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爷这炮灰当的 01 父皇驾崩,四哥登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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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人杰来得很快,我将燕国的一切全部交给王人杰,自己带着兰舟等人回云国。

王人杰苦劝我多留几日,待他布置好燕国的一切亲自护送我回京,我等不了了,一口一个“非走不可”,王人杰无奈,只好由了我。

自捉了燕惊鸿之后,我从没有去看过他,我与他没什么好说的,临走前,我也没有问过关于他的事情,我一心期盼着回云国,早将他抛在了脑后。

要离开燕国了,我心里不但没有半点不舍,反倒雀跃之极,恨不得肋生双翅,能够飞回岫云城。

来时一路艰险,回时就顺利多了,没有人知道我的归期,因此一路上我们什么阻碍都没碰到。

这一次,我们很安心地抄了小道,走了多日山路,从山路走出来就到了连云城,连云城离岫云城不到三百里,我舒了一口气,决定先在连云城宿上一夜,舒缓一下连日奔波的疲惫。

我们在连云城最大的酒楼里要了了一桌酒菜,二楼雅座之间用屏风隔开了,我们占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一边听着卖艺女子悠扬的琵琶声与悦耳的歌喉,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等候酒菜上桌。

“咦,这不是陈老弟么?你……你不是吃了人命官司,被下在大牢里了么?”隔间传来一个十分惊讶的声音。

那位陈老弟嘿嘿一笑,道:“嘿嘿,老弟我命不该绝,逢着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就给放出来啦!”

新皇登基?

我刚端起茶杯的手猛的一停,什么叫新皇登基?父皇身康体健,怎会有新皇登基?更何况我这个太子爷出使未归,登基的又会是哪位新皇?

兰舟亦是满面不解,倩儿更是惊诧,道一声“什么情况?我去问问去”,不等我开口便跑出去了。

“喂,这位大哥,你说新皇登基,皇上不是才过完六十大寿么?怎么就退位了?”倩儿满含不解的声音响起。

那陈老弟的声音比龙泉更惊奇,“啧啧,先皇驾崩,新皇登基,都已经过了五六天了,你还不知道哪?年号都已经改了,现今已是庆元元年啦!”

先皇驾崩,新皇登基,改元庆元!

我手里的茶杯当啷一声掉在桌子上,茶水洒了一大片。

父皇死了!

倩儿又问道:“嘿嘿,让大哥见笑了,小女子是从边地来的,消息哪比得了城里人的灵通!但不知这位新皇是哪位王爷?”

陈老弟理所当然地答道:“自然是晔王了,太子出使燕国,半道上遇刺薨了,昭王远在封地,五皇子与六皇子年轻,势力比不上晔王,皇位自然是传给晔王爷了!”

不幸中的万幸,四哥做了皇帝。可,太子遇刺薨了?这又是从何说起?我遇刺的事情并未传回京中,为何会有太子遇刺薨了的说法?

倩儿拉长了脸,蹬蹬蹬蹬地跑回来,脚步声很重,很明显,她心里也是惊涛骇浪,卷起千堆雪了。

倩儿忧心忡忡地看着我,压低声音问道:“七哥哥,现在怎么办?”

“回宫。”我淡淡答道,心里虽已是波澜迭起,面上却强作镇定,我不能慌,不能乱,我要尽快回宫,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顾不得用膳,只在街上买了一包干粮,再次跨上骏马,向京城的方向疾驰。

三百里的路程说远不远,可说近却也不近,若搁在平时,我们至少要两天才能到,但我心里装着天大的疑问,恨不得快一点,再快一点,最好一匹马能长八双翅膀,下一刻就能飞到岫云城。

天蒙蒙亮时,我们就到了岫云城门下。龙泉抬头向城门守军大声喊话:“镇国公有八百里加急军情到,速开城门!”

守军闻言,探出脑袋喊道:“可有手令?”

龙泉一怒,厉声喝道:“我乃镇国公之女,安平郡主王龙泉,还不快开城门!”

那守军迟疑了一下,扬声喊道:“郡主稍等片刻。”

等了有一阵子,城门终于开了,门口有一位首领模样的人朝我们上下打量了好几遍,突然跪下,惊喜交加道:“小人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绝境逢生,实乃我大云之福,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我顾不得与他答话,策马冲进了城门。现在天色尚早,大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我们一路疾驰,毫不停歇地冲到了宫门口。

一夜狂奔三百里,加上昨日又跑了一天,我一点儿都没休息,现在已经累得快坐不住了。

宫门口立着一个身穿太监服侍的人,来回踱着步子,时不时地张望一番,像是在等什么人。

那人被马蹄声惊扰了,抬头往我们这边看过来,我正好与他对视,认出他正是四哥的贴身太监,叫做李全。

我们还没到宫门口,李全便快步跑着迎了出来,扑通一下跪在了道旁。我勒住马,李全连忙弯着腰迎上来,伏在我的马下。

我踩着他的背下了马,李全毕恭毕敬道:“奴才恭迎主子回宫,皇上命奴才在此等候多时了,主子请跟奴才来。”

我心里有微微的拧巴,主子?是了,如今我已经不是太子殿下了,的确该改称呼了。我示意龙泉等人下马,跟我一同进宫,李全看了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宫门内停着一架肩舆,李全点头哈腰地赔着笑脸,“主子请上肩舆,皇上这会儿该上朝了,请主子到养心殿稍候,皇上下了朝就来见主子。”

我不发一言地上了肩舆,龙泉等人在边上跟着。

我不说话,李全也没开腔,龙泉等人都沉默着,我不知道他们都在想些什么,我甚至不知道我自己在想些什么。

这一路上,我想象过无数种与四哥相见的场面,我想象着要如何自豪地向四哥表现一番,告诉他旭儿可以独当一面了,旭儿长大了,可以保护他和曦儿了。

可我死也想不到,等待着我的,竟然是父皇驾崩,四哥登基,我从名正言顺的太子变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主子”!

一路无言,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合着小太监因抬肩舆而有些沉重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地跳着,如同擂鼓一般。

皇宫,还是那座皇宫,道路,还是那条道路,我看了千百眼的皇宫,走了千百遍的道路,今日,却是前所未有的陌生。

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我不过离开了三个月,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我只觉得这条路好漫长好漫长,漫长到似乎一辈子也走不到尽头。可事实上,太阳刚刚变得刺眼,我们就到了养心殿门口。

李全弯着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语气谦卑,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主子请进入养心殿歇息片刻,皇上退朝后就会回来。”

我眉头一皱,这李全的口气好生强硬!一个小太监竟敢如此与我说话,他必然是得了四哥的命令,要我来养心殿根本就是四哥的主意!

我本就是要向四哥问个青红皂白的,便冷冷地一撩衣摆,大步走进了养心殿。龙泉要跟进来,却被李全拦住了,我回头看了一眼,正见着李全皮笑肉不笑道:“郡主请留步,养心殿重地,无诏不得入内,还望郡主莫要难为小人。”

龙泉重重地“哼”了一声,我递给她一个眼神,她愤愤地退后一步,却听倩儿上前一步,斜乜着眼睛道:“敢问李公公,晔王侧妃可好?”

李全一拱手,做出一副惊骇之态,“哎呀呀,如今可称不得晔王了,要叫皇上!昔日的晔王侧妃如今已经贵为玉妃,居于玉华宫,只是近日玉妃娘娘都在佛堂念佛,二小姐若是想要去探望玉妃娘娘,只有去慈恩殿佛堂了。”

倩儿拉长了脸,眯着眼睛冷冷地瞪着李全,“你认得我?”

李全小心翼翼地赔着笑脸,“奴才有幸见过二小姐数面,只是二小姐乃是贵人,怎会留意奴才?”

倩儿柳眉一竖,怒声道:“知道我是谁还敢拦我?你可是不想要脑袋了?”

李全嘿嘿一笑,“奴才自然是不敢拦二小姐的,只是养心殿乃是皇上的寝宫,莫说二小姐,便是玉妃娘娘,没有皇上的传召也是不可擅自入内的。”

倩儿吃李全一堵,愤愤地斥了一个“你”字,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倩儿,你们先去天心宫看看曦儿,告诉她我回来了。”我叫住倩儿,李全背后有四哥撑腰,硬碰硬他们讨不了好。

倩儿满目担忧,期期艾艾地望着我,犹自不甘心,“可是七哥哥,你……”

我勉强冲倩儿笑了笑,“没事的,等我见过四哥,就去天心宫找曦儿,你们在那儿等我就好。”

李全低垂着头,道:“启禀主子,倾城公主在佛堂为主子祈福,已有将近两个月没回过天心宫了。”

我五月底离京,现在已经八月底了,中间隔了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曦儿将近两个月没回宫,说明我遇刺身亡的消息传回来不到两个月,这中间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差,这又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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