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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文深的爷爷辞世了。
文深向学校请了半个月的假回去办理后事,火车的窗外影影绰绰的树影飞来飞去,火车上气味难闻的很,文深一路上都闭着呼吸。
文深没什么亲戚,爸爸说也不不必办什么后事,就简单的去殡仪馆火葬了。文深回来的第二天一早薄佳和莞雨他们都纷纷回来了,也许是连树也许是韩学华告诉他们的。无论是谁,他们都回来了。
殡仪馆里人很多,文深还在等着排队,中午的时候薄佳他们就过来了。文深一直等着,还没去吃饭的,问他他也不开口。薄佳他们去买了饭菜,连树和邱禹在那儿守着他们先去吃饭。
城市里,无论做什么都有人抢,包括死亡和燃烧。
文深的爸爸在火葬前要求和自己的父亲独自待十分钟,火葬的殡仪员很不耐烦,
“你快点,后面还很多人排着队呢
“。
火葬后的第二天,文深的爸爸不方便就不亲自去了,文深和几个朋友去洒了骨灰,洒在郊外的土地里,郊外的树根下。
爷爷活着的时候经常跟文深说四个字,落叶归根。他说人就是不知好歹,非要在外面受尽了屈辱才知道归家的好处,那个时候多怕是来不及了。
撒完骨灰回来,文深看见爸爸坐在轮椅上低着头坐在窗前,文深走过去蹲在爸爸的轮椅旁边,低头发现一个瓶子。捡起来一看:甲胺磷。
爷爷喜欢侍弄花草,这时候他买来去给他楼下小区开辟出来的一个小玫瑰花园用的农药,爸爸唯一一次使用农药却把自己当了不想活的花草。
葬礼之后,文深便不再说话了,好像他们的死把他语言能力和所有**都带走了。
薄佳他们请的假不长,走的时候,文深一切如常,照常衣食住行却再也不开口说话。
他们临走的时候很不放心,一再嘱托连树,却是各自心里都晓如明镜。
文深表情依旧温柔如旧,却是不再有使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不再有谦和有礼的谈吐。
回到学校的时候,他和韩学华连树还有一个美术专业的学生一起去参加一次美学辩论大赛,文深几乎没有开口。
韩学华私底下和连树说,文深简直不像个活人了一样。
而文深这样了无生气的生活在一个瞬息万变的天气里,突然终止了。
大三上学期,韩学华认识一个国外的留学生,他是混血儿。
韩学华介绍他给文深和连树他们认识,有一天那个混血儿兴致突起邀请他们去他在外面租的房子做客。
他向文深和连树韩学华介绍了不少他从国外带来的东西,连树和韩学华拿着他带来的那些东西翻来覆去的看,说实话并没有发现什么惊世骇俗或是使人耳目一新的文化习俗特色。
正看着,韩学华突然用胳膊肘撞连树,示意他看文深。
文深正专心致志的看留学生带来的相册,连树已经差不多六七个月没看见文深对什么东西提起兴趣了,心底不禁暗暗激动。
文深突然开口问那个留学生,”这个人是?”
留学生走过来一看,指着那个人笑道:”这是我父亲年青的时候。
“
文深问道:”你的父亲是军人吗?
“
”不是的,这军装是他借的,我也不知道那个是什么地方,父亲从来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了。
“
连树发现文深放下相册坐在沙发上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