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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着伤口回答卧室内,坐在桌边,赵锦绣咬着牙一言不发,那些在洒扫的丫鬟见状,大惊,七手八脚地忙开要为赵锦绣处理伤口,皆问到底是谁伤了姑娘。
秋棠倒也沉得住气,有些愤愤地说:“是那梅庄,没想到这毒妇竟跑到这兰苑来撒野,以前还暗中进行,这次却是仗着寻她儿子,倒是敢明目张胆对姑娘动刀子。”
红莲与黄菊拿剪刀将赵锦绣胳膊上的衣衫剪开,一边剪,一边愤愤然:“这女人真狠毒,她以为长得像九少怀念的那女子,就可以胡作非为了么?唉,真可惜这衣裳,上好的云锦霓裳!”
赵锦绣的伤口一波*的痛,心里暗骂自己:方才就怕划得不够不流血,这下手狠了点,还真是痛。
正在这时,门一下被推开,众丫鬟叽叽喳喳声戛然而止,都齐刷刷地看向门口。门口出现一个人,正是那卫戍队长杨进,他像是扛着杜秉跑来的,还在微微喘息,黝黑的脸因微微喘息显得更憨厚,却又透着几分滑稽。
看到众人看他,他也是一愣,立马将杜秉放下来,站在门口欠身行礼,道:“姑娘,属下失礼了。”
赵锦绣还没说话,杨进却是将那杜秉一推,有些不耐烦地说:“杨先生,你快替姑娘看看。”
之前愣神的杜秉回过神来,立马扶着腰踏进来,拿出瓶瓶罐罐的,消毒,止血,尔后又吩咐几个丫鬟为她清除血污。
这才涂上一种药膏,清清凉凉的,那钻心的疼痛立刻得到缓解。赵锦绣这才松一口气,很是着急地询问:“杜先生看我这伤口,没有异样吧?”
这言下之意是问那梅庄刺杀的刀上有没有毒。杜秉也是聪明人,立刻行礼,道:“赵姑娘请放心,这伤口并无大碍,只是也并不浅。属下为姑娘包扎,换药,不出三天,定可愈合,到时候再为姑娘涂抹特制的药膏,保证姑娘玉臂无暇。”
赵锦绣故作虚弱地一笑,道:“多谢杜先生,那如月的伤就由杜先生全权处理了。”
杜秉又是一番表决心的话,为赵锦绣包扎好,又细细叮嘱一番,哪些东西不能吃,需要补哪些东西,沐浴时要注意的事情。
赵锦绣命秋棠一一记下来,末了,却是话锋一转,笑道:“上次听杜先生说你祖籍江都?”
杜秉一愣,欠身回答是。
赵锦绣语气里带着一种向往,说:“如月祖籍荆城,在帝都长大,常年都养在闺阁,娘亲也去世得早。便越发想去江都看看外祖父、外祖母,无奈萧月国与大夏那几年剑拔弩张,根本就不容许去江都。而今,得蒙九少宠幸,来了大夏,可江都却偏偏又是这个局面。唉。”
赵锦绣长长一声叹息,那杜秉一愣,问:“敢问姑娘外祖父家大姓是?”
赵锦绣慢慢站起身,幽幽地说:“大姓与杜先生是本家,据说也是江都有头有脸的,只是如月的爹爹向来不喜提起娘亲,所以便是知之甚少。如月想,待这几日忙完,得要好好听杜先生讲一下江都的情景,或许杜先生还认识我外祖父家人也说不一定。”
杜秉神色幽深,有些犹豫地低声问:“敢问姑娘娘亲名讳?”
赵锦绣摇摇头,道:“说来惭愧,牌位上没有名字,只有姓氏。问过爹爹,只推说不知,家里老仆人曾露过一句,我爹只喊我娘的小名,好像叫‘香草’!”
杜蘅就是一种香草。如果杜秉真的与杜蘅有渊源,这一刻,便是确定赵锦绣是杜蘅的女儿了。
所以赵锦绣这样试探,意味很明显。因为那一天杜秉见到自己的容貌时,那眼神里的震惊,让赵锦绣当即就认为此人是见过杜蘅的。再加上他姓杜,且祖籍江都。所以,她暗自揣测杜秉与杜蘅颇有渊源。
今日,便是趁机一试,若对方真跟杜蘅有渊源,或许就是杜家人,那么在这场棋局里,自己或许可以多一份的胜力。不过,如果对方是杜蘅的仇人,自己又要多几分心力去部署了。
赵锦绣一说自己娘的小名叫“香草”,便观察着杜秉的反应。只见杜秉神色一惊,尔后又恢复正常,欠身行礼,道:“真是抱歉,这闺阁女儿家的小名,即使是认识的,也不曾知晓的。实在帮不了姑娘。”
赵锦绣“哦”了一声,甚为失望的样子。杜秉一见,倒是安慰道:“姑娘放心,他日大夏平定。属下一定为姑娘当向导,回江都去找寻姑娘的外祖家。”
赵锦绣听闻,神采飞扬,颇为高兴。杜秉欠身告辞走了两步,尔后又停步,颇为尴尬地说:“姑娘,属下还有一事,想要单独与姑娘说。”
红莲等人一听,皆是警觉,齐刷刷盯着他。他的头埋得更低,赵锦绣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很为难,料想此事必定是难以启齿,并且事关重大,于是屏退了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