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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次寒景园的赌博大会后,情魔派出的江之林虽然失败,但是长期占据寒景园的“红枪会”被舒真真赶跑,情魔可谓不费吹灰之力就扫除了一切障碍,立刻带人进入了寒景园,终于凭她手里的半份地图和她悟出的一些线索寻到了这层地下室。
可是,这层地下室里除了这两间石屋、一些石椅、石几和一些古怪之物,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就连石椅上铺的蜀绣垫子都是情魔自己带来的。
这两间石屋都是用十分平滑的大理石打磨成的,而石屋之间的墙壁是一块巨大的天然岩石,情魔反复探测后,发现这片岩石是寒景园里面的一个天然山坡的地下一角。前后左右再无任何通道。
石屋上雕刻着一些非常简单的图案,手工也十分粗糙,甚至远远不及一些大户家里的地下室。而那面天然的石墙上,也只有一些天然的淡淡的石纹,这些石纹仔细看来,可以是很多图案,也可以什么都不是。这跟天上的云一样,有时可以看成各种动物、甚至宫殿、山丘,但细细研究,却又什么都不是。
舒家夫妇早已归为尘土,情魔唯一的指望就是从寒景园的唯一继承人舒真真处得到另外一份地图,是以舒真真刚一回到寒景园,就落入了她精心布置的陷阱里面。
情魔为了得到秘图,对囚禁起来的舒真真倒十分客气,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可是,无论她怎样殷勤备至都没有用——因为,舒真真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秘密,甚至,当年她母亲死在她怀里的时候也没有说起过任何有关地图的事情。
君玉暗暗叹息了一声:想必舒真真的母亲非常爱自己的女儿,她怕舒真真有了那份地图更加招祸上身,所以至死也没透露半句。也许正是因为没有这份地图也不知道什么秘密,舒真真才能安然活到现在。
舒真真一阵辛酸,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这寒景园里已经死了太多人了……如果……如果你能好起来,我宁愿马上把这个寒景园送给别人。”
君玉微笑了一下,蜡烛的光黯了下去,已燃烧到末端的芯子了,舒真真起身,换了一支巨大的蜡烛,石室里立刻又明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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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玉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一阵倦意袭来,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没有注意到舒真真眼神里的那种悲伤和绝望。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却发现石室里空荡荡的,而那支巨大的牛烛又快烧到末端了。
君玉环顾四周,没有舒真真的身影,再一会儿,蜡烛的最后一点芯子也完全燃尽,整个石室变成了一个漆黑死寂的世界。
也不知过了多久,石室里有了轻微的脚步声,很快,一个人摸索着点亮了牛烛,灯光下,那人正是舒真真,满身夜露,鞋子上沾了一些泥土,神色匆匆,手里还拿着一个乱糟糟的巨大的包袱。
舒真真也不说话,将那牛角里的药丸全部扫在包袱里,又在那左边的角落里拣了好几样古怪的药物药瓶和一些小蜡烛塞进去,然后,打开情魔的那个衣箱,随便抓了两件衣服塞在包袱里,将包袱背在背上,弯下腰抱起君玉,又用一只手携了蜡烛。
舒真真本就个子娇小,现在抱着一个人,又要携蜡烛,因此手势十分古怪也十分艰难。
君玉见她神色古怪,想问她,干裂的嘴唇却半天发不出话来。舒真真匆匆来到外间的石屋,将君玉放在墙边,在那片天然的石墙前面站定,仔细端详着墙壁上的石纹。君玉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这片石纹细细看来,竟隐隐变化成一个人像模样,舒真真放下蜡烛,伸出右手,五指张开往那人像的手掌按去,如此反复七次,那石纹依旧纹丝不动。
这时,忽听得通往这层地下室的那条行道上隐隐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脚步声、惨呼声……
舒真真已经满头大汗,她又试了一次,那石墙依旧毫无动静。
外面的声音突然小了下去,舒真真心里一紧,感觉中,已经有人进了这秘道,可是却听不出脚步声来,想必来人武功极高,定是杀死了外面那拨人马,独自闯了进来。
此番奔波,君玉背心的伤口又裂开,渗出血来,舒真真抱起她,满手都沾满了血迹,她惨然一笑:“君玉,外面不知来了多少人马,正和那帮一直窥测在寒景园四周的西域僧混战,很快就要攻入这层密室了,没想到,我们竟然会这样葬身寒景园。”
她心中激愤莫名,伸出沾满血迹的右手,重重地在刚刚手掌心模样的石纹处拍了一下,抬起手来,忽见那血迹渗入石头,消失得无影无踪,两人眼前均一花,只见那面巨大的天然山石竟然裂开一道小门。
舒真真不假思索,闪身进了那道石门。回头,舒真真刚看到一个人影晃到石门前,她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人的面孔,立刻,那道石门就无声无息地关闭了。
天地间又恢复成了一片漆黑的死寂,舒真真摸出包袱里的一只小烛点燃,立刻,摇曳的烛光将石墙外的这片世界照得闪烁不定。
进门是一道非常狭窄的山道,走出两丈多远,是一座小小的石亭,里面空无一物,穿过石亭,尽目望去,是一条漆黑的长廊,在烛光里也看不清楚到底会通向多远。
又往前走了几十步,左手边是一根巨大的石柱子,右手边却是一间石屋,舒真真伸手推门,那门是一种不知名的淡色的木料制成的,散发出淡淡的香味,门很轻,舒真真一下就推开了。
屋子并不大,空荡荡的,依旧只有一张石椅,一张石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