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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涟本来是来调查地方辅政机构做事为什么不能像中央监政院那样得力,谁知道说着说着就说到出宫的宫女身上了,世间无论男人女人都有探听秘密的兴趣,只不过有的人藏得深有的人对自己的兴趣不加掩饰而已。 杨涟也不例外,他也对这些大龄宫女的事感兴趣,当然他还有个任务就是调查百姓需不需要朝廷继续放权的问题,这些权利主要指知情权和参与权,决定权还有否决权朝廷暂时还不想给普通百姓,因为他们就算有这个权利也不知道怎么用得好。
对一个国家来说主要应该考虑如何保持稳定和如何持续展,无论是稳定还是展都需要规定好允许一个人做什么或者不准其做什么,在允许和不准之间就产生各种各样的权利,这些权利的制定者和执行者就可以享受这些权利。虽然国家规定每个人都有这样或那样的权利,但除了财权、人权和否决权比较受人喜爱外,其它的权利也就那么回事喜欢的不多,没见谁在知道自己有交税的权利时欣喜若狂的。
天启的意思是地方辅政机构中缺少代表现在人的群体,准备在其中增加一些如乡老一类的人物,就算这些人什么都不懂对当地的治理拿不出什么好意见,至少他们有名望能够像庙里的菩萨那样镇住场面。杨涟这次的目的就是调查一下这么做的可行性,看当地官员和百姓是不是愿意增加这么一些人,既能给官员以帮助又能为百姓说上话,使不经意出现的矛盾及时消除,避免其逐渐激化最后不可收拾。
杨涟开始听卢县令介绍了一下两月前事情的来龙去脉,本来想找个机会问一下在辅政机构中增加点当地人是否合适,见卢县令说到宫女出宫后在家乡任女官的事,一时好奇也问道:“听说这些宫女是在宫中学习了技艺的,东湖县回来这两位学得怎么样?在县里能不能起到什么作用?据你所说有一个嫁人还有一个要嫁到邻县去,真这样会不会出现做事做一半最后无疾而终的事?”
卢县令说:“她们两位一个是学的医术另外一个学的织绣,据她们自己说在宫中学习了一年多,其技艺只能说过得去谈不上精通。依下官看来她们的作用更多表现在召集人互相学习集体做事上面,以前很多女子讳疾忌医小病拖成大病最后不治身亡,自从宫女医官回来后召集了很多女医生替女子治病,生意好还被很多人赞扬。假如她真嫁到邻县去女医馆也不会关门,好多有生意头脑的人都准备接手,下官也正跟人商量是让私人做还是继续向上面要人。”
杨涟摇了摇头说:“估计上面也派不出来人,你们最好先让私人做起来加强监管就好,以后人多了再慢慢收回来或者另外新开医馆也可以。宫里要放宫女出来还得等年底看,反正我听说皇上的意思每年都会从宫中放一批人出来,同时收一批人进去,相当于宫里在替各地培训人才,你们应该感谢皇恩才是。”
卢县令一听忙说:“皇上恩德天高地厚,我们做臣子的确实应该时时刻刻感念皇恩。”
杨涟想了下问:“你说要嫁到邻县的是学医的?那已经嫁人的是不是学习织绣的人?她嫁了人还抛头露面来县里管事有没有人反对?而且你说她丈夫是做生意的,她当着官家里又有生意有没有人说长道短?”
卢县令说:“大人目光如炬明见万里,她确实是一边在县里管事一边照顾家中生意,县里给她配了两名女捕快专门保护她,她丈夫都没反对估计也没什么人说什么。最开始确实也有两三家认为受到不公平竞争派人上门闹事,后来东厂出面弹压这几家人才不敢再乱来,当然这宫女也宣布她家不再做跟纺织有关的生意,如此一来大家也才没话说。”
刘侨诧异地问道:“难道这宫女还跟魏忠贤有旧?怎么东厂替她出头?”
卢县令摇头说:“这个下官就不清楚了,当时闹事的人很多下官只是派人去其夫家保护,并快马向上面禀报此事,具体内情下官就不知道了。”
杨涟仔细一想,知道当时天启正生病,皇后早就说过出去的宫女都由她照管,肯定是皇后让人传令给魏忠贤要他出头。杨涟问这些关于宫女嫁人的陈年旧事并不是因为他有窥探**的爱好,而是想到一件事觉得多了解点宫女的情况也许用得上,杨涟的意思是既然这一切的原因是农忙时男人不够用,为什么不组织些女人到织房中做工?宫女能够在一年时间内学成技艺,普通人也许学上几个月就可以边学边做。
这只是杨涟的私下想法还不成熟,需要多问几处多比较判断才能说出来,想到这里杨涟问道:“以前的巡按御史到处巡视其作用并不是很大,我就知道很多地方听说御史要来就尽做表面文章,甚至有御史到处勒索寻求好处。现在朝廷将六品巡按御史都任命为县监,在县里坐镇固定监督变行商为坐贾,卢县令认为这样做是否妥当?两月前贵县出现意外事情县监是否出力?平时他又做了些什么?”
卢县令想了一阵说:“从解决问题这个角度看,现在固定监督肯定比以前走马观花要好得多,就如大人说的那样固定监督就是变行商为坐贾,他至少要对此地负责而不是出了事就置身事外。两月前鄙县出了点纷争,县监知道后立即来询问过下官,下官提的不收割完田里粮食工场不许开工的建议,也是在县监的大力支持下才强行执行。他平时不是很爱管事,只喜欢喝茶和跟人下棋,只是隔一阵才派人来了解下官的处理事务经过,过得很是轻松惬意让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