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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慕容以煦似乎感受到尔萱的为难,和她要离开端木寒翊的心里,忽然大声的嚎啕起来,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让人听的很是难受,慕容尔萱连忙哄他,既不是肚子饿又不是拉大大,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路边的行人因为以煦的哭声不断看过来,慕容尔萱从未像此刻一样的慌乱,无论她怎么抱怎么拍以煦只是越哭越大声,这下尔萱可急了,如果他再这么哭下去嗓子岂不是哑了,万一哭伤了怎么办?
“你执意要走他能不哭。”端木寒翊趁机来了一句,知道软的对尔萱不管用唯有来强势的,一把从她怀里抱过以煦,巧合的很寒翊一抱上手慕容以煦立马不哭了,非但不哭反而笑了起来,寒翊趁机得瑟了一下:“你看,这孩子就是和我亲,他就是不想离开我,是不,乖儿子!”
见到慕容以煦破涕为笑尔萱的心立刻放了下来,离开端木寒翊的心思也在这一刻彻底消散,不过寒翊的一句乖儿子倒是让尔萱再次担忧起来:“乖儿子,寒翊--”
知道慕容尔萱误解了,误以为他仍然是想与她结婚,可是尔萱已经直截了当拒绝了他,寒翊就对此再也没有半点的心思,他知道在二人的关系里他是个吃亏者,可是没办法,谁让他爱她那么深那么浓:“你听错了,我叫的不是乖儿子而是干儿子,跟你做不了夫妻,我总可以做以煦的干爹,这样我就可以在你们身边照顾你们了。”
“谢谢,谢谢!”慕容尔萱重复的道了两次谢,除了言谢尔萱着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寒翊面前她似乎总是词穷,她甚至觉得应该千恩万谢,只要寒翊不厌烦,她愿意道一百遍谢谢,谢谢……
Y城报纸的头版头条刊登的全部都是轩辕浩炎与慕容尔岚离婚的消息,一年未到婚姻便走到了尽头,是谁有了第三者?是养了小三?是背夫偷汉?各种揣测,流言蜚语在Y城的天空满天飞。
“女儿,这是怎么回事?”几天前慕容尔岚带着行李回到了家,只是说与轩辕浩炎吵了架所以搬回家住几天,今日清晨温婉娴看到了报纸差点被早餐噎到,立刻拿着报纸怒气冲冲的推开了她的房门。
回到家中的慕容尔岚几日来都在昏昏欲睡之中,吃了睡,睡了吃,似乎要忘记世间所有的一切,听到妈咪刺耳的声音,一把将她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很无奈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看看。”温婉娴重复自己的话,似乎她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双眼,需要用重复来证明自己没有看错:“疯了,疯了,这帮子记者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胡说八道,打电话给炎少,让他好好收拾这帮子狗仔,记吃不记打的货。”
Y城的几家媒体大鳄报道的几乎都差不多,有的说是轩辕浩炎在外面养了十几个小三、小四,为了弥补尔岚所以给了她一大笔钱;有的说慕容尔岚在外面背着丈夫偷偷养了个小白脸,被浩炎发现所以赶出了轩辕家。
千篇一律,各种揣测蜂拥而至,成为轩辕夫人那一刻她便料定了自己注定成为媒体议论的焦点,走下床看了看窗外,大门口聚集了大批的媒体,闪光灯一直不断,没想到当她卸下轩辕夫人这个光环,她的魅力依旧不减:“是真的。”
“什么?你再说一遍?”她轻描淡写的说了三个字,然后懒散的回到了被窝,拉了拉被子盖住了头,温婉娴似乎没听懂没听见她说了什么,拉开被子厉声问道。
慕容尔岚知道外面的记者好对付,唯独面前她的母亲却是个最难缠的家伙,如果今天不跟她说清楚恐怕她的懒觉是无法睡了:“我说,报纸上报道的都是真的,我和轩辕浩炎在一周前已经协议离婚,现在我已经不是轩辕夫人了。”
“什么?你疯了,你怎么可以离婚呢?还有浩炎明明答应轩辕远山的临终遗言,为何会出尔反尔违背当初的诺言?”这下子温婉下可是一个脑袋两个大,证实了离婚乃是事实,此刻她烦恼的不是尔岚的幸福,而是水雾集团,卸下了轩辕帝国这个大靠山,外强中干的水雾岂不是要面临破产的局面!
知母莫若女,慕容尔岚又岂会不知道困扰温婉娴的不是她的婚姻,而是她那辛勤维护的水雾集团,面对滔滔不绝的妈咪慕容尔岚掏出了一个存折交到她的说中:“轩辕浩炎对我所做的一切都知晓了,他要与我离婚,这是我提出的条件。”
看着存折上面的数字温婉娴立刻止住了嘴巴,睁大了眼睛仿佛那溜溜圆的两粒快要调出来了,她的算术不太好,数不清楚这究竟是多少位数,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温婉娴也不得不被这个数字所折服震撼。
“嗯,算了吧,离了就离了反正你也不吃亏,大大的赚了一笔。”对于轩辕浩炎的大方倒是出乎温婉娴的意料之外,按照婚姻法二人离婚女方只可以得到男方一半的财产,而且还是二人共同支付的婚后财产,慕容尔岚与轩辕浩炎在婚后并未共通购买任何东西,按照常理慕容尔岚应当净身出户,可是她却分到了炎少一半的财产,这不可谓是天降之财!
温婉娴拿着存折满意的离开了,那些数字当真有着它的魅力,可以令人前一秒滔滔不绝,下一秒就乐不思蜀,只顾张望着存折脚下一滑摔了一跤,站起来丝毫不感到疼痛,依旧傻傻的看着存折发笑。
房间内归于平静,钱当真是个好东西,可以令人瞬间反怒,可以令人瞬间发笑,可是这只是针对一部分的人,因为那存折上面的数字虽然很是耀人夺目,却并不能抚平慕容尔岚心底的苦涩,窝在被子里她不知道哭晕了多少个日夜。
托着行礼回到了家中,看着爹地和妈咪不知如何开口,随意的找了个借口上了楼,一周内几乎天天都窝在被子里,即使躲避他们的追问也是想一个人独自静一静。
诺大的二人床却惟独只有她一个人的身体,一年的婚姻她何尝不是这样度过来的,三百六十个日夜,夜夜她都在等待,夜夜等来的只有失望,同样的孤独却是不同的,婚姻的孤枕难眠她有着某种期待陪伴着她,而此刻陪伴她的唯有轩辕浩炎那讥讽不屑的嘴脸!
一次次哭的昏厥过去,哭醒了继续痛苦,慕容尔岚无法忘记轩辕浩炎对她的残酷,慕容尔岚无法停止对轩辕浩炎的思念,慕容尔岚无法淡化对轩辕浩炎的憎恨,她要亲手毁掉轩辕浩炎所拥有的一切,让他清楚的知道休了她是他此生最大的过错:“轩辕浩炎,你一定会后悔的!”
“在看什么?”度假屋内,端木寒翊正忙碌着给慕容以煦换尿片和温牛奶,堂堂一个医生大国手做起来奶爸工作倒是得心应手,从卫生间走出来便见到慕容尔萱蹙着眉头,神色有些不对劲。
“没,没什么。”听到寒翊的声音,见到他慢慢向这边走过来,尔萱立刻对折了一下报纸随意的扔进了垃圾桶内。
日夜相处这么久的日子,端木寒翊怎会不了解尔萱,她越是说没什么其实就是有什么,拿起她扔掉的报纸,打开一个硕大的标题,轩辕浩炎与慕容尔岚正式离婚!
这条消息无论任何人看了都会震惊,何况是与他们息息相关的慕容尔萱,端木寒翊接着看下去,阅读着内文的内容,都是些流言揣测,没有一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们离婚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什么。
“你在想什么?”端木寒翊在心底犹豫了一番,想好了说辞才开口问道,他害怕自己用词不佳令她难过就不好了。
“没什么,只是为他们感到有些惋惜。”相处了这么久,虽然做不成夫妻,可是慕容尔萱早把端木寒翊当做了亲哥哥,一个可以说说心里话的亲人,在寒翊的面前不需要藏着掖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慕容尔岚用了那么多的手段却仍然不能维系这段婚姻,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那个人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忍受的,尔岚和他性格都那么的刚烈,离婚似乎是注定的!”
端木寒翊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嘴角微微一笑发自真心,没有想到慕容尔萱这么的坦然,看来她似乎不再那么在意,那个人了!
“哇哇!”慕容以煦是个很爱哭的孩子,而且每一次哭嚎都是在关键时刻,听到儿子的召唤慕容尔萱立刻一扫阴霾,奔过去将儿子抱在怀中,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部。
端木寒翊在厅内默默地看着,这副美妙的画面,寒翊相信那个人会渐渐从慕容尔萱的生命中消失,尔萱也会忘记那些悲痛的过往,稚嫩的以煦仿佛那初升的太阳,让尔萱的生活日日充满了希望和激情,寒翊娶她的心并没有消失,而是换做了等待,一日复一日,终有一日当她心里的阴霾彻底消失的那一刻,端木寒翊还会向她单膝下跪……
五年后的某一天,风轻云淡,秋高气爽,Z城的沙滩上一男一女带着一个五岁的男孩儿尽情的奔跑着,他们的脸上皆带着幸福的微笑。
“以煦,慢点跑,小心摔了。”端木寒翊踩在沙滩上的动作十分笨拙,倒是前面的慕容以煦很是灵巧,一边跑着还一边回过头来冲他做鬼脸。
“臭小子,给我站住!”今天是慕容以煦五岁的生日,因此他们‘一家三口’选择放松一天,抛弃躲躲藏藏的日子,五年过去了,想必轩辕浩炎已经不再穷追不舍,否则这一年他们怎会过的如此消停。
五年来他们游走于亚洲各个城市,可是随着慕容以煦年龄的增大,是时候为以煦挑选一个安稳的地方,让他开始适应学校生活,路经那么多城市慕容尔萱和端木寒翊都认为Z城是最适合他们的,加上这里曾经被轩辕浩炎大肆搜查过,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恰恰是最安全的,这不是一句至理名言吗?
“尔萱,你也不管管你的儿子。”慕容以煦虽然只有五岁的年龄,可是智慧却是出奇的高,有些时候冒出来的想法常常令他们震惊,与此同时他淘气的程度也常常令他们头痛,端木寒翊追逐不上他,可能是岁数大了,气鼓鼓的叉着腰,冲着一旁坐在躺椅上的慕容尔萱不满的吼道。
偌大的太阳伞下,慕容尔萱带着太阳眼镜舒服的斜躺在椅子上,慵懒的将手搭在把手上,拿着冰沙惬意的吮吸了一口,对于那怒发冲冠的某人则是视而不见,挥了挥手随意的说道:“谁让你是以煦他干爹,是你说要照顾他的,我不管!”
对于尔萱这个甩手掌柜端木寒翊实在是无语至极,仍旧双手叉腰不过却改变了方向发火,指着那屁颠屁颠的小屁孩儿,再次嘶吼道:“慕容以煦,你给老子站住!”
端木寒翊气喘吁吁之后终于追上了慕容以煦,将他按倒在地好一顿收拾,不过以煦也不甘示弱,假意跌倒然后冲他扬了一把沙子,恰巧寒翊那时张着嘴巴准备对他一番语言教训,沙子扬起来的瞬间大多数都进入了他的嘴巴里。
“呸呸!”看着三十岁的端木寒翊被五岁的慕容以煦玩弄的狼狈不堪,慕容尔萱喝着冰沙差一点被呛住,一边对儿子的顽劣摇头无奈,一边看着他们情同父子的画面,心底十分的欣慰。
在沙滩之上如此唯美幸福的一幕,偏偏落入了照相机的镜头之内,隐藏在暗处的某人悄悄用镜头记录下了他们温馨的一刻。
Y城内轩辕浩炎被桌子一堆的文件搞的疲惫不堪,若墨在面前向他一一报告着轩辕帝国近日发生的事情:“少爷,集团近日来不断受到攻击,旗下几个上市集团的股价纷纷动荡不安,还有部分小股被恶意收购,看起来是有人在刻意的攻击轩辕帝国。”
“嗯!”轩辕浩炎只是随意哼了一声,五年过去了,他身上的英气似乎渐渐消失,那眉宇之间的戾气早已不见了踪影,转而替代的是一种雍容及泰然,没有了冲动没有了暴戾,眼中的光芒都是平和的神态。
轩辕浩炎欠了欠身子,准备仔细看一看这些文件,不过身子一牵动就不由的蹙了蹙眉头,若墨立刻紧张地跑过去,将他的身体慢慢靠回到背椅上面,为他褪去外套,只见背部包扎的纱布都渗出了鲜血。
鲜血与纱布之间出现了粘连,若墨立刻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医药箱,取出镊子和消毒药水,准备下手前看了一眼炎少,轩辕浩炎看起来十分的泰然,咬了咬牙齿隐忍的说道:“来吧!”
若墨拿着捏着掐住纱布的一头,慢慢的将纱布与身体剥离开,可是那鲜血似乎异常粘稠,粘连的问题比想象中还要严重,轩辕浩炎虽然一声未吭,可是嘴唇却愈发的变白,那是隐忍之后的结果,直到纱布全部离开,他才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
撒上药粉,换上纱布,为他重新穿上外套,若墨的视线依旧放在他的伤口之处,他无法忘记炎少爷被抬回来的那一刻,他的心都仿佛失去了跳动的力量,那颗子弹距离伤口不过一毫米的距离,炎少爷若不是得到了上天的眷恋,恐怕他们早就阴阳两隔了:“少爷,您,这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