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官家的阳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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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鹏举跨出的脚步生生收住,心急如焚。

“丫头!”

她手里的刀尖更用力一点刺向胸口:“秦尚城,我欠你情分,无以为报,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秦尚城站在原地,死死盯着她,眼里慢慢涌出泪来,许久,才嘶声道:“罢了!罢了!”转身就走。

“姐姐……”

岳鹏举抢上来,搂住她,她手中的刀“当”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这时,秦大王已经走到悬梯,正往下,一步一步,踏得咚咚作响。最后的视线里,花溶看着他肩头被长枪划破的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忽然觉得一阵寒冷,这才发现,冬天来了。

严冬不知不觉来了。

大船归航。

海面又风平浪静起来。

远远地,花溶看见前面那艘巨大的五牙战船,秦大王站在船顶,面对着自己,甲板开阔,他一人挺立,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独自一人。

天色阴沉,海风呜呜地,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暴风雨来临。

她低下头,转身就回到船舱。

三天后,五牙战船不见了,她想,也许不过是顺路,秦大王,他已经驶回了他自己的海岛罢?

这一路,她再也没有出过船舱。终日躺在船舱的床上,一路上,高热不退。

岳鹏举一直守在她身边,整日陪着她,熬了许多草药,她的病也不曾好转。船上的一名军医来看过多次,说她奔波日久,劳损了心血,又在海里浸泡多时,寒气入骨,起码得好好休养两三个月才能复原。

岳鹏举听从军医吩咐,每天都熬了鱼汤等东西,细心照顾她,船行半月,她已经不再发热,精神也逐渐好了些。

又一路南行,终于靠岸。

脚重新踏上陆地,恍若隔世。

花溶但见冬日的肃杀,饶是满目苍黄,也觉得比海上的美景更令人心安。她长叹一声,低低道:“踩着陆地,终是比海上飘荡好。”

岳鹏举紧紧拉住她的手,感觉到他手心传来的那种温暖的力量,叹息也变成了微笑。

弃船乘马,沿途,往日荞麦青青的百里繁华江南路,在金军的肆虐下,早已满目疮痍,衰败不堪。大军行处,只见一座破落的大庄园,里面杂草丛生,屋里的主人早已逃亡,人去楼空。

花溶勒马,忽道:“鹏举,我们在此歇息吧。”

“好。”

上岸后,军中汇聚了不少家眷,张弦的妻子高四姐和两个儿子也一同赶来。众人入庄园,女眷洒扫,士兵除草休整,很快将这座废弃的荒宅整饬一新。

饭后,众人各自歇息。

桌上点一盏灯,明灭闪烁。

天寒地冻,屋里生的火盆也不足以取暖,岳鹏举先上床:“姐姐,我捂暖和了你再上来。”

她笑起来,也上去,他伸手抱住她,两个人一起,总是暖和得特别快,不久,他已经觉得怀里的身子暖暖的,软绵绵的。

“姐姐,明天我们就要启程去淮扬行宫。”

“嗯,我就不一起去了。”

“好,你在这里等我。”

经历了几度生死,心里对赵德基的最后幻想完全破灭,和秦大王一样,她二人也逐渐明白,皇帝,绝非可以用“士为知己者死”的情感去衡量,也没有必要。

相见不如不见。

“金军随时可能卷土重来,若能守得一方安宁,当然更好。鹏举,若是外放,你就接受。若是留朝,你就辞官。”

“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很少有意见分歧的时候,无论做什么,都会互相商议,花溶靠在他的胸口,觉得温暖而安全,自己要的良人,不就是这样么?

“姐姐,这些日子,你要养好身子。”

“嗯,等你回来,我一定就彻底痊愈啦。”

淮扬行宫。

金兀术大军在海上被击溃的消息如风一般传遍了大江南北,仿佛给风雨飘摇的逃亡******注入了一丝强心剂。那些原本观望、保存实力、随时逃亡的各路将领,不敢再行犹豫,很快,10万大军汇聚淮扬,按照丞相黄潜善、汪伯颜等人的话来说,慢慢地会“固若金汤”了。

至此,金兀术“搜山捡海”追捕赵德基的大规模战役也暂告一段落。这次追捕,不过短短几个月,却从山上追到海上,消灭宋军十余万,横掠上百州县,金兀术兵分几路,协同作战,速度之快,反应之灵敏,是绝大多数宋将闻所未闻的。更将赵德基在应天登基积累的四方财宝,全部劫掠一空,运回上京。

就在金兀术启程之前,顺道还策划立了曾为他通关追逐放行的降将刘豫为傀儡皇帝,以对抗赵德基在南方的小政权。从此,两方抗衡,赵德基动辄得咎,不敢言战。

虽未能最后抓获赵德基,但功劳胜过抓住赵德基。

赵德基得报,勃然大怒,但鉴于守军不足,被追逐逃亡的可怕生涯,让他打消了大军压境,速灭刘豫的念头,只牢牢将好不容易汇聚的十万大军全部囤积在淮扬周围,不如此,仿佛不足以保证安全。

黄潜善、汪伯颜等人立刻又开始了议和的言论,但经历两次逃亡,赵德基对他二人已不怎么信任,逐渐擢升另一权臣朱胜非为相。

金国那边,因为金兀术战败,老狼主病危,众太子为争夺皇位继承权,乱哄哄的,一时无暇出兵,见宋国君臣主动议和,正中下怀,双方使者一接触,很快达成了议和协定,兵戈暂止。

这一日,是赵德基生日,文臣武将、皇亲国戚、嫔妃宫女,纷纷为他贺寿。到中午宴饮完毕,闻报岳鹏举率军赶回。

岳鹏举在海上停留,辗转许久,又顺路剿灭了一股悍匪,到归来时,已是二月之后。

赵德基闻言大喜,立刻召见,见只是岳鹏举和部将张弦等,不禁问道:“花溶呢?她怎未跟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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