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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这么想的,她还是抬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挂在墙上的长明灯便颤颤巍巍地亮起了两簇火苗。
“你来干什么?”
徐鉴心还在纳闷这会儿莫修语应该还在平漓亭练剑,就听那莫修语口无遮拦地嚷嚷道:“这真是奔雷剑吗?上仙不会诓我们吧!”
说完,这嘴欠的货还朝着徐鉴心的方向走了两步,问道:“不过你是上仙的徒,为什么不习剑反倒习扇呢?”
徐鉴心:“……”
废话,学得会谁不想学?
这种句句诛心,每一句话都往人肺管子上戳的本事还真不是人人都有的。
徐鉴心看着莫修语毫无顾忌大嚷大叫的样子忽然有点头疼,开始认真反思自己一开始对他的判断,现在看来,所谓的温和纯善都是因为没混熟,这才几天就能随便到人家房间撒野来了。
她余光瞥见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莫修语身后的许慎,因为心里揣了怕被他现的念头,她不大敢看他。存了快些结束这段对话的想法,徐鉴心横了莫修语一眼,恶声恶气地说:“闭嘴,大晚上的在岛上瞎嚷嚷,告诉你的规矩被狗吃了吗?”
莫修语一怔:“啊?什么规矩啊?”
“……”徐鉴心简直没地方说理,只好有气无力地说:“出去。”
莫修语嘴角闪过一点坏笑,装模作样一本正经道:“我正事还没说,不能出去。”
这下站在他身后的公子慎终于舍得开了他老人家的金口,他长腿一迈进了房间,往前走了两步上下打量了莫修语一眼,淡淡地接道:“上次你说你有正事是什么时候来着?十二岁?还是十三岁?”
许慎那副矜贵优容裹挟着的刻薄激得莫修语眉心一皱,弄得他刚刚因为戏弄徐鉴心好起来的心情又忽然差了起来,两只眼睛大大瞪着,像是只张牙舞爪的石狮子。
许慎在一边笑成了一只月牙眼弯弯的狐狸。
莫修语强自把火气压下,他知道他说不过许慎。这厮十三岁就中了榜眼,殿试那天不知道吃了什么枪药,皇上说一句他顶一句,一副要把皇上家蓝的天说成黑的的架势。最后愣是把皇上连带着一屋子大臣说的哑口无言,罪都不请,反而抖抖袖子朝着那个说他冒犯皇上的老臣说:“字字句句均慎所思所想,慎不欲欺君,又何罪之有?”
那屹立朝堂几十载不倒的老臣差点被他气的背过气去。
他冷静了片刻,一屁股坐在了徐鉴心房间里空下的那张床上,正色道:“你们说,上仙的剑法如此凌厉,为何轮到我们时便如此不堪?”
说着,莫修语随手拿起徐鉴心桌上的狼毫,一招一式地比划起来:“你瞧这,我怎么觉着周夫子自创的健体拳都比这玄妙一些。”
周夫子是官二代们在书院的琴艺老师,是个把养生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老头。每天上课之前都要带着学生们把他自创的健体拳耍上一遍,那场景别提多壮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