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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尊灼热的目光在听到秦安羽开口问的问题之后,幽深如墨的眸子顿时黯默了下来,黔着她淡然的脸庞,他的喉骨滑动了一下,就这么硬生生地到嘴的话给重新咽了下去。
空气,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的稀薄,淡得令人都有些透不过气来。
站起身,秦安羽拨开他的手,深深地看着掌心里的钻戒,半晌,她背着他,低低地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这是一个很沉重的问题,所以秦安羽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略微有些颤抖了起来,生怕当年的事情,一直延伸到今日,可在她正准备抛开过去重新开始,却发现原来一切只是一个死循环。
“你知道吗?其实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当年你把一切的事情都告诉我了,我们现在又会是怎样的情景?我会不会听了你所说的隐情之后,跟你解释清楚跟霍晟之的事情,接着我们会到纽约结婚,然后我会给你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秦安羽的声音孑然而止,因为在她呢喃着碎语的时候,嘴唇已经被霍尊给堵住了。
秦安羽显然被此时霍尊的急进给吓到了,肩膀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可随即整个身子却已经落在了他的怀中,他没有留下任何让她退缩的余地,强硬地将她禁锢着。
后者皱了皱眉头,眼眸中有着明显一抹的不情愿,可随即视线在接触到他眼角晶莹的亮光时,她推搡着的手臂倏地松了下来,垂在身侧有些无所适从。
直到,霍尊放开了她的唇,挽起她的手圈在了他的腰际,他低沉且嘶哑的嗓音徐徐地在她耳际萦绕,“安羽,过去的事情无论我们再怎么去执着,始终都已经过去了,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对我有信心,对于未来,对于你,我都是势在必得。”
“霍尊,你说过不会勉强我的……”秦安羽的头附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沉沉地说,“或许对你而言,你花了五年多的时间去准备,去学习该怎么跟我重新开始,可是我呢?我们重新在一起也不过是这两个多月而已,我需要时间去适应以及学习,我更害怕陷入当年的那种死局。”
她埋在他的怀中瑟缩着,可圈着他的手却是猛地一紧,仿佛在无言地诉说着她对他的坚定,她舒缓着气息,柔柔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倦,“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有你在我的身边,我还有需要努力的目标,我爸爸临死前交代我的事情我还没做好,所以现在结婚真的不在我的预计之中,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做到有一天,我可以不必再抬起头才可以看到你,可以跟你站在同一个高度手牵着手。”
其实,这些话,在多年前她就已经对他说过了,但是当年的他可以非常睥睨地对她说着她没资格索取平等,这一点至今对她都是莫大的创伤,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沉溺在当年的漩涡中无法自拔,只有等她走出了阴影的时候,才是她真正能够完全释然过去,与他携手未来。
而,现在,远远还不能。
“所以,我想我是被拒绝了是吗?”霍尊的脸色从他拿出戒指那一刻,始终都是冷漠晦暗的,其实,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一刻不是最佳时候,可是他没办法,当年他跟陆子晴只是订婚而已,便已经能够让她把他从心扉里面推离出来。
他不想再赌了,一次就够了!
但是,他答应过她,不再勉强她做她不想做的事。也是这么一个承诺,却在这一刻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我希望……”秦安羽的头微微抬起,看向他那幽黯漠深的眼眸,她的嗓音淡淡地却又格外的坚定,“你可以给我时间。”
她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而不是在匆忙之间,再一次把自己给迷失了。
松开了她的身子,他稳健的脚步,徐徐地往后退着,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足足有一米那么远。一向深情几许的目光此刻却带着一抹冷漠,笔直地黔着秦安羽一瞬不瞬。
他漠然的目光让秦安羽看得一阵阵的瑟然,可话已经出口,她无路可退,索性站立原地,昂首挺胸,对上了他的眼眸,就这么任由他讳莫如深地审视着她。
“安羽……”半晌,霍尊冷肃的声音空洞地唤着她的名字,像是掏空了所有的力气一般,他的声音竟然略微丝丝的颤动,迎上秦安羽沉静的目光时,他倏地苦涩地笑了出来,“我真的是被你给打败了,你只需要微微一个皱眉就能够让我举手投降。”
秦安羽仰起脸,神色欣然地看着他,霍尊这一句话很明显就是为她做出退步了。唇角微微地扬起,绽开了一抹如同桌面那一束清纯百合的清淡的笑容,徐徐地抬脚踱步走向他。
霍尊在她的身子走到他的跟前时,微微伸手抬高她的下颚,深深地黔着她半晌,然后低下头在她的眉心落下了一记吻,淡淡地说:“安羽,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