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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待着他身边的筹码和条件,怎么能一下就用太多。
“不结婚,阿汕不怕未婚先孕?”
她怒愕,“你要**我?”
慕郗城拧了眉,因为阿汕言语的直接和亢奋。
安抚着她,慕郗城和她说道,“我们是未婚夫妻,结婚是一定的,这怎么能叫****这个词太难听,也太刺耳。
看他未婚妻不说话。
慕郗城继续说,“阿汕不愿意的事情,我不会强迫你,你想先订婚,我们就先订婚。”
时汕睨了他一眼,不知道这样的许诺,这个男人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不信我?”他问。
时汕不应声,也不回答。
这个男人太危险。
楼紧她,慕郗城问,“我有那么不可信吗?别人不信我,阿汕你不能不信我,我们之间和别人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满怀算计订下的婚姻,他和她,谁都抱着目的,动机不单纯,如履附冰。
前两个月,威胁,恐吓她,现在又要她毫无条件地信任他,她不是那么容易被男人偶尔温情蛊惑的人。
“算了,我们还是不提,乖乖睡,累了一整天,我抱着你。”
时汕靠在慕郗城的怀里,被他一下一下轻拍着后背,哄她入眠。
他的体温那么烫,挨着她的,让她不动容都没有办法。
因为,她也是女人,不是冷冻的冰。
唯求,不要在这样虚假的镜花水月中陷得太深。
“乖,睡吧,乖。”他还在哄她,时汕抬眼,望着他清隽的脸,一时间滋味难言。
翌日,德国。
宁静的欧式风格卧室,时汕秀眉轻拧,她辗转牀侧正在做一个不好的梦。
她梦到了在法的零七年,一月。
当缠在她眼上的纱布一层一层地解开,她握着陆时逸的手,心里是空茫的。
很多医生说,“她双眼复明的几率很小。”
陆时逸说,“别担心,阿汕你一睁眼,绝对可以看到我的模样。”
间歇失明,直到后来长久失明。
她熟识陆时逸的声音,并不特别清楚她的主治医生是生得怎样的一个男子。
直到,纱布落地。
她轻抚着他的脸,在一片迷蒙逐渐清晰地视线中,看清楚了一直陪伴她的这个俊朗男子。
那天,冬日暖阳偏西,他迎着窗外的阳光在对她笑。
他是那么温暖的人。
复明,是那么令人欢欣的事情。
看得清楚天的蓝,花的嫣红,看得清搂着她的男子笑容有多感染人。
可很快,复明也带来了副作用。
时汕躺在病牀上,看到医生护士对她的怜惜、和绝望。
看她,他们都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时汕闭上眼,忽而厌恶起生命的脆弱。
直到,那天护士小姐照常解开她的病号服,给她上药。
领口刚一解开,时汕就惊恐地尖叫了出来。
门外的陆时逸,一听到她嘶哑的惊恐声,即刻推门而入。
就看到时汕,正盯着自己肩膀以下那大肆狰狞的可怖伤口,脸色苍白、煞白。
复明,她是第一次看自己身上的伤口。
陆时逸过去,搂着她给她系上扣子,时汕却按住了他的手,执意要看。
任凭是谁,绝对没有人能接受的了,自锁骨以下整个左肩膀甚至到女子胸口上,都攀爬着毁灭性的伤。
更何况是个21岁的漂亮女孩儿。
那一片近似腐烂的肌肤上,上了药,反反复复,有些伤口结了狰狞的痂,退落后满是是伤疤。
最长的疤痕像是恶毒的蜈蚣,太狰狞,吓人。
陆时逸搂着她,说,“等到伤口愈合,就好了,阿汕这么美不用担心。”
虽然这么被人劝阻,时汕还是在之后一次次被‘护士’上药时,看得出护士对她伤口的畏惧,和厌恶。
人,都喜欢美好的事物。
她身上附着着那么丑陋的伤疤,像是罪恶的‘十字架’,时不时有小护士因为给她上药抱怨发牢骚。
住院,医护间的闲话她都听得到。
能怎么办?
当没听见罢,如此,才能让陆时逸安心。
四月,伤口全都愈合,相反疤痕比伤口狰狞的多,更是入不得人眼。
陆时逸每次见她轻抚肩膀的动作,知道她在自卑。
他说,“会好的,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