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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皇后佟芊瑶取消了每日请早安的繁文缛节,冰蝶的日子就变得异常清闲。不用面对那些争风吃醋的妃子,只需要和呆愣得有点可爱的双喜打交道。而寒辰烨自那日说要她侍寝过后,却也再没什么动作。一时生活平静无波。
冰蝶过着每天有饭吃有床躺的日子,不禁感慨人生真是峰回路转。自己从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小叫花摇身一变替嫁入宫,却被揭穿身份险些惨死焚香坞,多亏了白烨宅心仁厚她得以成为他的徒弟,却在一年后出师误打误撞成了皇妃。
人生还真是奇妙呢……现在,终于过上了曾经梦想的有饭吃有床睡不用担心人人喊打的日子。可是现在,反而觉得太过平淡无聊了。
冰蝶有些郁闷地从床榻上翻身而起,这个时候,只有师父能解救她的无聊至死啊……冰蝶一想到白烨,瞬间精神抖擞。
裕华地宫,一别多时了。
掩映在夜曦皇宫深处的裕华地宫,一如当年,藏匿在杂乱苍郁的竹林中。当年害她险些丧命的石狮阵依旧运作精良,只是冰蝶自从发现了它的破绽,便早已轻车熟路、来去自如。犹记白烨曾无奈地说要把石狮阵给换了,让她不得再进入裕华地宫。只是一向言出必行的他却唯独这一件事一直没有付诸实践。石狮阵,依旧是石狮阵。她依旧,来去自如。冰蝶心头一暖,满心期待地踏入了裕华地宫。
“师父——”
清灵的声音在裕华地宫绘满图腾的四面环堵上几经辗转,回音袅袅。只是,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冰蝶有些失落了。白烨说什么驻守裕华地宫,怎么老是擅离职守!枉她偷偷溜出来会见他,真是扫兴。
冰蝶有些丧气地在裕华地宫四处转悠,却渐渐敛了不的心思,疑云一点点阴霾了她整个心头。裕华地宫,与大气奢华的夜曦皇宫,实在是太格格不入了。四面环堵,皆是异域图腾。荧荧篝火,映亮了张着血盆大口的异兽铜像。而且,冰蝶仿佛听见了,从裕华地宫的地下,传来一声声渺远却清脆的撞击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阒寂地宫中,显得阴森可怖。
冰蝶开始有些发憷。白烨在这种地方,究竟是做什么的?冰蝶小心翼翼地一路摸索着,那个地下恐怖的声音却愈来愈清晰。冰蝶手心沁出涔涔冷汗,呼吸也似乎有些不畅。
猝然,一个冰凉的触感从她脚踝传来,紧随其后的是一阵刺痛。冰蝶惊恐地回头看着脚下,霎时爆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是一只巨大的蝎子,通体血红,一对黑色的眼睛恍如幽灵。
冰蝶拼命蹬腿甩脱那只蝎子,开始没命地狂奔。不能死在这里,绝对不能死在这里!可是,这裕华地宫,却是愈来愈暗,死气沉沉。冰蝶依稀看到前方有一丝微光,想也没想就卯足了劲冲过去。
在冰蝶撞上石门的一刹那,石门旋转起来,冰蝶被旋转的门甩了出去。
冰蝶揉着摔疼的屁股,一面暗骂是谁设计这么没人性的机关,一面眯起双眼。在晦暗一片的裕华地宫多时,她一时无法适应这里的光线。待到眼睛慢慢适应了,冰蝶才仔细打量着周遭,不由惊叹。
她只当裕华地宫时夜曦皇宫禁地,神秘莫测,却怎料原来地宫中别有洞天。
冰蝶有些瞠目结舌,白烨竟一直瞒着她裕华地宫的机关门后有这样一片世外桃源。天光如水倾泻,温润流转于这山谷每一寸芳土。一片碧蓝如水晶的剔透湖泊,静静轻漾着柔云袅袅、花蝶翩跹。湖畔是千万树桃花,连绵成锦缎的桃花海不时低落粉色的珠泪,飘落在明镜般的湖面。
冰蝶错愕,心想着裕华地宫那样画风诡异,这里却又像极了仙境,着实有些反应不过来。冰蝶四处张望着,却忽然一眼瞥见桃花飞雨下那一袭白衣胜雪。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浅粉色的花瓣一片片飘落在他干净得不染纤尘的白衣上,长发如瀑,只简单束了一个发髻,如烟青丝就那样倾泻于他腰间。
公子世无双,说的就是他了吧……
冰蝶心头慢慢升腾起一股欣喜,忘却了所有疑惑和讶异,提起裙裾便跑了过去:“师父……”她刚跑到那棵桃树下,脖颈便一凉,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已然吻上她的肌肤。冰蝶一惊,这才盯着眼前这个拔剑速度快得让人惊叹的白衣公子。他不是白烨。
白烨虽也常是一袭白衣,也从来不摘下面具。只是眼前这个男子却比一袭白衣胜雪还要苍白,白袍在他清癯的身子上宽大得随风鼓动。她的师父白烨才不像他这样病弱。只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病恹恹的公子,倒是生了一张风流倜傥的脸,虽然清瘦了些,不过他拔剑时眉眼中的凛然肃杀还是令人折服于他的风姿万千。
白衣男子轻轻蹙眉望着眼前这个陷入花痴的女孩,冷声开口:“你是谁,为何闯入裕华地宫?”
诶?冰蝶记得这个问题好像白烨第一次也问过。这个公子怎么也这么问?难不成也是裕华地宫的守门神?“白烨是我的师父,我怎么不能来了?”
白衣男子微微蹙眉,迟疑了片刻终于缓缓收回剑,用他那骨节分明、苍白却清秀的手将剑插回剑鞘中。瞬间他的周身杀气便消散了,只余翩翩公子的清雅。冰蝶一时看得发愣。夜曦皇宫所有人的颜值都这么高么……
白衣公子不准备继续与冰蝶纠缠,转身时却留意到冰蝶脚踝处的黑色血迹。他蓦然驻足,薄唇轻启:“姑娘可是被裕华地宫的红蝎子咬伤了?”
冰蝶一愣,低头看了看刚才被红蝎子亲过的脚踝处,血迹已经变得乌黑。
“这里的红蝎子有剧毒,姑娘随我来。”他淡淡开口,头也不回地向桃林深处走去。冰蝶连忙慌慌张张跟上去,越走越惊叹裕华地宫真不是个简单的地方,洞天中又是新洞天。走着走着,在桃花雨的掩映下,居然现出一座精致楼阁来。白衣男子将她领进屋,轻轻抬起她的叫,拨开襦裙,取出一小罐药轻轻涂抹着,动作温柔得好似是对待恋人一般。冰蝶有些脸红,看着他认真却淡漠的神色,看着他苍白却灵巧地手指,脑海中一直在想扯些什么话题缓解此刻的尴尬。
“姑娘大概不是千金小姐出身。”他冷不丁冒出一句,吓得冰蝶眨着大眼睛盯着她,“男女授受不亲。在下如此对待姑娘,姑娘竟丝毫不介怀。想来姑娘对礼数还是知之甚少。”说这话时,他已经替她上完了药,正收拾着药瓶,微微抬起夜光般沉静漆黑的双瞳,目光冷漠而咄咄逼人。冰蝶有些生气地把脚收回来,这个人简直就像是冷冰冰的白烨和给人无穷压迫感的寒辰烨的合体!
“既是公子说那红蝎子有毒,那公子对如何解毒想必十分了解。冰蝶此刻若插手,岂不是负了公子的好意,也危及自己的性命?”
白衣男子斜睨着她,苍白而冷漠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还嘴倒是挺厉害。
冰蝶有些不敢看他那对清冷却带着压迫感的眸子,低下头道:“不过,还是要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白衣男子没有说话,柔软如一片雾的长发静静流淌在他瘦削的双肩。
冰蝶有些后怕地问道:“公子,这裕华地宫为什么会有毒蝎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