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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深邃的看着我,久久不语,这样的默视,己让我心底有了答案,在他抵不过我的眸光欲要无声转眸时,我拉住了他的手。
“不许瞒我。”
他抿唇苦苦一笑,沉声开了口,“我就知道,瞒不了你多长时间,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就会让你无事。”
我淡然一笑,转了眸,“火烈掌汇集世间至热至毒之气,受此掌之人必受火烈灼烧之痛,犹如烈日灼心,宁哥哥以自己的真气与寒冰炼出丹药,交代我每日一服,就是为了抑制我体内的火烈之毒蔓延至心脉。”
“你若是当日听我一言,与我回京,又怎会受漠古一掌,我也不瞒你,如今除了北漠冰山之上的千年冰莲可化你体内的火烈之毒,我尚且还未找到更好的办法来医治你,不过你放心,我己经压制住了你的体内之毒,一年时间之内,你会安然无事,若是真要取那千年冰莲,我宁玄朗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替你寻来。”他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眼底戾气忽重。
“不,我不要你为我冒险,如今你有了紫罗公主要守护,不能再如此轻易向他人许下诺言。”我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紧闭了眼。
突然肩头一紧,他令我面对于他,抬眸之时,他定定望着我,面孔在瞬间褪尽血色,眸中饱含痛意,剑眉越拧越紧,肩头之上的力度也在一点一点的收紧。
最后他溢出这样一句话,“在我心里,你,紫罗……都重要。”
片刻僵持,我唇边微微一笑,伸手抚上肩头之上的手,指尖相触之时,我感觉到他的手微微一颤,而我却依旧用力的将他的手移开我的肩头。
我后退了一步,面上依旧带着那丝笑,“既是这样,宁哥哥更不能再去为我冒险,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又该拿什么还紫罗公主一个这般好的驸马,所以宁哥哥必须好好活着,若是真要取那千年冰莲,也只能蝶衣自己去。”
“丫头……”他急切一唤。
我的心聚然一紧,心头百感交集,带着轻笑的看着他道:“宁哥哥终于肯再唤我丫头了。”
自从那日江南不告而别后,三年后他追至京城。
再次相见之时,我从他的口里再也没有听到丫头二字。
我知道他心里在责怪于我,故意与我疏远。
再加上这些时日所发生的事情,他觉着我变了。
我也觉着他仿佛己经不是那个星辰作伴,山水相依的宁哥哥了。
而如今竟在这种情况下,他又重新唤我丫头,心底一丝暖意渐渐袭上,可面上却怎么也笑不起来。
还未待我说话,他伸手将我轻轻的拥入怀中,还是如从前一般的暖。
他的声音低而沉的传入我的耳中,“记住,只要是你不愿,或是不喜欢的事情,宁哥哥都会替你去做,你只要答应我,为了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撑下去。”
如今京城,朝中传言有四,人人议论纷纭,各大世家均在观望揣测。
其一,宁玄朗因剿匪有功入朝为官,被皇上封为兵部司库令史,只待下月十五夺冠迎娶宫中的紫罗公主。
本是一件好事,可我的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宁玄朗入朝为官,就面临着从此加入了两宫夺储之争,还有他那难以猜透的心思。
我担忧他此时的处境,如今他己意向战天齐,那么战天麟定会对他有所行动。
但心底一细想,凭他的睿智,再加上紫罗公主深受当今皇上宠爱,皇上爱屋及屋,定会偏爱宁玄朗,如今淮南王不过数日便会亲达京城,战天麟应当不能拿他怎样?
唯一令我担心的是宁玄朗那无法猜透的心思。
我虽与他相处数年,他对我知根知底,可我却从未花心思去揣测过他的身份,甚至除了老师,他的身边出现过何人?我是一概不知。
当年的他,只是一个潇洒逸然,山水为依,星辰为伴,只为结交天下江湖挚友的洒脱之人。
我向往他的那无忧无虑的自由性情,与他一起,能让我忘记心底的那些伤痛。
可如今,有些事情我是越想越乱。
其二,宫中除了纷纷议论宁玄朗这个平步青云的画师。
那就是德妃身边的一名奇女子,貌美如花,惊艳酷似当年冰妃。
当今皇上对此女也是眷恋恩宠有加,德妃与太子之心早己锋芒外露。
其三,当朝睿王爷三日便会迎娶太医之女,纳兰珞。
如今己轰动全京城,偶尔还能听到那些关于战天齐倍宠纳兰珞,而此时却还要看着心爱之人沦为自己的弟妹之说。
其四,便是府里的身怀有孕的杨夫人,自然这些议论纷说也离不开我这个齐王妃。
有人道,齐王妃宽宏大度,有人道,齐王妃不能生养,更有人道,齐王妃只是空有其名而己。
对待这些传言,我一笑置之。
毕竟我身中烈火掌之毒,能不能活到明年的这个时候,那就要看上天会不会眷恋我。
“小姐,爷来了。”
“说我睡了。”
“是。”
“小姐,爷让人送了些绸缎过来,说先让你挑一些,然后再给那杨夫人送去。”
“不挑了,杨夫人是府里的新人,都给她送去吧。”
“是。”
昨夜又下了一场雪,只不过夜深人静,悄然而来,也悄然而去。
晨光初绽,积雪在角落若隐若现,若不是看到那些若隐若现的积雪,只怕无人知晓得昨夜迎来了一场悄悄的风雪。
盘算着日子,己有数日未见战天齐的身影了。
听云雀说,自从上次将他让人送来的绸缎退至晴儿那后,他就再也没有让人来传过话,只是来过殿中几次,每一次都是我就寝后。
云雀说他只是在殿外站了一会儿,没有入内,也没有说什么?便转身离去了。
有些事情谁也说不清,我知道他的心里有我,但同样不能置晴儿于不顾。
渐渐的,我竟也能接受了这个府中另外一个女人的存在。
每当看到晴儿在府里的身影,我不只能笑,心里也不太痛了,也许这就是我所说的时间吧!
我与五嫂坐落在亭院之中,气氛有些沉闷。
她看着我,平常话语较多的她,竟也沉默了不少时间。
直到瞥到不远处一道沉重的身影之时,她重重一击桌面终是忍不住了。
“你到底是怎么搞的?这杨夫人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我随着她的话看了一眼,正在苑中漫步的晴儿,唇边笑了笑,“都与嫂嫂说了,是爷在边疆之时一见倾心的女子。”
她心中更恼,“我不信,八弟怎会这般轻易倾心于陌生女子,竟还让那女子怀上了他的孩子,八弟这些年从不近女色,就连珞儿他都不曾动她一根手指头,又怎会轻易让一名陌生女子怀上他的孩子,这里面定有玄机,要么就是这女人会什么妖术,迷惑了八弟,要么,这孩子就不是八爷的。”
我微微皱了眉,心底掠过战天齐那天点头作答的神情,顿生黯然,然而她的话又似沙子一样揉进我心头,隐隐难受。
我微微沉吟了半响,终是抿唇一笑,伸手抚上了她的手道:“嫂嫂可别乱说,杨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我也问过了,八爷说是他的,这不会错,而且这杨夫人温柔可人,恭谦懂礼,并不是那种使用妖术之人,嫂嫂就别多想了,如今府里多了一人伺候八爷,也可替我分着点操持这府中上下,我这也省了不少心,你看,我这不有闲情与你在这喝茶么?”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又叹了叹,“你能这样宽自己的心,那我就不叨唠了。”
她微微低了眸,袖中的双手拧了拧,似乎有话要说,可终是没有说出来。
我紧了紧她的话,带着一丝疑虑的道:“嫂嫂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她抬起了眸,又看了我一眼,眸中一丝情绪一闪而过,面上有些为难,端了茶浅浅一啜,终是开了口。
“我知道我本不该说的,可是也是受人所托,有个人想见你。”
然而她方才一闪而过的神情,再加上她面上为难的神情,隐隐让我己知了她口中的人是何人?
我淡淡一笑,从她的手中抽回了手,轻抿了口茶道:“珞儿姑娘如今被纳兰太医禁闭于府中,只怕也只能我往她府上走一遭了。”
她面容微微一怔,拧了眉,“我还未说,你怎能知道是她?”
我搁了手中的茶盏,幽幽一笑,“三日后便是她与九弟的成亲之日,她定会有话与我说,方才见嫂嫂如此为难,我就猜到了会是她。”
她蹙眉看向我,微眯了眼,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目光中似藏了微微的探究之意,“你可以不去的。”
我迎上她探究的目光,暗自敛定心神,而后又笑了笑,“去了又何妨,我倒也想见见她了。”
出了府,一路之上,我不只自己抱着什么样的心情。
在踏入纳兰府中之时,我微微顿下了步子。
待五嫂相问我时,我却什么也没说,毫无顾虑的来到了纳兰珞的屋中。
入了屋,五嫂与云雀都守在屋外。
纳兰珞坐落在桌前,身子己见削瘦,面容憔悴。
不过在见到我时,她笑了,“没想到,你真会来见我。”
“姑娘相邀,岂有不来的道理,况且五嫂嫂托信,我也得给五嫂嫂这分薄面才是。”
我微微上前,掀起珠帘,这才将她瞧了个仔细,她引我坐下,还为我倒了茶。
我轻轻的接过她手中的茶水,毫无顾忌的轻抿了口。
她眸光直直的看着我手中的茶水,直到我抿唇一笑时,她收回了茶杯之上的目光,冷笑道:“王妃就不怕这杯中之茶有毒。”
我低眸移至手中的茶水之上,唇边笑笑,“不敢揣测姑娘的心,但至少有一点,我心里明确,在姑娘的心里,这纳兰府中的任何一人都不能有事。”
这茶水里有没有毒我是不知的,为何我会匆匆饮一口茶,那只是想证实心里的想法。
她既然托五嫂相邀我至此,自然只是想与我说说话,不会有太大的动作,所以我无须顾忌这些多余的心思。
她转眸一笑,饮了一口茶,有些叹息的说道:“王妃凭一双肉眼,就能将珞儿看得如此真切,看来从一开始就是珞儿错了。”
她眸光飘逸茫然,一时之间让我心头微微染上一丝伤感。
对我而言,我虽看不惯她那一副刁钻的嘴脸,可如今,今非昔比,她只是一只被困的金丝雀,无畏的做着挣扎,可到头来,终是一场空。
我微微从她那憔悴的面容之上收回了眸光,带了一丝劝慰开口。
“姑娘性情虽任性固执了些,但终是一片孝心,纳兰太医与纳兰夫人老年得女,姑娘断然不会伤两位老人的心。”
“无须你相劝,战天睿要娶我,我嫁她便是。”她眸光犀利,还余有浓浓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