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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媚婉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后,薛灵韵竟还有脸面说出继续和她做姐妹这种话,嘲讽一笑道:“薛小姐,棋子就是棋子,怎么可以做姐妹?我曾被你们当做棋子是不争的事实,你觉得你没伤害过我,可被当做棋子本身就是一种伤害,你不明白吗?可能也只有姜柏承那样的人甘愿为棋,最后不得善终。哦,薛小姐大概还不知道,姜柏承已经死了吧,有一刀是我亲手刺的。”
薛灵韵一惊,叶媚婉不是握刀的人,她会杀了姜柏承,这着实让人意外。
“他曾伤过你,你杀了他,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薛灵韵的态度平稳中带着轻佻,这让叶媚婉很不舒服:“你都不会为他难过么?”
薛灵韵笑道:“自己选的路就是再艰难也要哭着走完,他心甘情愿,死得其所。倒是婉妹妹,他喜欢你,你却亲手刺了他一刀,你不会为他难过么?”
叶媚婉脸色铁青,像是在说服自己道:“他是你的人,喜欢的人自然是你,他说的那些不过是为了骗我。偿”
薛灵韵道:“婉妹妹不觉得自己是在自欺欺人吗?他和我的确是一路人,但并不代表他就不能喜欢你,你不相信他,是因为你心虚吧。”
“薛小姐真会说笑,我为何要心虚,如果他对我所做的一切就成为喜欢的话,那爱情也太廉价了,他的死,不过是因果报应。”
薛灵韵看着叶媚婉,仿佛把叶媚婉这个人看穿了,什么也瞒不过她的眼睛。
“婉妹妹是不是认为喜欢一个人就应当像你这样坚贞不移?明知道赵奕琛是你的仇人,你还三番两次救他。江南之行,你的手受了伤,宫里有上好的伤药为你祛疤,这一次,你的手上一定留下了疤痕吧,你的父皇和母后在天上看着你对仇人如此心软,只怕难以安息。”
叶媚婉的手的确留下了伤痕,她恨不得将自己的手藏起来,永远不见人。命运为何要如此捉弄她呢,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她爱上了仇人,赵奕琛早已融入她的骨血,和她的亲人一样,让她为了亲人杀掉另外的亲人,她如何下得去手。
“那么薛小姐的做法就是对的吗?罪太子是怎么死的,不是什么秘密,你的父亲跟随罪太子谋反本就该诛,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复仇,而且杀人的是先皇,不是皇上,你就算是找人报仇,也找错了人。”
薛灵韵的平稳终于被打破了,满眼仇恨道:“太子爷当初不过是受到赵奕琛的威胁而自保,根本就不是你们说的谋害,太子爷是枉死的,我的父母也是枉死的,所以赵奕琛不只要死,还要把皇位还给皇长孙。”
“很多人都觉得自己是迫于无奈的,不管什么原因杀父篡位就是错,所谓的理由都是你们想再次谋权篡位的借口。你说的皇长孙是静王吧,你们的野心皇上早已知晓,你们成不了事的。”
“你就这么喜欢他,你自己不报仇,就连别人找他报仇你也不愿意?”
叶媚婉摸了摸手掌上的疤痕道:“我不想找他报仇,是情深难控,至于你们,报仇也好,篡位也罢,都与我无关。不过,你究竟是想报仇多一点呢,还是想帮静王多一点呢?”
薛灵韵避重就轻道:“这有什么区别!听说你弟弟还活着,他应当是南齐新一任君主,你不报仇,你的弟弟怎么办,你的臣民允许吗?”
叶媚婉一下子就僵住了,有些不知所措。赵奕琛会放过她,不代表会放过楚煜,因为她只是个公主,而楚煜是南齐的真命天子。
薛灵韵扳回一程,笑道:“婉妹妹,你也怕吧?”
叶媚婉不语。
薛灵韵道:“我来了这么久,你也不让我坐一下。”
叶媚婉将眼泪忍了回去,眨了一下眼睛道:“你能来这里,便是杨将军首肯的,你愿意坐就坐,你愿意留下就留下。”
薛灵韵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婉妹妹是怎么也不会原谅我了?”
“正如薛小姐所说,你从未想过伤害我,所以我们之间也不存在原谅二字,只是再也做不成姐妹了而已。”
叶媚婉说得云淡风轻,薛灵韵却觉得有一根绳子紧紧地把她捆绑住了,她透不过气来。
“好,那以后我们就谈合作,不谈姐妹之情,你今天应当是累了,好好休息,改日再和你聊。”
薛灵韵走了,叶媚婉去看楚煜。
楚煜正在做功课,见了叶媚婉便亲切的叫姐姐,比初见时少了拘谨。
“这些功课都是杨将军布置给你的?这么多,你今天能做完吗?”
楚煜点了点头:“杨将军很严厉,但是对我很好。”
叶媚婉道:“我知道。”她虽然不喜欢战争,但她并不觉得杨将军他们选择战争是错误的,他们为了南齐鞠躬尽瘁,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姐姐,可是为何你一直都不开心?”
叶媚婉扬起嘴唇,拉出一个笑脸道:“小煜怎么觉得姐姐不开心呢,姐姐知道小煜还活着,姐姐还有小煜这个亲人,心里不知道多激动呢,有小煜在,姐姐觉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