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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与淑妃秘密会面后不久,杜太妃便收到了一封信,上面乌塔芬娜交代了些许事宜。杜太妃仔细读完后,立刻置于火炉中焚烧成烬。她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这样的一天。寒辰烨,佟芊瑶,还包括太后,你们等着吧。
杜太妃眼里正露出阴冷的一笑,却见碧姝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扯着嗓子抱怨道:“太妃娘娘——臣妾好不容易除掉了洛冰蝶,如今又来了个付锦棠,居然一曲舞便直接被册封为惜嫔。太妃娘娘!臣妾实在是不甘心啊!”
杜太妃扫了一眼碧姝。她曾经帮助碧姝争夺皇宠,只为了让碧姝接近寒辰烨,并给寒辰烨下毒。因为,对枕边人,或许寒辰烨的防备会松懈。她知道,太后将碧姝赠予她作义女,便是利用碧姝的无知,企图借碧姝之手暗中下毒害死她。所以,那段时间碧姝泡给她的茶,都是下了毒的。她开始还没有防备,后来是觉得身体开始出现不适才反应过来,所幸醒悟得早,不至于丢了性命。于是便想出,要把碧姝推到寒辰烨枕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在温柔乡中,慢慢沉沦至死。
只是如今,似乎不需要了。
寒辰烨,不需要她动手来杀。
她倒更希望,留给他来杀。
所以,碧姝已然失去了利用价值。
杜太妃淡漠地笑着:“你不甘心又能如何?去找皇帝说你不甘心,让他封你为妃?”
碧姝被杜太妃冷漠甚至讽刺的语气惊住,愣了半晌:“太妃娘娘……您不帮臣妾么……”碧姝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一向为她出谋划策的杜太妃,竟然拒绝继续帮她?
杜太妃却满眼冷淡:“哀家如何帮得了你?皇帝的心,岂是哀家能掌控的?”
碧姝瞪大了眼睛。杜太妃这是与她决裂了?碧姝从惊愕转为愤怒,倏地起身,摔门而出。杜太妃却冷冷嗤笑一声,眼睛盯着火炉中残余的灰烬,有些失神。
碧姝怒气冲冲地朝香舞殿走去。她实在是气不过,杜太妃居然就这样拒绝了她的请求!可是叫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好不容易成了端嫔,好不容易除掉了洛冰蝶,现如今横空冒出一个付锦棠,再次坐在了惜嫔的位置上。碧姝恨恨地咬牙切齿,她非得去会会那个什么惜嫔付锦棠不可!
“娘娘,端嫔求见。”
烟萝来通报了一声,冰蝶微微动了动嘴角。还真是冤家路窄啊,碧姝这么快便找上门来了?冰蝶重新戴上面纱,便撞见气势汹汹杀进来的碧姝。她淡然一笑,微微福身:“是端嫔姐姐。”
碧姝正在气头上,也没听出来这声音就是冰蝶的,直接一根手指戳到冰蝶面纱前来:“本宫警告你,别以为你现在是惜嫔,皇上便真的宠爱你了!在这后宫,敢和本宫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冰蝶看着气得满面通红的碧姝,倏然轻轻笑了一声,她露在面纱外的那对明媚眼眸中的盈盈笑意,更是激怒了碧姝。碧姝气得跳脚:“你笑什么?”
冰蝶敛了笑声,眸中转为森冷的寒意。这个碧姝,以为现在的洛冰蝶很好对付么?寒辰煜教了她那么久的厚黑学,如今她的战斗力与往日已是大不相同。更何况,白烨的死,激发了她体内所有的恶念,她如今什么都不在乎了。凡是挡她道的,都绝不姑息。
冰蝶冷冷开口:“杜碧姝,你这样沉不住气,与往日那副老谋深算、处心积虑的模样实在是相去甚远。看来,以前是有高人在背后助你。而如今,你是不是孤立无援了?”
碧姝一听,脸色陡然变了。她这才发现,这个所谓付锦棠的声音,为什么,和记忆中的一个人,特别像呢……
冰蝶见她变了脸色,更是嗤笑着揭下面纱:“杜碧姝,不认识我了么?”
碧姝看着面纱下浮现出来的那张令她痛恨的绝艳面庞,只觉气血上涌,大脑却一片空白,她踉跄了几步,跌坐在藤椅上,声音都在瑟瑟发抖:“洛……洛冰蝶……怎么会是你!”
冰蝶冷冷笑着,一步步走到碧姝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我没说错吧?杜碧姝,帮你的那个杜太妃,如今不愿意继续帮你了,你失了一个军师,如同失了左膀右臂,竟这样冒失莽撞地闯到我这里来了?”
碧姝脸色发白,颤抖了少顷却狠狠拍案而起。洛冰蝶她算什么!明明被冠了不赦之罪,经逃过一死,还重回旧位!她恶狠狠道:“洛冰蝶,你别得意!本宫若是将你的身份宣扬出去,你恐怕死无葬身之地!”
“你去呀。”冰蝶忽然冷冷打断了她,嘴角是孤傲的笑容,“皇上早已知道了我的身份,可是却留着我,还封我为惜嫔。你说,即便是我的身份闹得人尽皆知,又能如何呢?皇上护着我。”
碧姝气得发抖,却有些瑟缩。因为,这个洛冰蝶的眼睛里,是从前不曾有过的阴冷狠戾,仿佛彻底换了个人……碧姝不敢暴露出自己的心虚,转过身去,强作镇定道:“洛冰蝶,你等着,你会后悔的!”
说完,碧姝便摔门而出。冰蝶却望着她的背影冷笑,细语喃喃着:“你也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