中精力工作。
桌子上的ipad屏幕还亮着，上面的内容已经不再是黎远，而是最新一期的新闻。
顾颜不知道自己走神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是像谢婷婷所说的太久没见到黎远……或者是屏幕上关于霍禹辰的桃色新闻。
门又被敲响，是一声声很有节奏感的声音。
顾颜以为是去而复返的谢婷婷，扬声说了句“进来”，就抬手拿过桌角的文件夹，低下头做出一副认真工作的样子，耳朵却时刻注意着门边的声音。
谢婷婷平常爱穿高跟鞋，戳在地板上会发出有些刺耳的声响，但是此刻办公室里一片安静，顾颜虽然低着头，却明显地感觉到有一团黑影在靠近。
“顾总监还真是尽职尽责。”
耳边传来男人带着调侃的声音，低沉又好听。
顾颜本来就只是装装样子，此刻经这么冷嘲热讽的一句，手里的笔僵在半空不知道落在哪里。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句话果然不是毫无道理的。
谢婷婷前脚刚出去，黎远后脚进来了。
顾颜连装下去的必要都没有了，搁下笔，抬头看着气定神闲地站着的黎远：“谁让你进来的？”
“顾小姐，虽然我知道你记性不好，但是也不至于差到这地步吧？”
黎远说得意有所指，顾颜也是在话说出口以后才想起来这个问题，她咬了咬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正常。
“黎少来公司，是来找陆总的？”
她知道黎远和陆时的关系，快下班的时候来公司，除了来找陆时，她想不到别的原因。
“不是。”黎远似乎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淡淡地应了一声，眯着眸子看着顾颜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直到看到她表情有一丝不明显的异样以后，黎远才继续说道：“来找你。”
“总不会是黎清又想见我吧？”
顾颜特意把黎清给搬出来，就是因为上次黎远说的黎清想见她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这段时间没心思想这些事，今天黎远过来倒是提醒了她。
“黎清现在还在国外，你想出国去找她？”
顾颜发现黎远把她的意思极度曲解，营造出一种她很想见黎清的假象。
她一边在心里默念着“说多错多”，一边闭口不言，坐在办公椅上，连个眼神都不再给黎远。
结果似乎完全出乎她的意料，黎远站在那里，她居然破天荒地能静下心来工作。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出声，顾颜安下心来写策划案，全然忽略了已经自发坐到沙发上的黎远。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顾颜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腕表。
还差几分钟就五点半了，她准备收拾东西走人。
被忽略了一个小时的黎远这才出声道：“顾小姐，你眼睛是摆设吗？”
“当然不……”突然发出的声音把顾颜下了一跳，顾颜下意识地就说到。
“我坐了这么半天，你不打算跟我说句话？”
黎远清冷的眉眼中透出些许疲惫和烦躁，顾颜有一瞬间的走神，似乎也没想到他会就这样一个人坐了半天。
“你想让我说什么？”顾颜停下穿大衣的动作，把衣服搭在胳膊上看过去。
黎远轻笑了一下，脸上又是一片清冷淡然的模样，似乎刚才的疲惫都是幻象。
“离婚。”黎远看着顾颜认真地样子，说得一字一顿却又轻描淡写。
“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