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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三思,此时不宜入宫。”左荣立双手作辑拦下了我。
我往后一退,身后的云雀微微拉了我一把,劝说道:“小姐,左将军说得对,此时不能入宫啊。”
“我不能在这里坐等了,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明白,我得入宫问个清楚。”我不顾一切的转了方向欲要越过左荣立。
左荣立再次上前拦了我的去路,“请王妃止步。”
“左将军今日是要拦我?”我顿住脚下的步子,扬了声音。
左荣立低眸请罪,“属下不敢,只是爷所交代的事情属下也不能忘。”
我心头一怔,以左荣立的身手,我又如何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我暗下低吟,手心己掺出了冷汗。
我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真如战天齐所说,对外界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左荣立,天齐哥只是让你护全蝶衣姐姐周全,又没说让你阻止她离开别院?”屋外清脆的声音响起,是晋婉。
左荣立无言以对,但依旧拦在我面前,不让我往前一步。
晋婉面色一沉,撞了面前的左荣立一把,窜到我的面前,挽了我的手,浅笑着道:“蝶衣姐姐,我与你一同入宫。”
“不可……”左荣立又重新上前了一步,手里的长剑颤颤而响。
我咬了唇,立在原地,绞着心里的惊乱动弹不得。
手下一松,晋婉伸手挥开了左荣立作辑的双手,“为何不可?左荣立,以蝶衣姐姐的性子,你拦得了她么?何不安全将蝶衣姐姐送入宫中,华荣乃蝶衣姐姐的父亲,爷是蝶衣姐姐的夫君,只要姐姐不愿,两方任何一方都不会伤及姐姐的性命。”
左荣立被晋婉的目光逼得一步一步后退,突然脚下一顿,扬了声音。
“属下只是奉爷的命令行事,各位若觉得不妥,大可等爷回来再处治属下。”
晋婉冷冷一笑,“左荣立,你可真会说笑,等爷回来再处治你,还有这个必要么?”
“晋婉小姐,此事无须你来插手,你住口。”左荣立面色阴沉,完全己被激怒。
“你竟然让我住口,好大的胆子,看鞭……”晋婉挥鞭向我使了个眼神,我知道她激怒左荣立的原因,是想让我趁乱溜走。
“小姐……”春兰偷偷拉了我一把。
我脚下一顿,连忙抓住她的手,“别出声,我们快走。”
在晋婉的相助之下,我带着春兰顺利的逃出了别院赶往入宫的路途之中。
只因事情紧迫,然而云雀的性子又浮燥,我便没有将她带出来。
“小姐,我们真的要入宫么?”春兰忧心的问我。
我微微掀起车帘,迎着风声说道:“你若是怕了,现在可以折回去。”
春兰面色一怔,连忙摇头,“春兰不怕死的。”
我闻此言,遥看那两旁一瞬而过郁郁青青的柏杨,低吟了半响,转眸看向憋着泪光的春兰。
春兰抿唇眸光直直的绞着我,我明白她的心思,更明白她对我不离不弃之心。
虽然与她在一起的时间不到一年可她在我心中的份量并不比云雀少。
我对着她抿唇一笑,“春兰,我发现你真的变了不少,你以前只是个什么都不懂,胆儿小的姑娘,再看看如今的你,性子越来越冷静沉稳,甚至有些时候我都觉得你比云雀都懂我的心,我也越来越离不开你,所以此次我不能带着你一同入宫,呆会儿在集镇之上我会放你下车,你折回别院等我便好。”
春兰一听,泪水盈眶,“不,春兰是不会放任小姐一人入宫的……小姐都说了……离不开春兰,那春兰自然也离不开小姐……春兰的亲人……也许都不在这世间了,现在对春兰而言……唯一的亲人就是……小姐,所以是生是死……春兰都会跟在小姐左右。”
我无法再看着她眸中闪闪流下的泪水,我怕我会在她的泪光之下妥协。
我缓缓放下手中的车帘,垂眸道:“此次入宫,有多凶险,你不是你不知道,你这又何苦与我一同犯险?”
“如若是这样,那小姐与春兰一同回到别院,不要再管这些事情了。”
突然手上一紧,春兰紧紧的拉住了我的手,泪水滴滴落在我们重叠的手背之上,湿了我的手背却灼烧了我的心。
又是一个让我不管不顾,不闻不问的人,我如何做得到?
“春兰,我做不到的,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我的夫君,我不能不管不顾。”我抬起了眸,内心涩痛连连。
春兰从我的手上收回了手,抹了一把泪水,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脚边。
“那就请小姐带上春兰,至少这样,小姐能有个人在身边照顾,就算是不能带着这条命回来,那也得有个人替你们善后……”
春兰懂我的心,也知我此时的心思,突然觉得内心有了一丝欣慰。
我伸手轻轻的扶起她,握住了她的手,紧着道:“好,我带你一同入宫,不过你得答应我,不管发现什么事,你都不可轻举妄动,你只要跟在我的身边就好。”
“放心吧,小姐,春兰不会连累到小姐的。”春兰点头。
“傻瓜,我怎会怕你连累呢?你和云雀都要好好儿的。”我将她轻轻的抱在怀里。
“小姐也是要好好儿的。”春兰哽咽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响在我的耳边,一点一点的蔓延到我的心里,令我颤抖得都无法再呼吸。
待到三个时辰过后,我与春兰立于玄德门下,我微微掀开车帘,放眼望去,城门紧闭,宫门外的军队己森严列阵,如今的整个皇城己完笼罩在一片杀戮之中。
天色渐晚,东西南北,四面楚歌升腾。
如今的父亲与战天齐手中各持一半兵权,父亲有南北将军联合,战天齐手握玉玺,拥有当年太上皇秘密培养的三万铁骑,所以此时的双方势力相当,两方都已屯兵城下,森然相峙,谁也不敢先动一步。
父亲是缓兵之计,他在等待宁玄朗的淮南兵力,所以此时的关键就在于淮南兵力会助哪一方得胜。
“小姐,这宫只怕咱们进不去了。”春兰忧心一语。
我目视着那一排排森严的铁甲,冷冷一笑,“放心吧,我不只是齐王妃,还是华家的女儿,他们谁敢拦我。”
我起身踏下马车,大步朝前走着,终是有人拦下了我。
“王妃可来了,奴才这些天己在此恭候多时了。”
这丝毕恭毕敬的声音让我太过熟悉,李公公是小姨宫中的人,看来,连小姨都猜到了我终会入宫。
“有劳公公了。”
随着小姨宫中李公公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小姨的宫中。
此时的宫中己不堪入眼,宫女太监随着父亲与战天齐两方的对峙,许多人己躲的躲,逃的逃,随处可见慌乱奔走的宫人。
天色已经入夜,巍峨的宫殿笼罩在阴云迷雾漆黑一片之中,杀戮,血腥,嘶喊,哭泣……
这些声音仿佛己渐渐的飘入我的耳边。
此时小姨的宫殿也己让重甲列阵的士兵层层护住,因我的到来,两列侍卫己隐隐退了下去。
李公公将我引至小姨的宫中,可四处却不见小姨的身影。
“王妃先在此处候着,娘娘一会儿便到。”
我轻点了头,李公公便退了下去,如今小姨的宫中还是一切如旧。
我在春兰的搀扶之下,缓步细细的将这宫中所有的一切又细看了一遍,也不知今日的我是否能走出这宫中?
我伸手触摸到了平日里来请安我常坐的那个位置。
我回想起了以华蝶衣的身份再次见到小姨之时。
我就是坐在这个位置之上让小姨拉着我的手,问我今年可是十七了?
在那一刻,我从她手心的温暖感觉到了这十几年来少之又少的亲情。
时间过得真快,转瞬间,所有的一切又变了个样。
一时之间,我的眼中开始有了泪光。
一件同样的事情总是反反复复的在我人生之中再现。
我这一生经历杀戮血腥无数,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可每一次都是悲催的活了下来。
然而这一次,这种命运还会眷恋于我,让我悲催的活着么?
答案竟是未知数。
“什么人?”春兰先是一声慌乱的怒斥,而后便失措的尖叫了一声,“啊……”
一丝尖叫打断了我眸中所有的画面与思绪。
我转身望去,心中一怔,惊诧袭上面容。
“哑叔?”
竟连哑叔也回来了。
哑叔是父亲的亲信,忠于父亲,这么大的事情,哑叔又岂会置身事外。
哑叔不会说话,而我却懂得他的手语。
他上前还是如从前一样向我行了礼。
春兰也是一脸惊诧的窜到我的面前,紧紧的搀住了我的手。
我紧了紧春兰的手安抚道:“不要怕,哑叔是不会伤害我们的。”
“可他的样子……”春兰一脸惊恐之色,半掩着脸不敢看向哑叔此时的容颜。
“哑叔的脸是被烧伤的,没事,你不要害怕。”我再一次紧了紧春兰的手。
听我这么一说,春兰开始尝试着去接受,微微垂眸点头,不敢再看向哑叔的脸。
哑叔曾经历过一些什么?我也只是闻知一些,可并不清楚。
只知他是蒙受父亲之恩,为了隐姓埋名,躲避仇杀报复,他便自行毁了原有的容颜。
在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如今这番模样。
我上前扶起了哑叔,“哑叔也回了,可是父亲让你回的?”
哑叔点了点头,可是眸中却闪烁着慌乱与紧张。
突然手上一紧,哑叔紧紧的拉住了我的手,欲要往外走。
“小姐……”春兰跟了过来。
“哑叔,你要带我去何处?”我边被哑叔擒在手中的朝殿门口快速的走去,边问道。
哑叔只是慌乱的回头看了我一眼,而后轻轻的打开殿门,朝四周围小心翼翼的探了探。
这种情形,哑叔似乎在躲避什么?
他要带我去何处?为何他的眼神会如此慌乱?
不行,没有弄清楚这些事情,我是不会离开的。
我狠狠的甩开了哑叔的手,“哑叔究竟要带我去何处?是小姨让我候在这的。”
哑叔连忙关上了门,朝我摆弄着手语。
按照哑叔的手势来看,我大概懂了一些。
“你是说,让我尽快离开这里,否则我会有危险。”
哑叔叹息的点了点头。
我微微抿了抿唇,“哑叔不用替我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再怎么说我也是齐王妃,战天齐是不会伤害我的,我来这里有是事情想要问父亲与小姨,如若得不到答案,我是不会走的。”
哑叔拼命摇头,满目急切,又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可是他的手语还未成一句话之时,他又停了下来,伸手直接点上了我的穴道。
我心头一紧,“哑叔你要做什么?”
哑叔行了得罪之礼,欲要抱起我之时,春兰拼命的拖住了他,“我不许你伤害小姐……”
哑叔拼命的想要挣开春兰的双手,春兰咬牙抓得紧紧,哑叔己奈,手成刀势向上扬起,欲要将春兰击倒之时,我的眸中猛然一颤,欲要大声尖叫之时,殿门被人推开来。
“哑奴,你在做什么?”
随着小姨的一声怒喝声,哑叔只能收回了手,低眸伸手退至一旁。
我因点穴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姨看出了端详,又接着命令道:“哑奴还不快给蝶衣解开穴道。”
哑叔上前一步走向我,眸光紧紧的绞着我,眸中闪烁着痛意与无奈,甚至还有一种情绪在向我传达。
他似乎要告诉我什么?总之他还是在最后轻咬了唇解开了我的穴道。
我穴道解开后,哑叔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接着小姨又命令道:“没你们的事了,你们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