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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夫子看着唐玉琦道:“好,束修什么看着办,只不过拜师礼是要,现困了要歇午,这儿捶着腿,捶到睡着了,下午晌老身便准入课室。”
唐宝琦欢叫着:“得令!来来来,夫子躺下,有事弟子服其劳,再不用您动一根手指头。”
简夫子被他拉着往榻边走,一边问道:“个大少爷会不会干啊?”
唐玉琦道:“瞧好吧您哪,可别到时舒服得爬不起来。”
明玫暗笑,刚还喝浓茶来着,能睡着吗?
简老夫子上了榻,闭上眼睛养着神,唐玉琦拿个美锤有一下没一下捶着,一边问旁边有些不知道做什么好明玫:“小东西,也不问问什么时候来和来做什么?”
明玫老实地问道:“五表哥什么时候来,来做什么来了?”
简夫子用鼻子哼笑一声,把头扭向榻里侧,不理这二只。
唐玉琦也笑起来,夸了声真乖,道:“早就来了,某开始说什么下草籽儿雪时候就来了。来,塔塔。”说着不住招手,让明玫把塔塔抱过去。
简夫实忍不住,闭着眼睛插嘴道:“某可是叫小东西,或者也可叫明玫?”
唐玉琦就大笑起来,连连点头道:“简夫子真是,睡着了都比别聪明些。”
那边明玫却不肯过去,只把手一松丢下狗狗,狗狗就朝唐玉琦跑了过去。
“看,一叫就来了吧。还是狗狗亲。”唐玉琦边说边伸出一只手去揉了揉狗狗背。
“狗狗不是鼻子灵么?悄悄站外面那么久尼尼都不去找,可见没忘也差不多了。”明玫取笑他。
“那有什么,女孩子家身上总是弄得香喷喷,定是把塔塔鼻子给熏坏了。抱一抱也就又认回来了。来塔塔,跳腿上来。”塔塔应声跳到唐玉琦腿上趴着。唐玉琦就扬眉得意地看向明玫。
明玫手指随意地拨弄着茶盅,正想着这家伙不过十三四岁年纪,到底闻过几个香喷喷女子呢,似乎经验老道样子呢。
唐玉琦见明玫没有理他,只微低着头,脸上含了丝怪异笑,有些怀疑地想了想自己刚才话,忽然明白过来,莫非这丫头误会什么了?不由认真看着明玫脸,想解读出那表情里到底含着些什么东西,却见她轻啜了口茶,借着吞咽动作把脸上多余表情全都消去了,又换上一副笑笑脸来。
她到底是懂还是不懂呢?
“七妹妹,听谁说关于海事儿?”短暂冷场后,唐玉琦问道。海水是咸倒真,还知道海底有山有树有房甚至有田,谁下去看过呀,真假呀?
“不知哪儿听来,或许什么游记上看来,不记得了?”
“才识得几个字渣渣儿?刚读几天书就能看游记了?”唐玉琦问道。
明玫知道说顺口了,忙掩饰道:“不是看难道不会是别看了讲给听啊?家司茶都认识字儿呢。”远处司茶忙隔空撇清:小姐呀,还读不全百家姓啊,真真。
就这么一句闲话,不知如何惹到了趴榻上装死老夫子一只,下午课上简老夫子便打击报复:“明玫小姑娘,请背《三字经》。”
当简老夫子闲闲地撂下这句话时候,明玫有点儿傻眼。这老头笑眯眯,脸朝着两排书桌椅中间空地后墙上,眼珠子却转溜到一边来盯着她瞧。
明玫小姑娘扭捏了一下,被叫这么亲热,还当众叫,她很不习惯。然后,她觉得很惆怅,真,她上学满打满算五天未满,还这样那样没全心扑《三字经》上,她需要把这玩艺儿背到个什么程度算合适呢?
相当年她多少也读了十多年书,也有冈冈文凭,纵算不上知识分子也能和文艺女青年搭上点儿界,当她装文盲是容易吗?
贺家私塾是真正私塾,一向一个外也没有。头排物似乎是贺明璋同学当仁不当一独大,点了一整排,但家没来,座位虚空着。明玫上学这几天,就没见过他影。
然后第二排两桌,分别是四小姐贺明瑾同学和五小姐贺明璇同学。
第三排,便是小七明玫和六小姐贺明琼。
不管坐哪儿,大家都是各居一桌,左右分开。
其实据明玫观察,简老夫子根本不象传说中那样十分严厉,而是十分放羊吃草。
一般他上课时候,流程是固定,先教四小姐读几遍她进程中文章,然后由她自己默读默记,然后他再去教五,以此类推,按序排到六到七。都教完,便可以扯开嗓子大声嚎了,是读了。
当然没轮到时候便可以干点儿别,比如习字儿,比如发呆,比如打盹儿,比如偷听,比如与狗狗眉来眼去。而教过正默读员,可以去掉第一项,去掉末项,其它项可以混搭,也可以自行开发项目,比如抠指甲等等。
而一般四个轮着教一遍篇,老夫子已经要去进行他养生之道“少吃多餐,少睡多动”中餐或动了,而留下他两个小童板儿和串儿值勤看守。这俩小顽童比简夫子还不靠谱,常常这时候跑去和各位丫头们玩热火朝天,什么丢沙包踢键子院外大吼小叫。
明玫觉得吧,这简老夫子根本就是让这些来陪他解闷吧,什么上学啊。真,太自由散漫了,是谁说简夫子严谨刻板?
以前五小姐就曾到贺老爷面前告过黑状,结果贺老爷说:简老夫子走遍大江南北,就是不用教们读书,光那份见识,随便露露们就受益良多,学不学文章倒其次,们跟他身边熏熏也好。