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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大外的老街,蔷薇苑。
名字很诗意的老街道,在深秋的季节里确是一片的萧瑟和寂寥。
时汕开始喝纯净水,不停地喝,她坐在陆时逸的面前,清丽的脸,结合精致素雅甚至是妩媚,多种形容女孩子娇美的词汇,都能用。
可,偏偏这张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即便如此,陆时逸明白,阿汕的内心是慌乱的,看她喝水的频率,他就懂。
那么他呢?
在听闻时汕和慕郗城的婚姻后,能否心如止水的镇定如常?
答案显而易见:不能。
所以,他起先开口了,问对方,“是商业联姻?”
握在手里的水杯放在桌面上,时汕直接反问回去,“这和你,还有关系吗?”
陆时逸缄默了,他竟然不知道拿什么话来面对时汕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
“十一。”稳了稳情绪,时汕说,“06年,我们初遇,你说你是我的家人,是我最亲近的未婚夫。当时我是那么努力去选择信任后,适应你给我提供的角色,最终接纳,我把你当家人,但是你未婚妻的角色,我实在没有办法适应。可是,我一直都在竭尽全力的尝试。可最终呢?”
时汕笑了,像是所有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倾巢而出,“我最信任的人失踪了,身份出现分歧,我甚至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你在哪儿?”
多可笑。
“阿汕。”对于她情绪的骤然亢奋,陆时逸是无奈的,他说,“你和陈嘉渔这个身份,扑朔迷离,这一切太复杂,但是,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
2006年,看着她,陆时逸期待对方是陈嘉渔;
2007年,期待落空,他很失落,很迷惘;
2008年,他努力将她当姜时汕,只当姜时汕。
2009年,他期待她只是姜时汕,只是他的十三。
现在的2010年,时逸说,“阿汕不论你是谁,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
温水在秋风中已经冷却,时汕慢条斯理地喝着冰水,一点点将她内心的凉意冻结。
这个最重要的人,在她听来已经没有在法的动容,而是一种无奈,甚至是讽刺。
闭了闭眼,时汕看着坐在她对面的人,只说,“我想尽快知道自己的身份。好,查清楚一切,查清楚我为什么变成了姜家养女。”
“我会暂且留在国内,如果需要帮忙随时可以找我。”将她手边冷透了纯净水换成了温水。
时汕无声地看着他的举动。
想到法国,想到她病重的时候,手骨断裂,那个日日夜夜亲手喂她喝药的人。
是,她对没有爱情。
可那如同唯一亲人,和可以依靠的眷恋,都是事实存在的
有点不愿再继续和他留在这里,“我累了,我们改天再聊。”
站起身,她转身就要走,却没想到迎面就是端着热饮的服务生。
秋季热饮,刚煮好的咖啡,眼看就要洒在她身上,时汕拧眉,只觉得她真的运气差到一发不可收拾。
可就在短短的一瞬,身后的陆时逸扯住了她。
那一刻的慌乱,服务生在尖叫,连周围的客人都在讶然,陆时逸什么都没有表露,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她拉到背后,那杯咖啡完全泼在了对方身上。
刹那间,手背上烫伤的红肿,让时汕蹙眉。
“抱歉,抱歉。”服务生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陆时逸摇头,只道一声,“没关系。”
如若是别的女孩子,现在该做何种反应呢?感激,甚至是惊慌失措。
而,时汕看他一眼,眼神近似冷冽道,“陆时逸,我真是欠你的。”
她蹙眉,他却笑了。
“我们阿汕,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时汕没有和他搭腔,只在便利店旁买了一支烧伤药膏丢给他,她说,“自己上药,别再感染。”
“明白。”
陆时逸站在她身边,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和他说话,“如果可以,我有时候真希望我们就那么待在法国,该有多好。那样,你不至于太累,我们都不会太疲惫。”
“可,还是回来了。”
将自己的外套搭在手臂上,她转身离开前,说,“没有如果。”
对,没有如果。
陆时逸看着渐渐走远的女孩子,一步一步,随着她的身影无限制拉长,距离他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阿汕,珍重。
这是现在的他,唯一能对她允诺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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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时汕回到公寓的时候,很晚,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她这个人总喜欢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绕着街区一步一步地散散步。
陆时逸骤然回来,她内心震惊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