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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颜还没从恍惚中回过神来，黎清就重重地叹了口气：“顾颜姐，我昨天，不对，就是刚刚，被我哥骂了一顿。”
黎清就站在她的对面，顾颜仔细把她打量了一遍，觉得这姑娘今天看起来确实有点萎靡。
“他为什么骂你？”
顾颜抿了下唇角，极其配合地把话题引到了“黎远骂黎清”这个问题上面。
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黎清一屁股坐到并不宽敞的沙发上：“因为我昨天说她坏话被听到了。”
接下来，两人就开始了你问我答的模式。
基本上就是这样的情况，顾颜问一句，黎清答一段。
比如说，顾颜问了一句：“你说他什么坏话了？”
黎清就会吧啦吧啦地把黎远所有的坏毛病全说出来……
直到顾颜看着外面有些暗下来的天色又问了一句：“他怎么知道的？”
“还不是因为它！”
顾颜以为黎清说的至少要是一个人，可是当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部套着粉红色手机壳的手机时，顾颜的表情简直可以用僵硬来形容。
黎清第N次叹气：“昨天不小心碰到，给我哥打出去了……”
“……”
“平常反应不快，一到这种事情，就跟吃了******一样！”
顾颜：“……”
这比喻，真的不是一般的新奇。
“所以……你今天是来跟我推销手机的？”
不然她一直夸某品牌的手机干嘛？
黎清收住话头，突然正色起来：“顾颜姐，其实我想说的是，我哥那个人吧，虽然有点消毒鸡场，还有那么一丁点的爱记仇，还有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些毛病，其他就真的没什么了。”
“……”
都这样了还没什么了？顾颜简直怀疑，黎远是不是夺了黎清的心爱之人，要不作为他的妹妹，怎么会这么毫无保留地……诋毁他？
不过似乎还是很公正的，黎远确实是一个爱记仇的人，顾颜嘴边漾了笑意，拍了拍手打断还想继续说的黎清。
“走吧，下班了，请你去吃饭。”
黎清不管是作为黎远的妹妹，还是黎家的大小姐来讲，想请她吃饭的人都不在少数。
或男或女，不夸张地讲，绝对不会比霍禹辰的女人数量少。
所以黎清一直比较担心顾颜会带她来那种高级的西餐厅，鲍鱼鱼翅吃多了，总会想吃点清淡的……
比如小葱拌豆腐，素三鲜，再比如眼前连油都少得可怜的……黄瓜卷。
顾颜带她来的是医院附近的一家家常菜馆，顾颜虽然不是素食主义者，也确实不太钟爱肉食。
尤其是最近觉得火有些大，最里面起了一个小小的泡。
口腔溃疡一直是顾颜20几年来难以解决的重大问题，唯一的补救措施就是清淡清淡再清淡。
本来以为黎清不会太喜欢，特地要了两盘带肉的菜，摆在她跟前。
结果黎清横跨过那两盘菜，直接把筷子伸到了她这里。
“姐，你还真是跟普通人不太一样，以前他们请我吃饭都是为了巴结我爸，或者我哥，所以经常去那种西餐厅。”
“虽然看起来很高档，但是我又不是为了吃才投胎到黎家的。”黎清笑眯眯地夹了块黄瓜放进嘴里：“姐，你怎么不带我去那种地方啊？”
那种地方……应该就是林乔口中的西餐厅了。
为什么不去……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因为她没有钱了！
实在有些难以启齿，顾颜决定转开话题：“有很多人要巴结你哥？男的女的？”
顾颜对天发誓，她真的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是随口一问，可是对着黎清怪异的眼神，实在是淡定不下来。
“我……随口问问的。”
黎清内心的心思千回百转，眼睛转了好几圈，才把眼神落定在顾颜脸上。
“基本上都是女的。”
很显然，黎清误解了顾颜的意思，她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她们其实是看上我哥了，想借着我给他们拉线。”
顾颜想着，黎清下一句可能要说“真当我是月老了啊，还给他们拉线！”
因为黎清嫌弃的表情里明明白白地透着这个意思。
但是黎清的想法毕竟跟她不一样，所以说出来的话也跟顾颜想象中有些偏差。
黎清说：“就黎远那个洁癖傲娇的虐妹狂魔，她们是瞎了么，才会看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