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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人一份。”他将装备一套一套地分发下去,包括可以挡住要害攻击的钛防弹胸甲,心跳测定仪,链接战术系统的电子手表,链接虚数空间的扩容小包,以及铳剑,化学剧毒子弹,打火机,一份战术口粮,还有一个带有自动净化与加热装置,同样链接虚数空间的水壶,电子集成护目镜等等,这些装备甚至比现代化的特种兵作战装备都要高级许多,因为银尘在里面融合了大量的魔法特性。他将用油纸包裹住的东西一份一份地分给其他人,唯独漏了林绚尘。
“从现在起,解散,各自行动,想干什么都可以——当我再次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会被强制传送,听好了,是传送,不是空蝉,因此不会受到任何其他条件的影响,当然体力下降到接近枯竭的时候也会传送,目标——姑苏城。”
“不是血阳城?”尹雪梨有点不满:“那个真王——”
“比起斩鬼烈,我更信任赵凌云,而且那边准备好的话,文明圣殿会帮助防守姑苏,血阳城,只能作为暂时的落脚点,以建州奴儿和北国的那帮人的性子,只怕日后还不知道怎样呢——姑苏城对我们来说就太重要了,我想各位应该知道,姑苏城要是再被攻破,南国的子民将再也不会有任何指望。”
几个人都低下头,默然不语,谁都明白,银尘其实已经放弃了潘兴城了。
银尘想了想,对陆雪琪说:“你将你所有的姐妹,就是入了华夏魔宗的那些姐妹,都叫过来吧!”说着他自己起身出了偏房,到了已经初见假山亭楼,有些沟壑的府邸大院,在一片空地上,他将两百女孩全部集结起来。
他凝结出审判之剑,然后冻结剑锋,光芒与水结合为时空,银尘闭上眼见,又睁开,黄蓝相间的波纹扩散开来,在这里形成了一座魔法阵。
“小绚儿,你过来一下。”银尘将林绚尘叫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握住她那纤细的手,林绚尘脸色绯红,而银尘此时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柔软,只有冰冷的命令:“你去过姑苏城吧?仔细回想那里的景象,街道,院子,广场,什么都行,但是不要狭小的房间……”
林绚尘闭上眼睛,仔细回想着十年前自己住过的深宅大院,那些漂亮的假山,那些熟悉的树木花草,那些浸透着自己幼年时代的幸福和父母温情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中留下了泪水,情到深处,那些原本不太可能想起来的场景,忽然间变得清晰无比,她原以为自己忘了,理所当然地忘了,却没有想到,哪怕当时还不到七岁,她也依然将这一切刻在脑子里,一生一世都不可能遗忘。
因为那是自己和生身父母之间最直接的互动,父母曾经在世的,最重要最直接的痕迹。世人不会如何记住林如海,不会如何记住公主身份的林夫人,但她,林绚尘,永生永世也不会忘记。
她回忆着,流着泪,忽然感觉自己飞了起来,正要张开眼睛的时候,脚下又接触到了真是的地面。
她睁开眼,看到的只有芳草萋萋,荒原颓废,她怔怔地看着远处一座破败的小楼,呆愣了半场,忽然放声大哭。
那是绛株阁,她曾经住过的地方,甚至,是她出生的地方。
那里曾经凤尾森森,龙吟细细,如今却是落漆驳驳,寒烟默默。她哭着挣脱了银尘的手,朝那破败得几乎要塌了的小楼,飞奔过去,扑通一下跪在楼前,哭着磕下几个响头。
她这是在祭拜自己的童年,祭拜自己的父母高堂,祭拜自己曾经几乎就要拥有,却终于在命运的玩弄之下失之交臂的幸福。
响动惊动了几位相貌潦草的守院人,呼喝着跑了来,说这里刚刚被一位李财主买下来,还没有来得及修缮,你这个小丫头难道是翻墙进来的云云,而这个时候,银尘带着被传送过来的二百女孩出现了。
守院人慌忙逃离,不久就来了一拨雁门兵丁,银尘一边安慰着林绚尘,一边更衙门兵丁交涉,兵丁听着他是潘兴城里什么侯爷,和前任真王赵光怡相交莫逆,多半不信,认为潘兴城里的大人物怎么会突然来到这种荒废的园子,而且没有一点儿风声,此时那些守院人赶紧怂恿的衙门里的兵丁老爷,说这些人是妖怪,应该拿下,银尘不得已才朝空中发射了两颗火球。
这一下,兵丁也知道他就是最近风头正盛的神武侯,前些日子这里的文人墨客们还联名压迫太守,让他出面敲定林家的什么事情。虽然说如今林家已经败落,可是在文人圈子里能量巨大,又传言和真王有关,兵丁们哪敢上来挑衅,只能飞速去通报了太守。
太守亲自赶来,一番说辞之后,原本是朝廷奉命派来监视真王领地活动的太守动起了心思,一边热情招待银尘托付给他的二百女孩,一边背地里打算将此事上告朝廷,毕竟银尘无缘无故将自己的女仆们送到真王的领地里来,这……
可他还没有来得及将这一切实施,就在某一个转身的瞬间,被银尘以黑暗和水的结合力量下了诅咒,这个诅咒等同于某种精神魔法,对身体没有伤害,却时常产生某些不受太守自身控制的念头。
魔法师做事,怎可能出现那么大的纰漏?容许一个太守阳奉阴违?
快速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银尘带着林绚尘回到了那个汇聚时空之力的魔法阵中,此时的神武侯府邸中,已经渐渐浮现出一丝乱象,许多下人都慌忙打包,而修建府邸的工人们,和工头一起被赶出了角门。
“好了。”银尘看着忽然空荡荡的圆圈,对一旁有点发呆的林绚尘说:“去给那些成年侍女们说,让她们自编吧,——最好别留在城里。”
“为什么刚过了几天,就成了这个样子?!自己家这样,舅父家这样,你这里也这样?”林绚尘看着满园人心惶惶的样子,大厦将倾的预感再次临头,不觉又流下痛苦的泪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