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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珠宝金银,卢敏之从哪里弄来的?陆仲轩抚着箱子里的种种宝物,既惊且喜,还有控制不住的激动——卢敏之贪污受贿!
他的眼睛瞄向列成一排的其他箱子,心跳渐渐加快,隐隐有种暗喜,几乎快不能思考——如果,如果他,不不,既然,既然他已知晓他的秘密,日后以此要挟,卢敏之岂会不听他的话,岂能逃得出他的手心?
他激动之下浑身都微微颤抖起来,忍不住坐到其中一口箱子上,直直凝视着灼灼芳华的那厢珠宝,眼底盛满笑意。很好,他选择下来果真是对的,天意如此,是他的好运来了!
有这些东西在,不怕卢敏之不纳他为婿,不怕卢敏之不助他青云,不怕他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以后,谁也不能对他不敬,谁见了他都需客客气气,尊称一声“陆大人”!
他幻想着日后被人推崇膜拜的场景,幻想着挺胸昂头出入上流社会的情形,激动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好半晌才喘过气来,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几口箱子,向外走去。
走了两步,又转身走回来,唇角一抿,自箱子里捡了两颗夜明珠塞进袖中,这才满意地大步离去。
他沿着楼梯走上去,正要伸手摸索机关,忽然头顶自动响起吱吱嘎嘎的闷响声,原地豁然露出一个大洞,月光正从那里照进来。
陆仲轩吓了一跳,以为又有人进来,连忙侧身闪躲。可是躲又没处躲,怀中的两颗夜明珠还在散发着莹润的光泽,被月光一照,似交相呼应般显眼,一时竟吓出一身冷汗。
然而好半晌过去,并无人下来。他侧耳凝听一番,这才松了口气,道是自己吓自己,这破机关居然自己开了,擦擦额上冷汗走了出去。
底下,缩在暗影中的白随意偏头去瞪黑鸦:他走了?还会不会回来?
黑鸦窘然:主子,我又不是他,我怎会知道?
白随意眼睛瞪得更大:若他转回来,你就罪加一等!
黑鸦痛苦地闭上眼睛,脑袋一垂,彻底瘫在那里。
白随意见他居然敢闭上眼睛不看他,火大地捅捅他,又听头顶机关吱吱嘎嘎覆上,压低声音道:“还不快点着蜡烛?你死人啊?”
他这一开口说话,便是确定陆仲轩不会折转回来。黑鸦松了口气,掏出火折子点燃蜡烛,晃晃悠悠站起身来。
“主子,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那陆仲轩知晓此地,怕会生事。”
白随意怒骂一声,忿忿道:“这家伙,什么事都能掺和一脚,烦死了!”
他一手叉腰一手扶额,简直头痛得不行:怎么办?姓陆的那小子本就心术不正,对卢婉儿百般殷勤,以求攀附上位。这下好了,被他知道这么个秘密,他有了要挟卢敏之的把柄,肯定会更加肆无忌惮!
如果仅仅是这些,便还好。麻烦的是,陆仲轩肯定不会让这笔金银流落他人之手,算起来,他反会帮助卢敏之保住这些银钱,与他们作对!
多了个小人做敌人,实在令人头痛!白随意不怕小人,一点都不怕,可是他怕麻烦!依旧陆仲轩一路上的表现,此人就是个不省事的人,指不定会捅出什么乱子!他心中烦躁,忽地抬头对黑鸦道:“黑鸦,你去把他做掉!”
黑鸦喉头动了动,缓缓道:“主子,姓陆的是文舒小姐的师兄,是同你们一起来此的伙伴。如果他死了,且死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没道理。”
白随意抽抽嘴角,俊眉拧成了铁疙瘩:这陆仲轩怎么这么讨厌,简直讨厌死了死了!!
他偏头沉思半晌,忽地展眉笑了:这箱子里的珠宝乃他二姐的东西,此地二姐跟卢敏之借的地方,只算得上是一个小仓库。他尚且不敢轻举妄动,从老虎嘴里拔牙,陆仲轩敢?他若真敢向卢敏之示意,哪怕稍稍透露出半丝意向,卢敏之就绝对不会放过他!
既然这样,他还担忧个什么?让卢敏之收拾他去吧!白随意想通这一点,重又扒拉扒拉那口箱子,捡了对色泽莹润的玉镯塞进袖中,对黑鸦挥挥手:“走了。”
黑鸦见他笑得轻松,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却也稍稍放心,抢在他前面执灯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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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分,卢府两位主人与三位客人围在桌旁,面对一桌相当丰盛的晚餐,食欲正浓。
“婉儿,怎么不动别的菜?”卢婉儿一反往常的爱笑,只闷头扒着碗中的米饭与离她最近的两个菜色。而那两个菜,她平日从未多吃过。卢敏之与她坐得近,轻易便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摸着她的脑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