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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哇——吼、吼!”凶兽背驼着老人孩子站在明月下的山丘上,厚厚的肉掌站定,站定张开翅膀畅快的大吼起来,天生威武的兽吼回荡在西难荒岛,惊起林中一片怪鸟。人群队伍里有胆小的,差点没给吓尿了。
阿耶格旁边的大力猛此时就抖抖索索抚了抚胸口,他这个人跟名字是巨大的反差,没有大力也不猛,甚至还有些胆小。最近已经给这些突然出现的怪兽,和村中莫名的失踪事件闹得心慌慌的了。他不敢看毛毛,生怕这畜生一个不好就盯上了自己,一口咬来。
大力猛对看起来同样闷闷不乐的阿耶格说起了闲话:“那个胖子就是桑姥姥说的天命人吗?天命人是什么你知道吗?”
阿耶格摇摇头,心里悲伤,他心中那股情愫还没能结果,就被生生斩断了。他自己不承认,可是他对艾草的感情,早就在艾草无私照顾他母亲的三年里种下了。艾草的丈夫去世,他还以为自己有了希望。没想到……
大力猛小声的说:“族长妈妈是不是搞错了,我家的老爷爷说过,穷奇这种凶兽能辨善恶,喜欢吃大善人,但是对大恶人特别好。这个胖子来以后,出现了这么多怪兽,我觉得,倒像是她带来的,村子里少了这么多人,要真是她带来的灾祸,她就是灾星,天命人就是灾星的意思吗?听起来可不像一回事啊。”
阿耶格心中有着同样的疑惑还有坚定:对,这一切都是那只穷奇的错。桑姥姥礼遇天命人,可是他并不认为这个胖子的到来是好事,如果天命将她带来西难荒岛的同时,带来了杀死艾草的凶手,那么她也一样是凶手,更何况那畜生现在对这个所谓的天命人俯帖耳,他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阿耶格捏起拳头:他是不会坐视凶手就在他们中间逍遥的。
阿耶格一转头,眼里的凶光吓坏了大力猛,只听他说:“你说得对,我们即便不能杀了她为艾草报仇,也要赶走她,不能让她再祸害我们西难村。”
在树林里歇了一晚,袁琴琴带着毛毛,跟着村民们来到了西难村,小豆丁被桑姥姥交给了村里的女人们照顾。
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想起桑姥姥的话,袁琴琴没想到场面是这个样子,她下山以后只能被动接受了眼前的事实:桑姥姥说的居然是真的,这里真的有村子,真的是个岛,村民们活生生站在面前,小孩子们跑来跑去,女人头顶着陶罐,麻衣皮裙遮住重点部位,警惕又好奇地观察着她,原汁原味,原包装。
岛上的海风吹拂,热气和海水的腥气扑面而来。袁琴琴在桑姥姥的木屋外站了许久,才弯腰进了桑姥姥的屋子,看到里面原始朴素的陈设,一言不。脑海里这两天的所见所闻飞快搅动在一起,熬成一锅名为事实的残酷的汤。
她说服自己,不能再骗自己这又是癔症群了,如果这些是真的,那么就说明,那个不知道的大6是真的,这个时代也是真的。她应该是穿越了,她的家,有可能,暂时的,回不去了。这大概是好事吧,眼眶红红,袁琴琴想,至少追债公司一辈子也别想找到自己了,只有……。
爸爸妈妈,原谅我(没有按时回来),保佑我(找到回家的路)……。
或许是这些天的其余把自己的承受神经震粗了,接受了穿越的事实以后,她居然没有哭出来,也没有急躁,冷静的肥肉挥了作用。此时她只想知道事情是如何生的,只要知道事情的开端,总能找到端倪,可以想想办法回到自己的世界。
她在桑姥姥的木屋里又站了许久,突然向着桑姥姥扑过去,抓住老婆婆握住拐杖的那只手,像抓住一根最后的稻草。
袁琴琴“婆婆,婆婆,你你能看出来吧,我跟你们很不同,我们很不一样。”她展示了下自己一身的装备和肥肉,表示自己和他们真的差别巨大。
“我来自一个很远的地方,说不定,说不定时空都不同,但是我在那里有亲人朋友,还有自己的事业。我现在必须想办法回家,我父母只有我这一个孩子,如果我不回去,他们就没人照顾了。”
“你有魔法,你一定有办法知道让我怎么回家对不对?”
桑姥姥看着这样的袁琴琴,只得告诉她,先民留下的祭坛可以做法,以前不能真正的使用是因为西难岛没有神魔之力,现在有了,她可以用法力打开先民留下的石镜,让她看到她想看到的过去。但是她没有告诉她天命人的使命。
也许冥冥中都是有定数的吧,她做到她该做的。
桑姥姥给先民石像叩过头,召集了大家,进行祭祀。她等来了天命人,要通报给先民,还有先民传下来留给天命人的东西,一并要传给她,这下,她的使命就算完成了一大半了。
村民们默默的集合在祭坛下,悄无声息的。毛毛背着行李,跟着袁琴琴,不安的走在人群中。袁琴琴身上只背着一个装重要物品的旅行包。看着寂静的人群,他们的表情说不清道不明:畏惧,讨厌、漠然、麻木,就是没有欢迎和欣喜。袁琴琴不知道自己对于毛毛的事情,处理得太简单天真了,就算在现代,号称人类好伙伴的狗把人咬成那样,也是一样要打死的,更何况艾草是因为毛毛而死,她以为只要毛毛肯听话,不再作恶,村民们就会慢慢接纳它,或许毛毛保护他们尽责,天长日久,他们会原谅它。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大部分村民们不知何时起,都已经相信了,毛毛和群兽,包括袁琴琴在内,都是给西难岛带来无妄之灾的罪魁祸。
桑姥姥沉浸在对未知的迷茫中,每次祭祀,村民们都是肃穆无声的,她没有觉得哪里不对,此时的她身着花纹繁复的白色旧袍子,头戴洁白羽冠,脸上用石料画好了图腾。看起来庄严又圣洁。祭坛一人高,共三阶,四方对称有阶梯。第一阶,桑族长在上迎风而立。下一阶,八名巫女一色黑袍,分两边各站四名,脸上覆着面具,看不到容颜。再下一阶,十名男巫身背大鼓、小鼓、大沙球、小沙球,牛骨铃,以及各看不出名字的法器。群巫手脚皆系着铃铛,然而因为肃穆的缘故,没有一人的铃铛作响。祭坛下整齐的围着村民们,村民之外大祭祀场的边缘,顺着祭祀场的圆形,摆放着八个高台,上面放八个大鼓,八名壮汉等待着,他们手执着大鼓槌,皮肤油亮,肌肉遒劲,身形健美。
桑姥姥朝袁琴琴伸出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毛毛被村民们拦在祭坛下。
在一群意味不明的眼神中,她坚定地迈向祭坛和祭坛上那面石镜雕塑。
这个祭坛的风格华丽,和平时朴素原始的西难人完全不同,极尽繁美的花纹雕刻缠绕在地面上,祭坛上并立三个雕塑,左边供奉着一卷卷起来的石卷轴,卷轴造型精美,上刻古老文字,一半展开似有人在读,十分生动,右边供奉着一颗包裹在火焰造型石雕内的圆球,圆球完美的包裹在跃动似的火焰内,圆球上有镂空花纹,看得到中间还有镂空球,内中多层均是镂空圆球,越往里越小越精美,说不出的震撼。
中间的石镜造型却十分简单,然而它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用的圆形,而是更像现代人所用的立式穿衣镜,袁琴琴在祭坛中央站定。
第三层的男巫开始轻轻抖动手中的铃铛,祭祀开始了。
巫女们用古老的语言吟唱起了咒语,听不懂的语言随着轻轻的吟唱飘在空中。吟唱散去,鼓声渐次响起,声声振振,错落有致。巫舞粗犷,铃声簌簌。
突然,大巫向天伸开双手,慢慢唱颂着。灵魂似化作一棵树,渐渐跟随风的来向,跟随风吹拂的节奏轻轻摆动,风儿时轻时缓,时而刮得人张不开眼睛,迈不动脚步。
“时不遂人兮,争战起。
悲我家园兮,伤别离。
夜夜不寐兮,魂返去。
……”
我要活着,走出这里,找到我能存活的家园。袁琴琴只觉得身上的血液都随着这吟唱,这鼓声沸腾了起来,这远古的仪式带着一股庄严地大气,袁琴琴仿佛看到了苍凉的战场边,一个族群正在狂风中坚韧的迁徙,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对生的渴望,他们一边走一边掩埋死去同伴的尸体,带上他们的物品,带上他们的信念,朝着黄沙漫舞的那头继续前行。穿过漫漫黄沙,还有海上凶猛的颠簸、狂暴的风雨、隐现的礁石,好不容易离开令人恐惧的暴风群礁啊,还有危机四伏的怨海,好不容易挣脱海中的猛兽啊,上了岸,这是怎样一番光景?身后的族人幸存寥寥,前路未知。然而我们要活下去,坚定地活下去。
袁琴琴好似被卷进了先民的内心,闭上眼睛,猛地跌下一滴泪水,睁开眼,桑姥姥在自己身边,场景却已经不是在祭坛上了。周围更像是没有人的荒岛,景物像是被浇了水的画面,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孩子,跟我来。”桑姥姥眼中无神,说完便走在前面。
袁琴琴跟上。
伸手触摸身边的景物,一触即化,手掌穿透而过,像是摸进了冰凉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