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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好了,我不会给内门一个下等仆人干重活的未来,你们这些人中,所有图谋害死绚儿的,都不会再有什么未来,王夫人——”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奴才,奴才是真正瞎了狗眼,有眼不识泰山,林姑娘——”
“林家三百万两黄金的家财,就因为你瞎了狗眼,就这么没了?”银尘打断了王夫人的话:“将来有了儿子,我怎么向他交代?”
王夫人僵住了,这笔堪称惊天动地的巨额钱款,她还不上,世世代代做牛做马还不上,甚至将她身体里的每一滴油都榨干了,做成灯油,也还不上。
“当然,若果你能像老太君那样对绚儿好,真心诚意地对她好,那么,这笔钱就不用还了,不过三百万而已。”银尘说得云淡风轻:“关键的问题是,你,既然已经挪动了钱,却又不愿意在其他任何地方补偿过来,还想将债主害死,这种做法嘛……说实在的,我甚至没有胆量将你转卖出去,给了别人,那是间接地害了别人呢!”他说完微微一抬手,又一只巨大的手从地上伸出来,将王夫人拎在空中。
雨越发狂暴了,然而银尘没有发射出任何冰霜,因为他刚刚使用的寒冰和奥术的力量,两者结合,化为黑暗的诅咒。
“致死诅咒。”一道黑蓝色的细长光带射入王夫人的体内,王夫人发出一声毫无痛苦却带着无尽绝望的喊声,接着她的四肢就像损坏了的零件一样直接从身上掉下来,而那一只拎着她的大手,也忽然消失,失去了四肢的她一头栽倒在不知何时又变成了泥泞路面的泥水污秽之中。
雨越下越大,而王善保家的破碎了的内脏和与血肉,顺着渐渐蔓延起来的雨水,流淌到了她的身上,和着泥水雨水血水汇聚成一团污秽的汤。银尘转过身,轻巧却钻进了马车:“继续赶路吧。”他仿佛突然放弃继续虐杀这些可怜的人一样,挥手让队伍再次启程。
然而他不可能放过任何人,崇王府里一切对林绚尘友好的人,无论是种花的大妈还是红香园里的丫头,此时早已全部缩进了车厢,相互挤一挤,暖和一下。这些跪倒在地上的人,其实从一开始就被魔法师抛弃,这些人不仅仅对林绚尘不好,也对崇王府不好,她们每一个人都尸位素餐,好赌成风,借用着王府的威名,四处放债,欺压百姓,说实在的,这次进了教坊司的崇王府家眷中,只有那些伺候世子和姑娘的人才算是无辜的。
崇王府,就和尊王府,美王府,东王府一样,早已烂透了根子了。
车队缓缓启动,跪伏着的人在这个时候也陆续起来,仿佛得到了特赦一样,一边假惺惺地对着那黑漆漆的大车作揖,一边悄悄交头接耳,探寻着将来进了新的府邸,还有什么新的发财的机会没有,却不知道银尘石化了复原了的地面上,真正的灾寝,即将爆发。
一根根细碎的黑色藤蔓,忽然从地下窜出来,如同触手魔一样将这些人缠住。惊呼声中,藤蔓表面锋利的尖刺狠狠突破玄冰战气和肌肤,刺入皮肉,紧接着大量的毒素注入进去。
挣扎着的人们忽然停顿了,一声不吭地栽倒在地,肌肉渐渐僵硬,皮肤甚至开始慢慢石化。
刺入皮肉的藤蔓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吸吮着她们的血液,双倍的痛苦灌注进神经,让她们的肌肉微微痉挛,同时大量的毒素也沉积在她们的运动神经之中,使得她们全身瘫痪,连一个小指头都动不了。
这些女奴的表情彻底扭曲了,在毒素还没有将大脑整个麻痹之前,她们的面部肌肉还能有限度地活动几下,她们惊恐万状,绝望至极,又忍受着常人不能想象的痛苦,无法挣扎无法喊叫,只能倒在泥地里,扭曲了脸,瞪大了充血的眼睛凝望着黑暗的天空。
暴雨如注,纷繁的雨滴扫射在她们脸上,身上,她们曾经让王府男丁们乱伦犯罪的娇美容颜,在暴雨中慢慢凝固成金属,她们曾经善于嚼舌根倒闲话的灵巧口舌,在暴雨中凝固成警世的诉说,她们曾经擅长偷盗,赌博哈摆弄是非做派的手,在暴雨中,板结成光洁的金属线条。她们曾经隔着门缝看人,趋炎附势,欺软怕硬的势利眼睛,此时干涸成带着些许血丝的金属球。
她们的内脏,已经随着毒液一起化作脓水,从身上所有的空洞中流淌出来,仿佛发臭的劣等水泥一样,和已经化为碎片的王善保家的媳妇,凝固在一起,共同浇筑成一个边缘模糊不清的基座,基座上面,镶嵌着人彘形状的王夫人的,不朽的尸身。
王夫人的血肉即便过了百年,都没有腐烂,甚至数十年后的某天,路过这里的人们还能看到王夫人的眼球微微转动,然而从那以后,世人再也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也再没有看到她能表达什么思想,什么意志,甚至没有人能够侦测到她的生机,她的呼吸和心跳。她就那样躺在一片满布着人脸的,如同稀泥和臭水凝固起来的近似圆锥形的底座上,两眼无神地望着天空,几世几劫都死不密目。她的灵魂就那样困锁在半死灵半金属化的肉虫一样的躯壳中,承受着永世的囚禁,亵渎与惩处。“祸言女子的丰碑”这血肉,淤泥,内脏,金属与混凝土熔铸出来的罪恶之像,就这样静静地矗立在应天府通往姑苏的官道旁,成为警醒后人,莫要效仿的警示牌,而“亡国亡种的亡夫人”的传说,也在许多年后,成为说书先生们最赚钱的脚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