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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罗和潘清源听见这话,不由得都是微微颤动。
明瑶既惊又疑道:“陈叔叔的意思是……马新社害死了自己的亲哥哥?!”
老爹道:“不然这‘怨’字从何说起?”
蒋赫地愕然的看向水中马新社的尸骨,神情恍惚,不声不语。
蒋明义面上变色道:“不会吧!?”
老爹道:“我问你,马新跃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怎么知道他是淹死在这河里了?”
蒋明义一怔,蒋赫地接过话茬,道:“岸上有他的脚印,水里有他的衣裳鞋子,还找到他的一块头皮——这不是淹死了,是咋着了?”
老爹道:“那马新跃的尸体哪里去了?为什么只剩下一块头皮了?”
蒋明义道:“肯定是淹死以后,被水里头的鱼——对了,是被这大河贝给吃了啊。”
“不,不是大河贝。”蒋赫地追忆道:“我想起来了,马新跃的爹是北马庄的老一,自己儿子丢了以后,他发动了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人去找,兑的动静可大,结果找了两天两夜都没寻见人影……最后才在水里瞅见了马新跃的衣服鞋子,他爹娘还哭着喊着‘我儿子瘸着腿,从来不去河边,这是造了啥孽啊’……那时候许多会水儿的都下河底捞尸去了,这颍水大桥前后找了几里地,翻了个底朝天,啥也没找见!你们想想,如果这大河贝当时要真的是在河里,怎么不被大家伙给发现了?”
明瑶道:“所以说,以前没有河贝害人的怪事是因为那大河贝根本就不在,它是近来才从别的地方过来的。”
“嗯。”老爹道:“所以,马新跃的尸体不是那大河贝吃掉的,那大河贝已经成怪,喜血喜精气,应该也不吃死尸。”
“不是大河贝,那就是鱼啊,虾米啊,把马新跃……”蒋明义的脸色猛然一变,看向我老爹,失声道:“陈叔你的意思是,马新跃淹死之后,尸体被河里的泥鳅给吃了?!”
“不错。”老爹道:“泥鳅不会成群结队的咬死一个活人吃掉,可是却会去吃沉入水底的尸体。”
蒋明义悚然道:“那这个怨……”
老爹道:“这水里头的泥鳅吃了马新跃的尸体,沾染了马新跃的怨气,被马新跃的怨灵所掌控,所以才会有眼前的这般举动。”
蒋明义道:“可这些泥鳅为什么又吃了马新社?”
“就像刚才蒋大哥所说,马新跃的爹娘在打捞马新跃的尸体说,哭着说‘我儿子瘸着腿,从来不到水边……’”老爹道:“这话说的对极了,也奇怪极了,你们说,一个瘸腿的人,从不来水边,为什么会被淹死在水中?”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对啊,马新跃是个瘸腿的人,不能游泳,没事去水边干什么?
按照明瑶的说法,他又是个腼腆内向的人,这去河边游玩,便更说不通了。
老爹又道:“马新跃淹死以后,他的亲弟弟娶了他未过门的媳妇。把这些事情连在一起,想一想。”
明瑶道:“马新跃肯定是被人骗到水边,然后被推下水给淹死的。”
众人纷纷默然,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
“呸!”潘清源突然冲着水面上马新社的尸骨啐了一口,道:“腌臜东西!刚才该一脚踢死他!”
众人一时间都沉默了,只水中泥鳅游动的声音不时的传出,窸窸窣窣的作响,钻进耳中,顿觉岸上冷得可怕。
半晌,蒋明义才喃喃道:“陈叔的意思是说,那,那马新社被泥鳅吃掉是,是现世报?”
“我看**不离十吧。”老爹道:“不然的话,这些泥鳅不会留下马新社的脑袋不吃,也不会托着他的尸骨在水面上打转。”
蒋明义道:“那这些泥鳅干这种事儿的目的是什么?”
老爹道:“留个脑袋,无非是要让看见这情形的人都知道,死的人是马新社,泥鳅不走,是要让人知道马新社是怎么死的。”
蒋明义低低的应了一声:“哦……”
此时月色正亮,众人瞧着水面上那不计其数的泥鳅游来往去,都不觉心中发寒。
蒋明义忽然道:“爹,陈叔,这些泥鳅要不要除掉?”
蒋赫地和我老爹都没有吭声,阿罗有些不高兴,道:“除掉它们干什么?这个马新社死的活该,就该这样被吃的渣滓都不剩!”
蒋明义一愣,随即连声道:“对,对!”
不知怎么了,蒋明义对阿罗的话是言听计从,怕是瞧着阿罗生的漂亮了。只听他说道:“阿罗姑娘讲的对,就该这样。我猜这些泥鳅报了仇之后,应该就不会再吃人了,是吧?要不然一直待在这水里,也挺吓人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