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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她走的时候,年纪也很小。
如果不是因为和陆渊的事,触怒了陆家人,逼的无路可退,之后又被梅少华伤害,恐怕也不会在这么美好的年纪里凋零。
艾草草心里也不太好受。
她知道,老爹有很多的话想跟‘她’说,所以她自觉走到了一边。
等了许久,陆渊才走了出来。
面上有些沉重,可是又像是有无形的枷锁被解开,释然了,解脱了。
“草草,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
这个世上,原还有她留给自己的礼物。
从公墓出来之后,时间也还早,加上司机,三人就在路边简单吃了点东西。
沈家离这边并不算远了。
开车,大概十分钟的路程就到了。
大约是到了镇口,艾草草下来问了路,“请问知道沈汉林家是不是住在这附近?”
问的是个小超市的老板。
小老板怔了下,随后指了指左边那个方向,“在呢,往里走个七八家差不多就到了,那边有个小沈饭店,就是他们家开的。”
“好的,谢谢。”
巷子里的确有一家小沈饭店,不过生意寡淡的很,来来去去也就两三个人在吃饭。
饭店里就一个中年女人在端盘子。
女人见了艾草草还有陆渊两人过来,一看就是很有身份的感觉。
眼前骤然一亮。
“两位是来吃饭的吧,这是菜单?”
说着就递过来一张挺旧的红纸,上面用签字笔写了二十来个菜样。
“您好,请问沈汉林先生在家吗?”
女人皱了皱眉,随后道,“找汉林的?你们是谁啊?”
“故人。”
陆渊轻描淡写第说完这两个字,再不多说。
这两人看着身份就不简单,能和沈汉林是故人,那……
她想了想,“请等一下,我去叫他。”
陆渊这是第一次来清河镇。
当年和阿岚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大多都是在京城,每次想跟着一起回来,都是临时有事,错过了。
最后一学年。
陆渊想跟着过来,就是想来见见沈家父母。
那时候沈母还在。
印象中。
阿岚总是说,“我爸那人很古板的,他不希望我在学校里就谈恋爱,希望我回去后找个当地人恋爱,然后好好过日子……不过我妈知道我们的事儿,她没告诉过我爸。”
“我爸是怕我被人骗,所以陆渊,以后你要对我好。”
“毕业了我们就一起回去,你记得别对我爸爸说,你家是做什么的,他觉得门当户对就很好。”
很多话,都是历历在目。
沈父是个很封建也很传统的男人。
陆渊面无表情,可是艾草草看得出他有些紧张。
向来在各种场合,毫无惧色的男人,此时也会有些小情绪。
“爸,都过去了。”
陆渊轻叹了一口气,看了她一眼,却不说什么。
不多久。
一个身上套着蓝色围裙的男人一瘸一拐地从后厨走了出来。
男人看上去也有个七十多岁,头发全都白了,人也显老,他的额上全是汗水,冷不丁用手抹了一把,然后走了过来。
“找我的?”
他的眼神略过陆渊,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只是在看到艾草草的时候,神色顿了许久。
在她的脸上,显然他看出了另一个影子。
“岚岚。”
“岚岚, 你回来了?”
“不是,岚岚已经走了,走了很久了。”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嘴巴一张一合,眼里的痛苦,让艾草草看的都忍不住有种想哭的冲动。
男人缓缓地回过神来,眼神也清醒了,“二位说是我的故人,不知道是?”
陆渊站起身来,和老人家打了声招呼,他像是酝酿了许久。
“伯父您好,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我是陆渊,当年我和阿岚……”
他的话还没说完,沈汉林的眼眶立刻就红了,他一手拿着手边的醋盒子就扔了过去,“滚!给我滚!我们家不欢迎你!”
陆渊这两个字。
他是记得清清楚楚。
记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忘记。
如果没有这个男人。
沈岚就能活得好好的,现在也已经嫁人生子,他也能抱上外孙。
可是现在……
“伯父,您听我说……”
“我听什么?你给我滚!我不听!如果不是你,沈岚不会死!她妈也不会!都是你这个杀人凶手!都是你!”
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出来。
沈汉林的身体常年都不怎么好,医生一直嘱咐过不能动气,这会儿情绪太过激动,两眼一翻,就晕过去了……
刚刚那中年女人立刻冲了过来,像看仇人一样瞪着两人。
“阿姨,这附近有医院吗?我们有车,可以带他去医院。”
女人咬着牙,似乎还在犹豫,“要是他有事,我不会放过你们!”
“放心吧,我们不跑,要不您跟我们一块去?”
说着,饭店先交给隔壁的老邻居看着,陆渊背着沈汉林进了车子,直接过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