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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媛媛的质疑,又或许是意外发现丁思瑶和马克的关系,还有那张隐藏在白玫瑰的侧脸……
嘉薏此时心麻意乱起来。
好在高瞿坚持要先正式求婚再举行婚礼,她还有那么一段时间去缓冲自己那天做出的决定。
可是她突然又害怕起这充裕的时间,尤其在她知道那束白玫瑰果真来自马克,他远在国外却仍记挂着自己的时候,她竟有一丝丝动摇——之前无数个失眠的日夜积压的苦郁一扫而光,换了副新的面孔,重新郁闷……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她心口像横遭电流一般,麻木到不知道从哪翻找手机。
她终于找到手机,电话是高瞿打来的,她缓了好大一口气才接通,说:“怎么了?”
“听喻然说你回公寓了,你没事吧?”
“没事……”
她说着,急忙把手旁的布画塞回礼盒中,刚想合上却还是再次拿了出来,她想要重新叠放整齐,被一份遥远的思念所触动,她不忍再这样糟蹋心意。
“那我来接你,我们去吃饭吧。”高瞿在电话里说道。
她摸着自己空空的肚子,却说:“不了,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吃了。”
第一次对高瞿撒谎,她竟有咬舌的冲动。
“哦……那好吧。”他难免失落,又说:“对了,婚礼那天我去接你吧!”
“婚礼?”她的某根神经被剧痛地挑起,声音也因此放大了好几倍。
“方权的婚礼啊,你不是要去做伴娘吗?”
“哦……”她摸着微微沁出汗的额头,不禁松了一口气,说:“不用了,我那天会和丁小姐一起过去,所以直接坐她的车就好了。”
“这样啊……那好吧,到时候我早点过去。”
“嗯。”她心情乱得很,急欲挂断电话,又害怕让高瞿不安,正纠结着,那头忽然说:“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和我说,随时都可以。”
“嗯,我知道了。”
“那就先这样,你早点休息吧!”
“好,你也是……”她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时,看着依旧亮着的屏幕,他总是要等她先挂才结束通话。
她拇指刚移到红色键上方时,又突然把手机重写贴回耳边,说:“那个……我……”
“怎么了?”
“没事……”她松了一口气,却又立刻皱着眉头,痛苦地说:“我……我想你了。”
说完她便把眼睛闭上了,好像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几欲钻出,舞刀弄枪想要凿开记忆之门,她头痛欲裂。
“我也想你。”他说道。
仅仅四个字便柔化所有的尖锐,脑海里瞬间安静下来,她徐徐睁开眼睛,天色暗了下来,四周也亮起了灯。
嘉薏挂了电话,高瞿却没有立刻将手机撇到一边,他看着屏幕一点点黑了下去,不露波澜地叹着气。
就在他打电话给嘉薏的时候,他去了一趟店里,也看到了那幅画,他一眼便认出了那是马克的,隐藏在白玫瑰背后的人脸就是马克想象中的嘉薏。
他可以向喻然解释嘉薏会惊慌失措赶着回公寓的原因,但他没有,只说:“她只是累了。”
马克离开的半年里来发生这么多事情,她当然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