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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容昭哄,梅若和紫姬两个人吓唬,三个人你唱我和从湘语和菀月的嘴里套了不少的闲话儿,有用的没用的,聊了一晚上的八卦,一直等曼姝姑娘弹了三首曲子收了摊儿,容昭才醉醺醺的趴在紫姬的肩头出了花月楼。临走的时候捏了捏两个姑娘的小脸,一人给了一根赤金八宝簪子。
这两个姑娘心里十分的高兴,本来只陪酒也不过是几两银子的出场费,而且那银子是老鸨收着她们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如今毫不费劲儿就有金子拿,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花月楼的老鸨子也挺高兴,如此俊逸非凡的公子哥儿,一看穿戴就知道非富即贵,出门还带着俩丫鬟,叫一桌花酒给几百两银子,乖乖地坐在雅间里喝酒听曲儿绝不闹事儿,这样的嫖客若是每晚上来个十几二十个,可不就发财了。
这个晚上大家都挺满意,唯一不满意的是睿王赵沐。
赵沐从晚饭的时候就开始问容昭,一直等到子时霍云才进来回说容世子回来了,当即赵沐看了看沙漏,又听了听外边的更夫敲的更声,长长的叹了口气,方问:“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好像是去了花月楼,喝了酒,还有梅姑娘和紫姬姑娘也都喝酒了,回来的时候几个人还说说笑笑的,应该是玩的挺尽兴。”霍云小心的看了一眼赵沐的脸色,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才一股脑把看见的听见的都说了出来。
“很好。”赵沐淡淡的应了一声,便躺回枕上去并闭上了眼睛。
霍云站了一会儿不见王爷吩咐,正悄悄地躬了躬身子准备退下,王爷忽然又说话了:“叫你盯着兰桂楼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噢,属下查到那个叫兰香的姑娘这几日跟赵默闹翻了,很是落寞,有意收拾东西回江南去。”
“闹翻了?回江南?”赵沐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帐子顶,沉吟了半晌方道:“盯紧她,不许她离开京城半步。”
“是。”霍云忙答应着。
“明天一早你去告诉容世子,就说本王身体不舒服,请他早饭时务必过来一趟。”赵沐又道。
“是,属下记住了。”霍云答应着,见王爷又闭上眼睛许久不说话,方悄然退了出去。
第二日一早容昭尚未起身,霍云便过来相请,说王爷昨晚有些不舒服,请世子爷过去瞧瞧。
容昭打了个哈欠,不满的说道:“不舒服就叫个太医来诊脉嘛,我又不是郎中。”
屏风外边的霍云赔着笑躬身回道:“世子爷,这个话属下可不敢跟王爷说,您就当是可怜属下,还是快些过去吧。”
容昭拿热手巾擦了把脸,又从梅若手里接过漱口水来漱了漱口便往外走。
“公子,外边冷着呢,披上斗篷。”梅若忙拿着斗篷追上来给容昭披在肩上,又问:“可回来用早饭吗?”
“你们不用等我,我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吃。你们先吃你们的,吃完干你们的正经事儿要紧。”容昭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其实听霍云说赵沐不舒服,他心里还是挺着急的。
赵沐居然起床了,而且像是专门在等容昭一样还换了一身八成新的宝蓝色银线绣仙鹤灵芝纹的棉袍,鲜亮的缎面和白色的银狐风毛衬托的他更加苍白,然目光炯炯,精神看上去很不错。
“王爷身体不适?”容昭迟疑的问,心想这样子看上去好得很嘛,哪里有半点不适的样子?
“昨晚觉得有些气闷,夜里没睡好,醒了两三次。本王怀疑是不是又有什么东西吃的不对或者喝的不对,心里惶恐的很,才专门请了容世子过来瞧瞧。”赵沐说着,指了指小炕桌的另一面,咳嗽了两声,说道:“世子先请坐吧。”
容昭在榻上坐下来,伸手切在赵沐的脉搏上,认真的诊了半晌,方道:“王爷身体虚弱,必须安心静养。想的太多了睡不好,这对身体可不好。”
“我也想好好地睡觉,真是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心心念念,总也睡不着啊。”赵沐无奈的叹道。
容昭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王爷是个明白人,有些话应该不用旁人劝。俗话说身体是万物之本。如果身体养不好,一切理想抱负都是空谈。所以,这个时候不管王爷心里装着多少事儿都得先放放,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赵沐轻轻摇头,无奈笑道:“话是这样说,道理我也明白。只是明白是一回事儿,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说着,赵沐抬手指着自己的脑门,叹道:“有时候我这里想的非常明白,然而心里却总是唱反调,你说这该怎么办才好?”
容昭笑着摊了摊手,说道:“这我也没办法。或许您该去问问佛祖或者太上老君,或许他们能帮得上你。”
“好吧,这样的问题怕是谁都没有答案,既然我这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只需要静养,那就且静养吧。急匆匆的把你请过来肯定还没用早饭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介不介意一起?”赵沐笑问。
容昭挑了挑眉梢,笑道:“原本就是在府上做客,吃的用的自然都是王爷的。在这里吃和回去吃也没什么区别。”
“对你来说没区别,对我来说可不一样。”赵沐说着,转头吩咐宋嬷嬷:“叫他们吧早饭摆上来吧。”
宋嬷嬷答应着出去,容昭方问:“有什么不一样呢?”
“你坐在我对面吃饭,我心里踏实些。”赵沐说着,又笑着摇头,“至少不担心饭菜里面有毒,吃的放心。”
容昭失笑道:“原来我就是个试毒的。”
赵沐也跟着笑起来,二人相对而坐,气氛极好。旁边侍立的霍云暗暗地舒了一口气,原本他以为一大早的王爷把容世子叫来两个人会吵一架呢,没想到王爷对昨天晚上的事情只字不提,不过这又让霍云很是疑惑,王爷费这番心思到底是为什么呀?
宋嬷嬷带着四个丫鬟拎着保暖的食盒进来,打开后把四个盖盅摆在小炕桌上,盖盅打开,里面是炖的烂烂的四样热菜,有排骨炖莲藕,萝卜丝炖羊肉丸子,还有一个清蒸虾仁蛋羹和一个素炒山药片。另外还有两盒素馅儿的水晶包子,并两碗黑米粥。每样饭菜容昭都尝过,方对赵沐说道:“可以吃了。”赵沐这才拿起筷子开始吃。
“我这试毒的还称职吧?”容昭笑问。
赵沐吃了一片山药,点头说道:“不错,比银针好使。”
“那你得给报酬啊!不能白使唤人。”容昭一本正经的说道。
“可以,”赵沐说着,仰头认真的想了想,又微笑道:“我管你吃管你住管你花钱,怎么样?”
“管吃管住还好说,你王府里有的是房子,吃饭么,我也就这么大的肚子也吃不穷你,管花钱么……你确定能管的起我?”容昭若有所思的问。
“有吃有住了,你还能花什么钱?”赵沐说着,又夹了个水晶包子咬了一口,“嗯,这个白菜粉丝馅儿的味道不错。”
“那可多了……”容昭也伸手夹了个水晶包子一口放到嘴里,用力的嚼了两口吞咽下去后想说什么却被噎住了,赵沐便微笑着递上半碗汤。
喝了两口汤把包子冲下去之后,容昭把汤碗一放掰着手指头说道:“游山,玩水,泡美人儿,赏花,喝茶,逛青楼……哪一样不得花钱呀?”
“泡……美人?”赵沐疑惑的问。
容昭一怔,又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解释道:“啊,就是找美人聊个天,喝喝茶,下个棋,谈个情说个爱什么的,统称‘泡美人’,这是我从西北羌戎那边学来的村话,你是贵族皇胄,听不懂也正常。”
赵沐听了这话心里揪了一下,却不动声色的问:“你有喜欢的美人了?是哪家姑娘,要不要我找官媒给你上门说亲?”
容昭认真的盯着赵沐愣了好一会儿才噗嗤一声笑了:“别逗了!王爷你觉得这帝都城里哪位大人家的闺秀会喜欢我这样的男人?”
听容昭这般调侃自己,赵沐又从心里不喜欢,遂立刻摇头反对:“你哪里不好了?要身份有身份,要品貌有品貌,你是那些姑娘们眼里正经的青年才俊,她们只要见你一面,恐怕都会偷偷回去给月老上香,祈求嫁一个像你这样的如意郎君呢。”
“噗……”容昭扭头把嘴里的半口粥笑喷在痰盂里。
赵沐无奈的叹了口气把自己手边的帕子递过去,容昭拿过来胡乱擦了一下嘴巴,方笑道:“王爷你这是拿我逗闷子呢吧?像我这样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偏偏又不学无术的浪荡子,人家好姑娘躲都来不及呢!那些回家偷偷给月老上香愿意嫁给我的如非是些嫁不出去的丑丫头,便都是别有用心之人吧。”
“嗯,别有用心之人……也是有几分道理。难得你能这么想。”赵沐所幸把粥碗放下,从容昭的手中抽过帕子擦了擦嘴巴,说道:“我原本还担心你会被这上京城的繁华迷了眼,如今看来你竟能保持着冷静,实在是难能可贵。”
“不是,等等!王爷你这到底是夸我呢,还是贬我呢?我怎么觉得这么不随味儿呢?”容昭瞪着赵沐反问。
赵沐满意的看着容昭的样子面上笑而不语,只拿起粥碗来开吃,心里却暗暗地叹了口气,想着自己也是疯了,怎么会跟他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原本打算把他叫过来不是要敲打敲打的吗?如今倒好……瞎扯些什么呀这是。
旁边服侍的宋嬷嬷更加郁闷,王爷从小就被德妃娘娘教导“食不言寝不语”,这会儿倒好,吃个早饭连笑话都说上了,不但有说有笑还喷饭,这都成什么样子呀!都是这个容昭把王爷给带坏了!
然而容昭被赵沐冷嘲热讽了几句之后没了胃口,把饭碗一推说饱了,要茶漱口。
旁边的丫鬟忙把漱口茶递上去并奉上痰盂。
看着容昭漱口,赵沐也觉得饱了,再细算算这顿早饭自己好像吃了两个包子一碗粥,还吃了两块排骨以及莲藕什么的,于是轻轻地揉着肚子叹道:“今天早晨好像吃多了啊!”
容昭回头看赵沐懒洋洋的样子,忽然想起当初在西凉城的时候这家伙神采飞扬睥睨天下的样子多么可恶,如今反而好多了,像个孩子一样柔软可爱,于是笑道:“吃多了不怕,一会儿在屋子里转个百十圈儿差不多就消化掉了。”
“不想走,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站都不想站。”赵沐靠在枕上,看着宋嬷嬷带着丫鬟把面前的小炕桌搬走又换了一个过来,重新摆上茶点水果,方又叹道:“容昭你说,本王这病应该什么时候好起来才刚刚好呢?”
“嗯?”容昭一时不解,犹疑的看向赵沐。
赵沐微微笑着回视着他抿着唇不说话。
容昭忽然间就悟了,赵沐是想着借这个机会引蛇出洞吧?可再细想想,他已经大张旗鼓的从萧府搬回了王府,难道还能装作病没好毒没除?对方也没这么弱智吧?
赵沐一眼就看透了容昭的心思,轻声叹道:“我是觉得,前两年风头太盛了。所谓树大招风么,从今儿起倒不如借这个机会韬光养晦,徐徐图之。反正父皇还在盛年,如果身为皇子的我们太过强大,也会遭到他老人家的忌讳,你说呢?”
容昭听了这话,忍不住暗暗地打了个激灵,心想这才是那个满腹经纶有纵横之才的睿王吧?可笑自己刚刚还觉得他像个孩子一样柔软可爱,原来一切都是装的!
“容昭?”赵沐见容昭不说话,便扬声叫他。
“嗯……嗯?”容昭回神,笑了笑说道:“王爷说韬光养晦,这很好。既然是韬光养晦,那就没必要说病还没好,只对外说大病初愈身体伤了元气,需要静心调养,许多事情尤其是朝政再不过问就是了。”
赵沐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我们想到一起去了。”
“那行了!您安心在家里韬光养晦,我还有要紧的事情得出去一趟,回见了您哪!”容昭说着,起身便往外走。
“你且等等。”赵沐缓缓地说道。
“王爷,还有何吩咐?”容昭面向着门口,颇有点不耐烦的回头问。
“你回来,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没跟你说呢。”赵沐微微蹙眉,正色说道。
容昭看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便又转身回来坐在他的对面,自顾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说道:“王爷您有话请说吧,我洗耳恭听。”
“之前云欣的奶娘廖氏招供,说她们母子给我投的毒药是周家的人交给她的,之后又说交给她毒药的人她也没见过,只是把需要给我吃的东西传递进来,让青崖放进我的饭菜或者汤药里,一次次得手。还说周岳亭跟赵默极好,而赵默又是赵海的人,从这一连串的供词中,你觉得能找出幕后主使之人最关键的条件是什么?”
廖氏的供词容昭几乎每个晚上都会想一遍,所以其中的关键他早就琢磨透了。只是这会儿赵沐一问,他的心思千回百转,又想到了一些之前没想的事情,遂捏着茶盏细细的琢磨了半晌,方问赵沐:“今日没有外人,容昭斗胆问王爷一件事情。不知王爷可否以诚相见?”
赵沐轻轻点头,说道:“请讲。”
“我听说王爷之前一直在想办法说服皇上行科举取士之路,不知道王爷此番作为仅仅是想给天下寒门士子一条出路呢?还是为了将来自己能够坐在那个位置上,指掌天下?”容昭的话语很轻,却字字犹如千斤重,砸在赵沐的心坎上。
自小到大,赵沐都以天下为己任,开蒙的时候他的母妃告诉他,说他是皇帝的儿子,身上又流着萧氏的血,就一定要为天下苍生做些事情。这样的话赵沐自小便深以为然,长大后,看着两个兄长一个骁勇善战却两眼只盯着贵族权势,另一个则一心沉溺于古玩字画,对政事政务丝毫不感兴趣,他便以为这天下和那座龙椅都该是属于自己的。
然而想是这么想,做也是朝着这个目标去做。却从没有人把话如此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他更从没有对谁晾晒过自己的这番心思。毕竟皇帝正值壮年,谁议论这样的事情都犯着忌讳,有谋逆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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