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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一年前,王寡妇的坟碑丢了,但是后来屯里查不出来,又给补了一块,当时我扒拉出来的那块上边名字不是写着王秀云,而是李秀云!”
“我操,这是啥意思?”
“那个字吧,好像不是人雕刻更改的,更像是什么动物的爪子弄上去的,总是看着不规整!”
“你啥意思,林子里的动物偷了王寡妇的碑文,又给姓改了?”
“是!”
“操,你是不是早上没吃饱,这会找乐子逗我玩呢?林子里哪个动物得了精神病?干干些没毛啃的无聊事?”
“你就是急性子,你知不知道早年就有人说王寡妇的爹根本不是她爹!”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她爹不是她爹,难道是她娘啊?”
“没法跟你唠嗑了,你脑子不掉弯,王秀云的爹应该不是王老七,而是李富贵!”
“啊,啊?我勒个去,你啥意思,你的意思是,山里有动物知道王寡妇她娘跟李富贵的事,后来都几辈子过去了,来改王寡妇坟碑上的姓?就是为了证实这事?”
“你总算有救了,我就这意思,不过这事哈,咱俩可说好了,哪说哪了,不要跟第三个人说,那个坟碑我可是埋好了,因为王寡妇死后就一个独苗,我不想孩子无辜,被人看不起!”麻子说完,停了下来,我们面前出现了好几个小岔路。
关键是这些岔路还有点反常,路两边的草被捋成一绺一绺的最后双双相对打成结扣。
“难道是谁给动物们准备的扣子?”在老林子里,走路一定多长几只眼,有的时候,别的猎户会埋个铁圈子套狐狸,兔子之类的,你要是不长眼,冷不丁的踩上去,能把个脚脖子夹断,只是没听说草扣子还能猎个啥。
“这是猎瞎眼驴的,你是不是智商欠费了,就这种有个眼都能看见的扣子还能猎啥?”麻子踢了我一脚,“这个,是好几年,都不用了的信号!”
“信号?”我好像记起来点什么了。
当年,老支书貌似说过这么一段,说,要是打猎,遇到了很邪乎的地方,行个好,别让后来的猎户也陷进去,那就用路两边的草打个结扣,当然,只要看见结扣了,任何人都会懂,那些地方暂时不要进了。
“这应该是昨天夜里的事,因为我昨天晌午还来过这里,只是这里还没有完全进入深林子,怎么会动用这种好掉牙的信号呢?”麻子嘀咕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冒出来一个很古怪的想法,会不会是麻子打的结扣?就是为了阻止我进林子?自从昨天回屯子路上遇到了虚幻的那些事后,我就特别疑心,对于啥都怀疑,而且,我会顺着我的怀疑去推理,我发现可以成立,比如,昨天小浅林子的事情,也许是偶然,那就另说,要是人为设计的必然呢?就是为了拿走我怀里的空皮条子?还有,老林子里吊死了一个我,我是打死都不信,这个消息本身会不会也是个圈套,就是为了引我回来,当然我回来了,真要去见证这个事情的时候,又设计圈套阻止我?
这个逻辑推理,几乎没有漏洞,可是最大的不成立,那就是,麻子,我终究不敢相信,麻子会这样费尽心思的设计我。
可是,这个想法在看到这些结扣的时候莫名的浮现出来,我甚至都感觉自己很龌龊,要这样思维一个不是亲人的亲人。
有时候,人,要改变,很难,比如,你一辈子的某个习惯,就是每天被人叨叨,你都改不掉,有时候,人要变,又很快,简单的,你会从一个极端跑到另外一个极端,只需要光的速度。
而我,并不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我甚至骨子里厌恶处处都自以为是聪明怀疑这个那个,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人,可当我经历了一件想不明白,找不到答案的事情之后,就变的如此之快。
我几乎是锁住对于麻子的怀疑,尽量找回那个最本源的我,去大大咧咧的蹲下来,一起研究这些扣子。
“那咱们就不进去了吗?还是等几天?”我扯了扯某个结扣,打的很结实,而且是死扣。
“你能看清楚那边那行字是啥不?”麻子指着岔路中的一个,不算远处,一路结扣的尽头,有一块青石板,上边的确有行字,是血字。
“好像是个日期!”
“那就对了,你看看最后的日子,是几?”
“像个8!”
“今天9号,那就是昨天的事情了!”
“啥意思?”
“这种结扣,你想啊,要是去年打的,一直这么系着,那不是耽误事吗?所以这些结扣的附近,打结扣的人必须留下个血日期,给后来者提个信息,这是啥时候开始的事儿,然后,你数一数结扣的数目,要是太多,估计十天半个月的就不要往里进了,要是就几个,一般就是冒出来个啥凶猛的动物,就是一时半会的危险,等那家伙走远了,这地儿就安全了,大胆的走便是,所以,这种结扣地儿究竟多少日子能安全,继续进,就看看扣子数目,大体估计一下,但是,有一样,一般的结扣,都会在12个扣跟14个扣之间打个活扣,而后继续往下打,如果你看到的是第13个扣也是死扣,而且恰好是13个扣数目的,那就要小心了,这里边十有**是死局,死局,就是一般人进去不会再出来了!“麻子说着。
我数了数这里的结扣,还好,不是13个,因为目测几十个有了,但是按照麻子说的,那不是一月俩月不能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