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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机会主义者,就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就可以不择手段,突出的表现是不按规则办事,视规则为腐儒之论,其最高追求是实现自己的目标,以结果来衡量一切,而不重视过程,如果它有原则的话,那么它的最高原则就是成者王、败者寇这一条。
但是凶手想要的结果到底是占据何毕的身体,还是只想要有人死,这一点萧子懿至今都百思不得其解。
天刚亮,萧子懿便拉着纪浅去厨房勘察了一番,经过一晚上的吊尸,保安上半部分的血液几近干涸,作为凶器的长斧安然躺在一侧,冰冰冷冷的,像置身事外的物品冷眼旁观,根本不知道有人用它使了何等残暴的手段。
“在高风险的时段里杀害高风险的受害人,他对他的能力很有自信。”纪浅抱着手臂,靠在厨房门正对面的墙上,即使心里知道她现在经历的一切都不是现实里真实存在的,可还是不禁打了个寒颤。
“凶手应该是一名男子,要劈开尸体杀人,并且在不发出异响的情况下吊起尸体,也只有男人的臂力才办得到。年龄大致在二十五到三十五岁之间,性格多变,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果然……萧子懿摘掉清洁用的手套,站到保安旁边,纪浅的分析描述和字迹上显示出来的性格对上了号,也就是说这个凶手出入过这家旅店,出入过科林的房间,跟科林绝对脱不了干系!
“从我们来这里开始,每一个死者都被分尸,说明凶手的内心积聚了巨大的愤怒,所以要想方设法通过毁坏死者的尸体来发泄他的怒火。”
“那么愤怒的来源是什么呢?”
“不被重视。”纪浅伸出一根食指,“连一个懦弱的人格离开两天都会被发现,为什么明明在这里生存过的另一个人格他们却避而不谈?”
“另一个人格?”尸体慢慢发酵出的恶臭熏得令人作呕,萧子懿拉了纪浅往外走,如果真的如纪浅所言那般,是另有其人,那么——科林呢?
似是猜到萧子懿心中的疑惑,纪浅解答道:“科林半身瘫痪不假,何毕家里确实有一把轮椅。而且以科林的臂力,远远不够他来做这些。另外最重要的一点,他是左撇子,而凶手和我们正常人一样,偏向于用右手。”
“嗷呜——”凄厉的吠叫从远处传来,他们一直警惕的心绪又被提了起来,还不待萧子懿和纪浅循声去,就见一个小身影迅速从门内跑了出来,刻不容缓地往山下跑去。
“鹿鹿!”
窑姐一边慌乱地撩起紊乱的衣领,一边追在小男孩身后,科林坐在轮椅上姗姗来迟,衣衫虽然被整理过,但是匆忙间还是留下了破绽,他觉察到萧子懿和纪浅的审视,脸上难免露出一丝尴尬。
纪浅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用只有她们俩能听到的音量吐槽了一句,“这种情况下做那种事情,该说是有特殊的‘闲情雅致’还是寻求刺激?而且……”说罢,她下意识得看了眼他的下半身,默然,能……行嘛……
等他们三人下山的时候,那只古牧已经奄奄一息地躺在了鹿鹿的身边,身体不住颤抖,瞳孔散大。身上的毛发无一处完好,肌肤发红,一看便知是被马蜂群蜇伤。
“抱上去用食醋对伤口进行涂抹处理吧,说不定还有救。”科林如是说。
古牧被剃去了毛发,躺在地上一点反抗的意识都没有,任由他们用食醋擦拭。它背上一块青色的胎记引起了纪浅的注意,呈叶片状,自顾自地嘟囔了一句,“形状很奇特。”
“你说这个吗?”窑姐指着胎记,轻巧地接下话,“我身上也有一个。嗯……这么一说的话,科林,你背上不是也有一个。”
窑姐说完,科林尴尬地咳嗽了一下。倒是窑姐根本不以为意,继而道:“鹿鹿也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保安身上也有一个,你们要是感兴趣可以现在去看看。店主和那糟老头也有。”
闻言,纪浅张了张嘴,窘迫地缩回萧子懿怀中,蹭了蹭鼻子。所以……这是……都……额……
目光落在哭得稀里哗啦的鹿鹿身上,纪浅摇摇头,这个应该没有过。
古牧虽然做了紧急措施,但是伤口数量太多,还是没能保住它的性命,这一个人格的消失,是人为,还是意外?
六个小人儿,玩弄蜂房惹蜂怒;飞来一蛰命呜呼,六个只剩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