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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欢坐在花田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淡定无比的看着朱谷生那张无比惊讶的脸,点头道:“是啊,我在背地里感受了下,现在的我能轻易的使出灵力来,看上去威力还不小。”
“真是没看出来啊,这才短短时间你竟然恢复的这么快?我原以为你若是想要恢复之前的灵力少不得要个一年半载的。”
“说来也怪,你说我能清楚的感知到体内灵力的变化,为何我却不能恢复人形呢?”
朱谷生瞧了瞧她,低声道:“你很想恢复人形吗?”
“……当然。”
“真的?”
“……”
朱谷生笑,点着她的额头得意洋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若是你真的恢复了人形,怕是就要和你家公子分别了吧。”
“你,怎么知道?”
“我擦,老子又不傻。紫云丹这种东西,一旦被激发出它的能力,修仙那是指日可待。修仙之人,又怎么可能被世俗牵绊住呢?你虽然是来凡间报恩的,可是这十多年来你的无声陪伴,也算是还了当年的那救命之恩。选择在恢复人形后离开,理所当然。”
“你说,若是我离开了,公子会不会……”
“会不会因为一直猪仔的消失而难过吗?”
苏欢都差点忘了,自己如今是只猪仔呀,一只猪仔,又不是人,离开了,谁会难过呢?
“其实,在我还没有被逼回原型的时候,我原本是想留在凡间,陪在公子身边一辈子的。”
朱谷生有些讶异,听着苏欢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他难得没有打趣她。
“因为公子跟我说,他是喜欢我的。你知道我这个人,不,是我这个妖还是挺羡慕那些成双成对的人。公子说喜欢我,而我又是那样的喜欢公子,这不就是两情相悦吗?我们既然彼此喜欢,那我留下来,陪在公子身边,我们就会是幸福的不是吗?可是,可是我发现,事情好像也不是我想的那么美好。”
“苏言明,喜欢上别人了?”
“……不是。”
“你发现你并不是你说的那么喜欢你家公子?”
“……也不是。”
“我不猜了。”
“……我觉得,我好像误会什么了。公子他是说过喜欢我,可是也许他的喜欢,只是对于一个陪在身边多年的小姑娘的疼爱之情,无关风月。我从刘邵云口中听到公子出事,怒极攻心走火入魔,最后又闯入皇宫被龙气所伤逼回原型。可是,当公子再次出现的时候,他没有因为苏欢的消失而感到伤心难过,也没有因为苏欢的消失有过追查与寻找。就好像,苏欢在他生活中一夜消失后,他一点也不在乎似的。我有些难过,可是我又觉得我不该难过……”
“所以,你到底是难过还是不难过?”
“……”
“好了,我不嘲笑你了。”朱谷生摆手,看着她难得几分正经道:“不是我说你啊,其实这样不是挺好的吗?若是你选择留下我还要头疼呢。就算你如今生性纯良不会害人,可是凡界纷杂,再过个几年几十年,你又怎知你自己能保持的了绝对的本心?到时候你做了伤天害理之事,我还是要出面收了你,那时得多伤感情呀是吧?退一步来讲,男人本来就不比女人的情感专执,尤其是像苏言明的那样的男人,少不得身边围着众多的莺莺燕燕。而你呢,又不是绝对的漂亮,又不是绝对的善解人意,苏言明早晚有一天会厌倦了你,会喜欢上别的女子。比起到时候你的伤心,不若趁现在你们都还安好时各自退一步,海阔天空呀。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朱谷生拍了拍身边发愣的姑娘,语重心长:“自古人妖殊途,不得圆满,你别把自己逼入绝境。你还小,还有大好的未来。凡界,真的不是你的归宿。”
所以,她若是选择留下,才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所以,她本就不属于这里;所以,她与公子,从始至终就没有一个,她所想的未来……
“可是,我舍不得。我一直告诫着自己,我来凡界是为了报恩的。可就是不知从何时起,这个说法已经不能让我觉得安心了。因为,我的心,十分清楚的告诉我自己,留下,是为了公子,是为了想要留在公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