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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藉一片的床铺上斑斑血迹,被褥里散发出淡淡的麝香味,昭示着昨夜欢爱的激烈。
然而,天只是微亮,本应在床榻中熟睡的人却一个都不在,只有从窗棂外漏进来的风把帷帐吹得一鼓一鼓的,偶尔伴随着吊角上那串贝串成的风铃叮叮当当。
屋外与之相通的斜坡上,草草披了件外套的单薄身子在晨风中瑟瑟发抖,却固执地立在那里遥望着山坡下那个渐行渐远的影子。
黯淡的眸中泪光点点,苍白的唇紧抿着,破碎的曲子从未合实的缝中泄露出来:“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恨到归时方始休……”唱一句,抽泣一下,唱到心酸处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把曲子续完,只把最后那一句唱了又唱。
小宝,我们已经离开了采菊楼,离开了纷扰的尘世,隐居在这渺无人烟的山上了,你为什么还是要离开我?为什么?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
却道故人心易变。
半年前,西府(杭州)采菊楼后院外。
寒冬时节最是碜人,多暖和的棉袄都无法抵挡住寒风的侵袭。
这一夜,雪已经停了,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积的雪能没了一半的裤脚。
穿着单薄衣衫的采菊楼小倌儿琉璃踏着石板,一边用那双冻得紫红的手在湖边浣着纱衣,一边哆嗦着紫黑的唇哼着断断续续的小曲。
与此同时,西子湖畔。
大唐的二皇子李郁文踏着一路寂寂的雪,负伤抵御着这四面而来的黑衣人,节节退至西子湖畔。
当他那双沾染上不少残雪的金丝镶边靴子踩上岸边的一方巨石上时,他已是退无可退,而他的身后只有被寒夜侵吞的静寂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