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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山峦,狂风吹拂着积雪。
一行两人互相在腰间捆了绳索,身上披着白色的披风,此刻却也只能依靠着登山杖的支撑极为缓慢的向山顶前行。
山坡的坡度很大,大到两人的仰角都已经超过了30度。稍有不慎,风就将把他们吹翻,落地的话便是身后数百米高的山石路。
这支小队伍的领头人背后背着一柄长剑,披风兜帽下是一张坚毅的脸孔。即便狂风已经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江闻道默默抬头向山顶看了看,又回头向身后看了看。身后,与他捆在一起的是已经有些嘴唇发紫的鱼小萸。
他缓慢的向下移动两步,稍稍替鱼小萸挡住了风雪,他将她轻轻抱住,在耳畔似呢喃实则在以一个极大的音量吼道:“你该下山了!再往山上走的话,你会死的!”
会死的……
此刻山上寒风凛冽,而且两人都已经过了积雪层,温度现在已经远远低于零下二十,偏偏两人还没有多少御寒的衣物。身上这两件披风还是两人在路上极为幸运的拾得的。连续三天三夜的登山路,开始时情况还好,可渐渐便成了身体与寒冷的直接对抗。饶是两人都经过了蜕变身体机能得到极大强化,可此时此刻依然有些难以支撑。
江闻道的情况显然还能够坚持下去,不过鱼小萸却已然到了生死边缘。
“回去吧,接下来的路还有我呢。相信我,不会有事的。”眼看着鱼小萸的嘴唇发紧,都快说不出话来,江闻道干脆便把她本打算说的话一并说了。
没有挣扎和犹豫,两人都不是矫情的人物。明知不可为而为止在某种情况下是决绝和英勇,但在这种情况下却绝对是愚蠢的代名词。
鱼小萸只是把江闻道抱得紧了,将头脸深深埋在了他的胸膛里,静静听着他的心跳好一会儿。随后,她抬头冲他命令似的道:“给我活着回来!”
江闻道微微一笑,点头的同时敬了一个礼“yes madma”
两人凌空击掌三次,随后各自转头,分道扬镳。
斜阳的余晖落下,将一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另一个人的影子拉得更长……
雪山上难言什么风景,毕竟到处都是雪,风吹起雪后更是满眼的雪,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据说有种病症被称作“雪盲”。江闻道觉得自己也快得上这种病了吧?
还好,脚掌至少还分得清高低。只要一直向高处走,总不会走错的。
一路走,一路行,耳畔是呼啸的风声,眼前是漫天的白雪。
这时候,人类的思维容易变得单纯,毕竟在整个身体都渐渐失去了感知的情况下,也很难再去思考些别的什么。
于是乎,人生过往的经历,在这座岛上的日夜,每一分每一秒都开始毫无逻辑的蹦跳出来,充斥着自己的每一份思维。
于是乎,江闻道看到了死去的爷爷, 也看到了双手枯黄的师父,看到了大学时代的同学,看到了那些被他“骗去”律师费的当事人们,也看到了这座岛上那些死去的朋友,那些还活着的“故人”。
当然,现在在他脑海中停留最多的不是他的死党曹笑,而是之前转身离去的鱼小萸。
这么想来的话,算不算自己有些重色轻友?
江闻道忽然笑了笑,而后便觉得整个食道都开始变得发凉。于是乎赶快闭上了嘴巴。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事实上,现在的他四肢都已经失去了触感,勉强还保留了一丁点知觉用来移动身体。江闻道已经觉得自己渐渐要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了。接下来呢?在冰天雪地里如果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怕就是要死了吧?
和自己的童年不同,这座山上不可能有一个好心的老爷爷把自己背回家里。
会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