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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辰烨敛眉,黑曜石般的眸里忽然燃起隐隐怒火:“朕已给你们留了生路,便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朕不想与他为敌,若就此停手,兄弟情谊,还能守得住。”
乌塔芬娜险些跌落在地。寒辰烨,他什么都知道了!她这么久以来,费尽心思隐藏,究竟是为了什么!她颓然地望着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寒辰烨,你是何时发现的?”
寒辰烨眼底忽然又划过一丝悲恸:“三弟倒也是狠心,放你一个女子,独自来这深宫。这里,可是夜曦的皇宫,是朕的天下,要想跟踪你,查出你的来历,可比你只身一人翻云覆雨来得简单得多。三弟待你,竟是如此薄情。”
乌塔芬娜忽然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捂着耳朵尖叫道:“不——不要再说了——”
寒辰烨近乎悲悯地看着她:“朕与你不过都是情网中人,你的痛,朕能体会。只是,他若当真爱你,不会放任你的生死不管,让你只身涉险。三弟恨朕,朕能理解。可是,他不该连着这天下,一起恨。他将这天下,皆作棋子,没有半分情义。你说,朕如何能将皇位,交给这样一个已被仇恨扭曲的人?”
乌塔芬娜忽然近乎崩溃般大哭起来。长久以来,她所有猜测,所有揣度,所有不敢相信的事情,忽然被戳破了一般,残忍地、血淋淋地在她面前。
寒辰烨长叹一声:“你回去告诉三弟,当年追杀他,是前皇后自作主张,不是朕的旨意。朕待他,始终是一片骨肉血亲之情。让他流落颠沛,朕心知亏欠于他。他能活着,朕很是高兴。若他愿意,朕愿意授予高官厚禄,封十五座城池于他。只望他,念着兄弟情谊,念着天下苍生,莫要毁了这份亲情,莫要毁了这天下难得的太平。”
乌塔芬娜跪在地上,哭了许久,也不知听是没听。寒辰烨摇了摇头,让李公公看着她,兀自上早朝去了。
李公公低头看着痛哭流涕的乌塔芬娜,倏然也不知该是什么心情了。一个谋权篡位的野心家的棋子,心疼或是憎恶,都似不妥。
许久,李公公见她还没有停下的意思,便无聊地拨弄起拂尘来,却一转眼看到怔然的皇后洛冰蝶。李公公有些惊讶,手忙脚乱地下跪:“小的不知皇后娘娘起身了,有失礼节,还望皇后娘娘大人有大量。”
冰蝶睖睁地看了一眼李公公:“起来吧,以后不必如此紧张。”
李公公千恩万谢地起身,冰蝶却灵魂出窍般望着哭得如山崩地裂般的乌塔芬娜。
她方才,都听到了什么……
寒辰烨,这么久以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面对的那个敌人,竟是你的三弟寒辰焕呢?
亲人反目,你该承受了多少困顿痛苦?
冰蝶心中一片悲凉心酸。寒辰烨,你总是将所有伤心的情绪埋在心底,独自承受。我也可以,陪你一起忍受的啊……
乌塔芬娜似乎终于渐渐停歇下来,在地上跪坐了许久,猝然擦干泪痕,站起身。李公公被吓得一惊:“哟,娘娘终于想通了?”
乌塔芬娜冷冷地扫了一眼李公公,凛冽、寒意刺骨的眼神让李公公一震。乌塔芬娜又冷冷看了一眼冰蝶,旋即甩袖离开。她不会因为寒辰烨的几句荒唐话语,便失了信念。寒辰焕待她虽然不如想象中温存,却已是极好了。他只是被复位之恨压着,难以释怀。她不会听信寒辰烨的挑拨离间!
她定会鼎力助寒辰焕完成复位大业,然后成为他的皇后。寒辰烨的三言两语,如何能抹杀她与寒辰焕这些年来的铭心之爱?怎么就让他轻易地扰乱了心思?
乌塔芬娜微微蹙眉,狠狠啐了一口。没有人,能离间她和寒辰焕。没有人,能阻止她和寒辰焕踏平这夜曦皇朝!
看着乌塔芬娜决绝的背影,冰蝶缓缓蹙眉。乌塔芬娜没有死心!她方才,已是重燃了斗志!
慕容蕙被封了兰贵妃后,倒也不事张扬,每日将自己锁在幽兰馆中。
她自己明白,寒辰烨将兵权交给她,别有用心。乌塔芬娜几度试图调离她父亲慕容卿,寒辰烨将兵权给了她,怕是为了断乌塔芬娜的念头。
所有线索慢慢串在一起,慕容蕙却越来越恐惧。
没有猜错的话,怕是有人要谋反了。乌塔芬娜,便是那人派来的一颗棋子,企图利用她调离戍守嘉隘关的慕容卿,以长驱直入、逼宫夺权!
慕容蕙想通这一层后,浑身冷汗,便决心将自己幽禁欲幽兰馆,不再出门。政局动荡,觊觎兵权的人不在少数,乌塔芬娜一党或许还会有所希冀。她受命于人,不能让寒辰烨失望。为了避免被乌塔芬娜等人叨扰,她才决定了避世不出。
助寒辰烨守护好这夜曦江山,怕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了。此生不曾相爱,但为君守得天下安宁,也算是功德圆满。
只是,兰妃终究算错了一步。真正有所希冀的人,是无孔不入的。
这日,送食物来幽兰馆的丫鬟,便在慕容蕙开门的那一瞬扼住她的脖颈。慕容蕙只觉颈间一痛,近乎窒息般,便被那丫鬟掐着逼进了屋。门被那丫鬟狠狠关上,幽兰馆顿时陷入晦暗。
慕容蕙痛苦地挣扎着,却见那丫鬟缓缓抬起了头,嘴角是森冷的微笑:“兰贵妃妹妹,别来无恙?”
乌塔芬娜!慕容蕙终于挣脱她,咳了几声,恶狠狠地盯着她。没想到,她竟真的不死心地追到了这幽兰馆来!乌塔芬娜,是要威逼她调用兵权,撤走慕容卿在嘉隘关的兵力么?慕容蕙眼眸一冷。她今日纵是死,也不会应允的!
乌塔芬娜却倏然笑道:“兰贵妃妹妹,你我好歹姐妹一场,别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我。”
慕容蕙蹙眉,本能地后退了一步:“乌塔芬娜,本宫不曾与你姐妹一场,本宫没有你这样心思歹毒、助人弑君夺权的姐妹!”
乌塔芬娜幽幽一笑:“不愧是将门虎女啊……兰贵妃妹妹,你居然都猜到了……”
慕容蕙冷笑一声:“怎么,乌塔芬娜,你要逼着我调离我父亲么?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别再做无谓的尝试了。”
乌塔芬娜盯着慕容蕙看了良久,倏然,极慢,极慢地,绽出一抹绝艳却可怖的笑意:“你怎么知道,不可能呢?”
慕容蕙冷笑一声,刚要回击,忽然全身酸麻。她有些不可置信地低头一看,自己竟不知何时,被数只巨大的蛊虫缠住了。竟是蛊术!
慕容蕙忍着酸痛,冷笑道:“乌塔芬娜,你便只会这一招么?斗不过,便用蛊术对付人?哈哈哈哈,真是可悲!我慕容蕙,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乌塔芬娜指尖如蛇舞动着,蛊虫在她的号令下一下下张开森森獠牙:“哦?慕容蕙,谁告诉你……”倏然,乌塔芬娜狠狠施力,蛊虫立刻齐齐咬了下去,慕容蕙立刻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乌塔芬娜一面催动咒语收回那些蛊虫,一面继续着未说完的话语,“谁告诉你,你会死了?”
乌塔芬娜冷笑,蹲下嘲讽地看着慕容蕙昏迷的模样:“不过是催眠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