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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他……”
“没错,以金钱对抗金钱,以权势抗衡权势,尽可能为法律创造一个公平的环境。”
邹大同的这句话,引起王长贵、伍卫国以及老麦同志的深思。
茜茜却突然插了一句:“我哥现在不会那么做,他会认为那样太幼稚,像个白痴。”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老麦同志转头问道,王长贵等三人也看着她。
“麦叔你别担心。嗯,我哥拍这部《九门》,应该不仅仅是想还原当年经过,还有一种预示作用。”
“预示?”
“对,预示了坏人的结局。”
听不懂啊!
拍部电影就能把坏人拍死?
你这是想上天啊。
……
十点多了,距离《九门》开机仪式正式启动的时间越来越近。
可是记者发现,麦小余和舒畅似乎再等谁,目光一直盯着陵园入口方向。
还有谁要来?
谁腕儿有这么大,需要麦小余、刘晓丽、晹小星、张小泉、茜茜、舒畅等人等这么久?
他们是没发现,王长贵、伍卫国和邹大同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聊天,三双眼睛六道目光落在陵园入口。
几分钟后,一对中年男女,挽着手臂怀捧菊花从远处走来。
起初记者们并未注意到这两人,因为今天是清明节,来陵园扫墓、祭拜亲人的人很多,这对男女并不起眼。
而且今天不是个欢快的日子,《九门》开机仪式那么大的条幅挂在半空,麦小余、浏涛、舒畅等明星站的那么显眼,也没什么人过来围观。
最多扫几眼,用手机拍几张照片就是了。
可是这对中年男女径直走向麦小余等人,麦小余和舒畅也上前迎接。
中年男女先分别和舒畅拥抱,小声说些什么;而后看了麦小余好一会,才用力抱住他,拍打他的后背。
舒畅好像还哭了。
如此反常的变化,引起记者注意,他们想过去采访,却被在场的工作人员阻拦。
倒也不是不让他们采访,而是需要等,等人齐再说。
人齐?
什么人齐?
有多少?
很快他们就明白了。
距离十点半不足半个小时的时间内,陆陆续续有人到达。
卖水果的邓力旬来了。
绰号“杠头”的赵刚来了。
递交了辞职报告的某市粮食局副主任科员老孙来了。
生活优渥的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孙振带着老婆女儿来了。
……
有的是自己来的;有的是搭伙来的;有的是带着家人来的。
每个人几乎都和之前那对中年男女一样,先是轻轻拥抱舒畅,小声说些什么;然后打量麦小余片刻,用力抱着他,用力拍打他的后背。
伍卫国和邹大同也走了过去,和众人相见。
多年不见的诸人,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感情外露者眼圈发红;已经许久不见的笑容浮现在彼此脸上,一股不同寻常的特有气场弥漫开来。
这股气场非常特别,难以形容。无论置身其中,还是在外观瞧,都能受到感染。
麦小余近在咫尺,孙振的妻子和女儿璐璐却失去了找他合影留念的兴趣。要知道,就在进入陵园之前,她们母女还商量着和麦小余合影呢。
不是不想,而是能清晰感受到,这种场合……不,合,适!
茜茜神情复杂的看着舒畅,目光中有羡慕,也有怜惜。
老麦同志捣了捣王长贵,一努嘴:“看到这场面,你没啥想法吗?”
王长贵没好气道:“你想说什么?”
“就问你敢过去吗?”
记者们也逐渐明白过来。
《九门》剧组!
董平安葬的陵园!
九门反扒联盟!
这群年龄跨度从三十多岁到五十多岁的人,其来历呼之欲出!
时隔十几年,九门反扒联盟三十六位成员,包括安葬在墓地里的董平在内,今日几乎齐聚在此,只差一人。
最后那人,是坐着轮椅被儿子推来的,也验证了记者们之前的判断。
“伍叔,麦子哥,我爸脑中风不认识人了,不过他始终抱着一个笔记本不撒手。我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看了笔记本,是他在九门当反扒志愿者时期的日记,原来他心里始终有个心结,哪怕脑中风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忘不了那个心结……”
心结!
九门所有人的心结!
也许有人会说,这群人的格局太低,十几年前的旧事迟迟无法放下,始终像个结一样系在心头。
那是因为说这话的人,从来不曾体会过真正的战友情;也是因为当下的社会,钱味儿愈来愈浓,人味儿越来越淡。
连特么黑涩会都跟着时代的脚步一起堕落,忘记了曾经立足江湖的“信义”二字,脑中只剩下金钱利益,一切以利益为先。
“今邀诸位拍《九门》,讨还公道解心结,我有金钱怼金钱,我有权势杠权势,不为虚名和票房,只要法律复公平……”
在麦小余直抒胸臆的开场白中,电影《九门》开机仪式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