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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破晓,新晋城笼罩在一团灰蒙蒙之下。城北,元府。
服用冰陌花的丹药已经两月,小小一粒就可确保一月毒性不发,元鸿轩的身体自是比从前健硕的多,那木质轮椅也有了“退休”的趋势,多日来都不曾用过。
秦观将手中的汗巾递给一身劲装的元鸿轩,垂着眸子低沉道:“宫里的探子传来消息,说是长公主已经在‘望月台’住了一月有余。”
此时第一道曙光刚刚穿透云层,光晕下元鸿轩俊逸非凡的侧脸让人觉得有些恍惚。晨练的感觉很不错,连鼻尖的嗅觉都灵敏了不少。他好似没听见,转身将剑插入剑鞘,好看的薄唇勾起,“看来这些老匹夫们还是有些办法的,姑姑一向虔心修佛,这次倒是配合了这么久。”
进屋,漱口,净面,利落的动作一气呵成,随后坐在了桌边夹起一块酱色的梅干菜细细咀嚼着。
“怪不得元鸿逸急急忙忙回去了,姑姑这次回来怕是没那么容易再回‘静心庵’了!”,嘴中咸味适度的酱菜下肚,又是将一小勺软糯的金瓜粥送入口中。
“殿下猜的不错,此次长公主回去还带去了东元有名的‘白须’。”
“哦?”一直慢条斯理喝粥的元鸿轩总算瞧了秦观一眼,“听说此人医术高明,这下父皇怕是有救了,起码能等到我回去吧!”说到东元的王上,他声音里听不出任何起伏,淡漠的如同在谈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似得。
“此人医术的确高明,王上有了醒来的迹象,只是这毒......,”他顿了顿,低垂的眼角仓促飘了一眼桌前的男子,“他也是解不了!”
“嗯,”元鸿轩仍旧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清模样,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你们将几国都寻遍了也没寻得能解此毒的法子,他再神也不过是一介游医。如若真能将这毒解了,才叫人奇怪呢。”
放下手中的汤匙,一碗金瓜粥已经见底。元鸿轩用帕子按了按嘴角,又转身进了里屋,七芒紧随其后,这么半天都一言未发,将透明人当了个彻彻底底。
外间的秦观眼角抽了抽,嘴角也抽了抽。这些天殿下似乎心情不错,连食量都增加了不少,不知是他太胸有成竹,还是压根就没怎么在意自己禀报的事情,总之,秦观觉得自己被殿下赤裸裸的忽略了。
“秦观,你先去吧,告诉他们,切莫轻举妄动,本本分分做好各自的事情便好。”过了好一会儿,里间才飘出元鸿轩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来,秦观怎么听怎么觉得敷衍意味十足。
又是一日雨过天晴,天空中白的似棉絮一般的云彩旁边陡然出现了彩虹,天湛蓝湛蓝的,那彩虹就好似通往天上的阶梯,美的如梦似幻。
宁儿将屋檐下那几盆蔫儿嗒嗒的盆景花“吭哧吭哧”搬到了太阳地儿,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清亮的小脸上一片喜色。
小姐这几日终于不再做噩梦了,她也就顺理成章搬回自个儿屋住了,想到自己那软乎乎、香喷喷的床榻,不禁又是咧嘴一笑。
虽然东芝姐走了,不过还好,她家离新晋城不远,总归想见还是能见得。
妙芷刚从“玲珑坊”回来,半个多月没有好好打理账目,今儿个过去一瞧,依旧井然有序,谁叫她有个俊朗能干的好大哥呢!
鸳阁墙外的木廊下也没见着巧儿、碧儿,平日里最能在那儿闲拉家常的两个丫头今日不知野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