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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素猛然睁开眼时,是被急剧的手机铃声惊醒的。
她看了看四周,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躺在卧室的床上,大脑因为酒精的作用,只隐约记得自己在浴缸里,用回忆缅怀着七年时光,此时,自己已经在迷迷糊糊的时候换了套干净的睡衣,以前都是她照顾霍伟霆,同时照顾自己,没想到连醉酒后,她也知道要把自己收拾干净。安若素自嘲笑了一下,更没料到自己居然已经坦然接受了霍伟霆的离婚一说,再想起这个事实来,心里的痛亦像随着刚刚的昏睡而沉眠过去。
这兴许是件好事。安若素捂着心口,现在她除了接受这一切,还能怎么办?
手机还在不停的响着,她拿过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喂?”一开口,嘶哑的声音把自己吓了一跳,对方手机那头的背景音却十分嘈杂,她正疑惑着,手机里的背景音消失,一个低沉悦耳的男声在手机里问道:“请关是安若素小姐吗?”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安若素一手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这个时候如果接到的是离婚律师的电话,她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的杞人忧天用错了地方,打电话来的人并不是离婚律师,而是康华医院心脏科的主治医师。从电话里听到父亲心脏病发住院的消息时,安若素心里的愧疚像锤子一样敲中了她的心脏,这几天她都浑浑噩噩地为霍伟霆与她离婚的事情而颇受打击,却将安氏目前的状况忘得一干二净。想到父亲一人独自面对目前四面梦歌的情形,她的心又隐隐难受起来。
红肿的眼眶里已经流不出眼泪,安若素从床上爬起来,边单手换衣服,边接着打电话,“我父亲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她尽量保持平静,脑海里却闪现了无数不祥的念头,如果,父亲有什么事情,她一定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安先生目前已经脱离了危险期,所以我才有你的私人号码,现在你方便过来医院一趟吗?”听到对方这样回答,安若素才松了一口气。
“我现在马上过去。”她说完,果断的挂完电话,拿上一件外套便冲下了楼梯,只是,没想到楼下居然见到了张妈。
张妈是霍伟霆请回来的钟点工,一周的一三五天里会抽出两小时时间在这里打扫卫生,安若素见到她,才恍惚想起今天已经是星期五了,她居然在房间里呆了两天时间。
“安小姐,要出去吗?”张妈围着围裙,正从厨房端出来一碗熬好的米粥,“你昨天喝醉了,现在吃点东西再出去比较好。”
以前张妈都叫她夫人,现在眨眼间自己就又成了安小姐,安若素苦笑一下,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谢谢张妈,但实在不好意思,我爸现在在医院,我要去看他。”说完,她又停下脚步,“张妈,上次好像听见你打电话说你儿子在国外住院?”张妈愣了一下,又笑了起来,“是,一点小毛病。”
安若素奔到门口换下拖鞋,“没事就好,有什么事情您就和我说一下,说不定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她说完,见张妈一脸感激,便露出一个仓促的微笑,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张妈怜爱的看着她一脸慌乱的模样,在她身后叹了一口气。这时,客厅的坐机“叮叮”响了起来,张妈将粥放到餐桌上,然后接起电话。
“安小姐已经出去了。”
“不,她说安董在医院。”
“看她的样子还好。”
“我知道了,霍先生。”张妈在电话这边答完话,挂上电话时,又冲空荡荡的房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现在的年青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