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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懒的开口:“怎么就赢了呢?”
“哎哟,你是不知道你姐请那律师多厉害,专门打私生子官司的。法律本来就支持你姐的孩子继承遗产,她们声情并茂的陈述,据说法官都被感动哭了,能不赢吗?”
“沐影那边什么动静?”
阳光渐渐照射过来,我的脸晒得有些红。麒麟发现了,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我面前,帮我挡着,说:“要不是你姐把沐影告上法庭,沐影才不愿意抛头露面呢。你知道她那人,不愿意跟人争。”
我点点头,突然听见骆安歌的声音:“老幺,你挡着我看我老婆了,滚开。”
麒麟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开一点,看太阳还是刺眼,他索性推着我转了个方向,继续跟我聊天。
伊华阳赢了官司,虽然财产要到孩子成年才可以用,但是伊华阳可算为孩子争取到了一张护身符。元笙棋在康城成立了公司,并不是元氏分公司,而是他自己的公司,看来是想在康城大展宏图。凝香珠宝涉嫌抄袭,吴凝香引咎辞职,辞去总设计师的职务。公司为了挽回声誉,聘请了珠宝届的新锐设计师,年仅三十岁就获得无数大奖的江雅诚担任总设计师。元笙箫前往好莱坞发展,获得大导演青睐,片约不断。
忘记说杜樊川了,他辞职以后在一家外企公司担任大中华区创业总监,据说过得风生水起。
没想到这段时以来竟然发生这么多事情,可能是因为经历了芒康的事情,现在再听见麒麟说这些事,我虽然有恍如隔世的感觉,可是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为了别人的一点点事情就激动或者难过。
每个人都有无限河山,每个人都会在别人面前露出夸张的笑或者隐藏的哭,每个人都习惯了戴面具做人。这么一想,其实芒康是个很真实的人,至少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隐藏过他的情绪。
说了这么一会儿话我有些累,麒麟推着我进客厅,看见四嫂端着柠鱼从厨房出来,他就夸张的叫起来:“哇,三哥的柠檬鱼可是一绝,今天终于可以吃个够了。”
骆安歌拿着锅铲站在门口:“没做你的份儿,你回去吧。”
麒麟一脸委屈地看我,我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可以留下来吃饭。
他很得意的说:“还是妹妹好,不像有些人。当初要我回来的时候答应这个答应那个,现在佳人在怀,就忘记了我这个恩人,真是见色忘友。”
骆安歌眯起眼,拎了把菜刀走过来,麒麟吓得躲在我后面,他向来最怕的人就是骆安歌。
我笑起来:“好了好了,别闹了,我饿了,吃饭。”
骆安歌咬牙切齿:“看在我老婆面子上,今天就不跟你计较。”
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我的情况好转了很多,连布拉德都惊叹我可以痊愈得那么快。
夏琪从香港回来,一下飞机就来看我,见了我抱着就嚎啕大哭。
她现在越来越像贵妇,说话时不时夹杂几句粤语,数落起我来还是以前那种张牙舞爪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我都想好亲手给你设计花圈呢,你怎么又死回来了,你怎么不继续在外面逍遥快活去啊?”
骆安歌无奈地叹口气:“好了好了,人回来就好,以后都没事了。”
这时候夏琪突然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跟那个叫芒康的怎么回事啊,你怎么那么招蜂引蝶呢?”
这话怎么听怎么刺耳,骆安歌脸色早变了,可惜夏琪跟何俊熙那么聪明的人在一起久了,智商连狗的都比不上,完全是负值,竟然又说了一句:“骆安歌,你不是挺有本事么,你不是挺霸道的么,怎么被芒康耍得团团转呢,怎么连自己孩子都保不住呢?”
这是我跟骆安歌之间的禁区,可是夏琪浑然不觉。
骆安歌脸都冷成冰了,语气也是寒如冰:“你们聊吧,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卧室里只剩下我们俩,夏琪很认真问我,芒康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如此迷恋我。
我突然觉得无力,芒康死之前说的小时候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夏琪看我不想说,就劝我:“阑珊,不是我瞎说,我是担心你。芒康虽然死了,但是这件事肯定在骆安歌心里留下了阴影,以后你小心点。孩子的事,你也别多想,就当你们没有母子缘分。”
我知道这件事受到最大伤害的,除了我之外,就是骆安歌了。我顶多就是被芒康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我顶多就是死过去又活过来好几次,我顶多就是一天告诉自己一万遍要熬下去。
可是骆安歌呢,他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战,最折磨他的其实是内疚,对我以及那个孩子的内疚。这种内疚快要把他逼疯了,他无数次咬牙切齿要杀了芒康,可是最后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他不能让自己成为和芒康一样的人。
可是,越是这样,我越要找到那个害我的人,这是我的权利,我不能放弃。
夏琪陪我吃了饭,又陪我散步,临走的时候问我要不要回学校参加论文答辩:“研究生成绩出来了,你丫的真是学霸啊,跟骆安歌爱得死去活来,还能考那么高的分。去北京都绰绰有余,想去哪里?”
我的事情骆安歌捂得严严实实,除了自己人,外人一点不知晓。按理我是可以去参加论文答辩,再去参加研究生面试的,可是我现在最怕的就是见人,我甚至连研究生都不想去读了,就想躲在家里。
夏琪也不逼我,她说明天再来陪我,嘱咐我别胡思乱想。
我折回客厅,玺宝正在接电话,见了我就喊:“嫂子,有人找你。”
这段时间我都没用电话,也没有多想,很自然的走过去接过话筒。
那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您好,请问是伊阑珊伊小姐吗?”
我觉得自己是病的太久了,一时间听不出来这是谁的声音,于是问了一句:“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银行工作人员,可以麻烦您到银行来一趟吗?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可能要麻烦您。”
现在诈骗电话那么多,我当然不可能相信,正想着找个借口挂断,那男人许是猜到了我的迟疑:“伊小姐,是这样。有一位芒先生以您的名字在我们银行开了一个保险柜。我觉得,您有必要来看一看。而且,我大胆提个建议,您最好一个人来。”
挂了电话我打给骆安歌,告诉他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早就知道他不放心,我想好了托词,说我要去找周老。
骆安歌自然是不放心的,坚持要回来送我去,我嫌他烦人,一点自由不给我。
他叹口气:“宝贝,不是我不给你自由,是有些事情,要是再发生第二次,我真的会疯,会杀人。你就当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你在家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我就着急起来,不知道芒康给我留了什么东西,反正不能被骆安歌知道。他要是知道了,估计真的得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