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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夜深了,奴婢伺候着,您早些睡了吧。”
许华浓随意的将那只瓷碗扔在了桌上,心心念念,却还是逃不过容瑾,世间男子,莫非都是如此薄情。
“冬虫,刚才,我且说是要将那丫鬟给摘了喉咙打杀了去,你倒是为何,扭扭捏捏,倒是不像了你的风格,你莫不是是觉得,我做的有些过分了。”
冬虫一怔,半句话说不出来,竟是不知,许华浓会问了她这样的事,却一转眼,对上她清澈而又真诚目光,一时之间,种种怀疑,全然打消。
许华浓于她有恩,这辈子,即便是做牛做马,她也定然是会忠诚于她,且不说她是否怀疑咯自己,倘若她真要把自己如柳言那般处置了,她也绝不会有了如何怨言。
“夫人怪罪了,奴婢只是可怜了那丫鬟。”
可怜?
许华浓不禁好笑,都说,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今日落了如此下场,却只能说是那般造化,倒也怨不得别人。
“照了你的意思便是说,你觉得我这出手,有些重了?”
许华浓这样咄咄逼人,冬虫守不住,只是节节败退,看着许华浓那张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说不出什么话来。
“奴婢不敢。”
冬虫低着头,模样恭敬,许华浓想要再为难了她,却是有些于心不忍,这冬虫哪里比得上别人,与其说是了左膀右臂,还不如说是了姐妹情深。
“罢了,我今日里心情不甚好,说的有些事情,你且听听便过去了,勿要往心里去才是,只不过那柳言,自作孽不可活。”
冬虫点点头,她不经意见瞧见了许华浓眼底的疲惫,许华浓一只手下意识的抚上小腹,整个人冷清的,似乎是不像活人。
她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许华浓,不过倒也是,这经久未孕,怀上了,却才一个月的光阴,便被迷情香给害了,还让容瑾误会,那是自己作祟。
冬虫算是体谅,许华浓这样一反常态,即便是话说的重了些,亦或者是莫名其妙的打骂几句,倒也是无妨。
“冬虫,你且记着,这女人,是最小心眼子的,在她们眼里,凡是涉及了自身利益的,都无小事,这要么便蜷缩着,不要出手,平白的受了人家欺负去,找个角落里,自我安慰,如此反复,直至麻木,要么便是反击,倒是要让她知道,究竟谁才是主宰,这一反击,便是玩让她毫无还手之力,绝了她的后路,如此,才是上上之策,倘若留了一丝缝隙,待她回过神来,定然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冬虫或许是明白了什么,许华浓这话说的极其深奥,冬虫几番思索,还是不得其精髓,倒也是罢了,似懂非懂嗯点了点头。
许华浓见她这副模样,也不禁好笑起来,这丫头,到底还是年轻,很多事情,她是想不到的,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句话,并非是对了任何人都适用的。
“花语,你且去了秋姨娘那里,只说找了少爷有事,与少爷说我醒了,想要见了他一面,身体虚弱的很,有话要说。”
花语乖巧,本是站在了门口,许华浓才是这样一差遣,便领了命,匆匆而去了,看着花语渐行渐远的背影,许华浓的心里,越发的没底。
若是往常,她深知,容瑾定然是对她寸步不离,而如今,容瑾却怀中抱着她人,这究竟是变了心,还是从未用过心。
她叹了口气,冬虫扶着,又上了花塌,浑浑噩噩之间懵懂的有了些许懊恼,却又无从言喻,只能幽幽叹息,想一想旁的那些纠缠了自个儿两世的事情。
上一世,她整个人生都搭在了男人身上,而这一世,她似乎该知道如何去做了,却在面对容瑾时,总是那样的无能为力,而容瑾如今这样的态度,更是比丧子之痛还要难受了几分。
冬虫陪在身边,两人便是那样伸长了脖子看着窗外,谁知他究竟会不会来,许华浓不经意见,目光转过铜镜,见自己面容憔悴,一如雨打的黄花,便是这副模样,如何见人。
“夫人,奴婢帮您施了脂粉来。”
冬虫似乎是从许华浓眸中看出来了什么,许华浓却轻笑着摇头,他莫不是没见过自己憔悴狼狈模样,为何还要上了妆。
冬虫点点头,眸中不禁流露出些许的心疼,两人正想着,门口传来了脚步声,两人都是神经一紧,朝着门口伸长了脖子。
“夫人,定然是少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