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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南宫璃铆足了劲狠狠掰开紧攥着胳膊的虎爪,火冒三丈,大声怒喝,“大胆安亲王!给朕跪下!”
东方玄墨怒极反笑,忍无可忍再次强行将她揽入怀抱,逼迫她不得不直视自己双眼,语带讽刺:“好玩吗疯女人?当皇帝当上瘾了啊?”
“无耻妖孽!你放开我!”南宫璃奋力挣扎,无奈根本就是徒劳,意识到东宫外正有无数双眼睛朝他们望来,说什么她也要保住帝王的威严,“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把朕逼急了,就把你是一只虎妖的事情昭告天下!到时候自有高人来收你!”
冷冷一笑,他笑不及眼:“是吗?那你是不是也要把你和一只虎妖睡觉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啊?我尊贵的皇帝陛下?
南宫璃怒火中烧,咬牙:“无耻!卑鄙!算我南宫璃瞎了眼会看上你这败类!你最好马上把我放了,否则我定让你不得好死!”
乍闻此言,东方玄墨陡然惊慌,连忙松手,别开隐忍的目光,他心口一阵猛烈起伏,不语。
南宫璃揉着酸疼的肩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目光中闪过一抹得意,神色傲慢:“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他不动声色,径直走向东宫大门,淡淡飘来三个字:“跟我来。”
南宫璃气呼呼地直跺脚,她倒要看看这妖孽到底耍什么花样!
二人直达东宫内部寝室,所有宫娥内侍纷纷静跪不语。
金黄色的摇篮边,奶妈正在全神贯注地给小太子喂奶,忽见皇上和安亲王同时到访,未曾见过这般大世面的她吓得眼神一木,措手不及间竟松开了环抱小太子的手,就在这小娃娃即将坠地的千钧一发之际,东方玄墨紧急伸手,一缕幽光疾速掠去,托着襁褓中的娃娃,转眼便落入怀抱。
奶妈吓坏了,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东方玄墨瞥了她一眼,冷冷道:“来人哪!立刻给太子殿下再请两个奶妈过来!”
跪在门外的内侍慌措地直点头,撒丫子跑了。
南宫璃看着这一切,倒显得异常平静,话出口时甚至有些漫不经心:“小事一桩,何必这么大惊小怪?”
东方玄墨气恼地瞪了她一眼,居然用命令的口吻厉声道:“你过来!”
“我……”指着自己的鼻梁,南宫璃气不打一处来,讥讽谑笑,“东方玄墨!你是在跟朕说话吗?连最起码的君臣礼节都不懂,朕看你这个安王也差不多可以告老还乡了!”
他淡哼:“皇帝又怎么样?不还是我东方玄墨的女人?”
她冷斥:“做你的春秋大梦!朕今后有的是男宠暖床!你算根葱!”
“你……”东方玄墨不怒反笑,看着怀里哇哇大哭的婴儿,脸色肃穆凝重,“算了,懒得跟你吵!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皇后娘娘投胎去了何地吗?”
此话一出,南宫璃顿时震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语无伦次道:“你……什么……小舞她,她……”
东方玄墨不语,却郑重其事地将怀里的小太子递了过来,那神情分明已昭示了一切。
望着襁褓中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婴儿,南宫璃惊呆了,抬头不敢置信地盯着东方玄墨,抖着手指过去,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什么意思?难道……难道他就是……”
“没错,南宫武就是夜舞的转世。”他神色平静,看着惊慌失措的她,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温柔呢喃:对不起璃儿,比起那个残酷的真相,这个答案应该更容易被你接受。我不想对你说谎,更不想对你那样残忍。璃儿啊,你可知道,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不能再让你依恋着我,我宁愿在我离开的那一刻,你是满心仇恨。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减轻失去我的痛哭。如果……如果你真的遇到了一个能让你托付终身的人,那我东方玄墨一定会祝福你,祝你永远幸福……但无论如何,我都会活着回来见你,哪怕是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
想到这儿,他突然感到满心酸楚难以抑制,慌乱间将孩子递到她怀中,转身头也不回地狂奔而去。
此刻的南宫璃满眼都是小太子哭泣的可怜模样,哪里看得出他目光中的隐忍?即便是那不由自主滑落的泪,都是为苦命的夜舞而流。
……
即位后的第三日,初雪渐融,阳光明媚。
而沁寒雪山却常年积雪不化,民间有传言说,在一千年前,月池国曾有位倾国倾城的绝美公主,她的名字叫做南宫逸雪,然而却因为钦天监的一句“红颜祸水,恐乱朝政”,被自己的父皇遗弃在了沁寒山,从此那座山便被白雪覆盖,千年不化。
然而,其中却还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刻骨爱恋……
这一日,浩浩荡荡的天子仪仗停在了沁寒山下,众人极目远眺,不由得被雪山的巍峨辽阔惊的瞠目结舌。
在两名女官的随侍下,南宫璃缓缓步下銮舆,她身披金色描边的雪白貂裘,金黄色的龙袍上绣着九条五爪金龙显得尊贵而威仪,几乎她一站定,身后的文武百官立刻下跪行叩拜之礼。
南宫璃看着俯首跪在面前的东方玄墨,目露得意,忽地扬起貂裘,径直步上早已布置好的祭坛。
底下的文武百官忍不住窃窃私语,议论开来。
“从来没有在沁寒雪山祭祀的先例,咱这陛下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礼部尚书纠结着老脸,百思不得其解。
一旁年近五旬的太尉大人鄙夷轻哼:“谁知道呢?自古就没有女人当皇帝的先例,她当然要多破几道例,好在史册上留下辉煌几笔啊!”
刑部王大人长着一张国字脸,严肃插嘴:“荒谬!一个女人还想名垂青史不成?等到太子殿下即位之时,她怕是没什么活路了!”
徐国公在一旁捂着嘴咯咯直笑:“王大人所言极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迟早要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也罢。”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太师抚着花白的胡须显得意兴阑珊,“反正老朽过了年就要告老还乡了,从此两耳不闻窗外事,管他谁主沉浮呢?”
此话音一落,群臣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