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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头捋着疏疏落落的山羊胡子,摇头晃脑道:“姑娘的脉象有些虚弱,应当是大病初愈,但除却这一点,就没有什么异常了,待老朽开副方子,姑娘照方服药,补充一下气血,应当能恢复得快些。”
兰舟脸色凝重,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嘴巴,我嘴里还在出血,奇怪的是,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楚这血究竟是从哪儿出来的。
倩儿听那老大夫说我没事,但我又血流不止,顿时急了,一把抓住老头儿的肩膀,一阵大力摇晃,尖着嗓子叫道:“没事?没事会流这么多血?你还不快想法子给她止住?再这么流下去,没事也变成有事了!”
老大夫都那把年纪了,哪儿经得起倩儿折腾,被她抓着肩膀猛摇一通,差点儿当场散架,哀哀地叫了几声,颤颤道:“姑娘……放手……放开……”
倩儿愤愤地放开手,老头儿稳了稳身子,这才喘着大气慢吞吞道:“看不出来你这小姑娘年纪不大,个子也不大,力气却这般大,有这把力气,最适合去杀猪,正好村头的李屠夫上了年纪,干不动了,要不我老头子介绍你去给李屠夫当徒弟?”
倩儿顿时炸了毛,跳着脚要将老大夫扔出去,兰舟一个冷眼扫过,她只得跺跺脚,闷闷地扭到一边生闷气去了。
我失声笑了出来,这一笑,又是一口血喷薄而出。奇怪的是,我吐了那么多血,按理说早该头晕眼花,呼吸困难,浑身乏力,倒地不起了,可我现在却坐得稳稳当当的,耳聪目明,精神倍儿棒。
老大夫颤颤巍巍地从随身药箱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两个黑黢黢的小丸子出来,放到我掌心里,道:“这是止血良药,你吃下去,一会儿就不吐血了。”
随即,他又转向兰舟,说道:“咱们这村子荒僻,山穷水恶的,出不来有出息的人,我老头子医术有限,看不出姑娘患了什么病,这位公子还是尽快带姑娘去城里看大夫吧!”
兰舟拧着眉头应了声,吩咐了倩儿送老大夫出去,忧心忡忡地望着我,拿鸡蛋给我滚脸上的伤。
我被他那担忧的目光盯得心里直发毛,趁着倩儿不在,狠狠地将他抱了个满怀,逮着空子就撒娇:“好了,大夫也说了,没事的,别老皱着眉头了,都不俊了呢!”
兰舟横我一眼,低低斥道:“老实些!”
我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在小板凳上坐着,由着他折腾我的脸。
兰舟仍是满眼担忧,一边小心翼翼地收拾我脸上的伤,一边凝重地问道:“这些天你可有哪儿不舒服?”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
兰舟满脸担忧,惊疑不定地自言自语:“那就奇怪了,倩儿那一巴掌即便再重,也不可能打得你血流不止,可你又没什么异常,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呢?”
我龇牙咧嘴地抽着冷气:“轻点!嘶……疼!疼!你轻点!”
兰舟停了手,皱眉苦思,犹自喃喃个没完。
“哎呀,大夫都说了没事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你看,血不都止住了么!”我轻轻碰了碰脸颊,又是冷敷又是滚鸡蛋的,也没见痛感减轻啊!
兰舟霍的起身,道:“那老大夫的话能信几分?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收拾收拾,等倩儿回来我们就进城求医。”
……
我拉住兰舟,慢吞吞地宽慰:“今儿都是年三十了,明儿个就是大年初一了,上哪儿求医去?大夫不要回家过年啊!再说了,这场雪格外大,路都封得差不多了,你以为我跟你们俩一样,跋山涉水破冰开路的什么都行啊?怎么着也得等雪化了过完年再说吧!”
兰舟闻言,越发丧气了,自责道:“都怪我,我怎么就让你一个人去找倩儿了呢?我应该自己去的,我真是该死!”
我一挥手,无所谓道:“嗨,谁能料到那丫头会突然动手?再说了,要是让你去了,你们俩还不得当场打起来啊?”
兰舟蹙眉低语:“我俩打起来也比你挨打好啊!”
我轻轻地小幅度地撇撇嘴,有些不屑:“是哦,你俩打起来的话,就变成倩儿挨打了!”
经过这么多次出生入死,我算是明白了,我们这群人里,武功最高的要数兰舟和程不归,最弱的就是倩儿了,当然,一个倩儿揍我百八十个还是没问题的。
倩儿很快就回来了,外头雪太大了,她只出去了这么一会儿工夫,就浑身裹在雪里了。兰舟接过药要去熬,我瞧着那老头儿不像是个有真本事的,开的药必定都是最寻常的,我若是没什么病,自然不必吃,若是有什么病,吃了也没用,便没让兰舟去。
兰舟大约跟我存了一样的心思,也没坚持,我示意兰舟再去搬张小板凳来,我觉得有必要开个紧急家庭会议了。
倩儿像是预料到要给她开专场批斗会了,脑袋耷拉到胸口,头顶心对着我俩,小手交互抠着衣袖,默不作声,一副受气小媳妇样儿。
我清清嗓子,道:“那个……该吃饭了吧?”
我真不知该如何开口,责怪倩儿一顿?不必我开口,她都已经羞愧欲死了,我若是再说她两句,只怕她又要撞墙了。
说我爱兰舟?我还没那胆量,倩万一儿受不了刺激,再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